美好人生的最佳捷徑是投個好胎,出生即牛筆轟轟。
比如中華帝國的皇子,優(yōu)良血統(tǒng)一根獨苗,權財色武,躺著可達巔峰。
而投胎水平渣的眾多凡人,奔波勞碌一生,混個溫飽都不容易。
不甘平庸,得有吔屎的勁頭折騰。
覺個醒,練個武,哪怕豬腳是掛逼,也不可能不渡劫就升級。
而且,這個劫還鼻血特么各種加持意外,重重險阻,不同凡劫。
不榨干豬腳最后一滴精,將死不死都不讓通關。
何倪丹這倒霉的孩子理應更慘。
據(jù)說昏迷是身體的保護機制。
痛極到身體無法承載時,還不能昏迷,考驗精神意志啊,挫一點,神經損傷了,怕真成神經病。
內蒸外煮,再有壓路機給碾過一樣。
全身沒有一處不疼的地方。
腦袋要炸裂的感覺。
【順利,接近完美。】衰神的聲音滿是得意。
聽到這個聲音,何倪丹略微放心,隨即控制不住睡了過去。
單純因為累了的休息。
十幾秒鐘便強行清醒回來,活著不容易,這種時刻,暈暈乎乎的何倪丹真怕一睡不行。
脈絡四通八達,內勁完全暢通無阻流向身體任何一個地方。
痛慢慢減輕。
手指頭可以輕輕動了。
【已經對你使用救死扶傷符。】
【判斷你可在數(shù)小時后下床走路。】
【如果那個凡人操刀,你躺一周能下床,破立效果能有我八成,算他牛筆。】
何倪丹說不出話,瞇眼探視了下災劫值,+398。
受了這么大苦,漲了這么多災。
免費的午餐,一般往往更加昂貴。
衰神這個奸商,這賬收的也太著急了吧?
【虧了點,你消了398的災,補不上我損耗。】
【夠有誠意吧,老鐵!】
何倪丹微微做了個笑的表情,信它個鬼。
兩個小時后,小心睡了一覺的何倪丹被自己臭醒了。
身上頭和腚,九個窿,包括毛孔,都有擠出的臟東西。
汗臭,血腥味倒還罷了,有損帥筆形象的尿味,翔味,把臥室熏成了茅廁。
吐了一口嘴里腐敗的胃酸,何倪丹忍著身體輕飄飄的不適,兌熱水,把光光的自己浸在澡盆里。
一連洗刷了三遍,把皮都搓紅了,這才擦干凈,穿戴一番。
鏡子里,比以前更帥的帥筆出現(xiàn)了。
何倪丹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既然和衰神合作,心靈美就不奢求別人發(fā)現(xiàn)了,那么亮瞎人鈦合金狗眼的帥,必須發(fā)揚光大。
席子被單卷著臟衣服,丟了吧,不想讓人看見,丟人,何倪丹露出門來觀望一下。
張校長大駕光臨,正和宮豬嘮嗑。
家訪?
沒見班主任老苗,何倪丹判斷,這位校長大人的目標是聯(lián)盟英雄茍思丹。
既然這人能親自跑到這里來,應該不會因為柳茗的事被開除了。
“張老師好,我不舒服,沒聽到您來。”何倪丹招呼道。
聽到聲音,宮隊長和張校長皆轉頭看他,同時怔然。
新鮮出爐的大饅頭耶,只是這慵懶身姿,面現(xiàn)桃花,眼露春色是幾個意思?
沒什么修為,靠會來事兒弄個少尉銜的宮隊長疑惑:屋里有男人?
這貨很震驚自己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不是屋里有妹子……哪怕聯(lián)想到五姑娘也正常點兒吧。
而在體術上有著一流武者修為的張校長看得就是另外一種情況。
他曾有幸近距離觀看過,武師突破宗師時的境況。
這何倪丹神色淡然,雙目明亮,身上仿佛透出一層熒光,特別符合突破后的那種神采。
可這小子體術不可能那么強的,難道是,覺醒了?!
概率太低,且茍思丹才認定過,基本不可能一天就變化。
尤其矛盾的是,腦門隱隱發(fā)青是怎么回事?
似乎剛享了福運,接著馬上要倒霉?
“何倪丹同學啊,老師特地來這里看看,有什么困難你可以跟老師說,學校是你堅定的后盾。”張校長和藹地笑著。
“謝謝張老師關心,我給您倒茶。”何倪丹微微一笑,如果自己沒有價值和依仗,怕是這人面都不會露,直接給開除了事。
沒有什么好怨懟的,世間人事皆如此。
當然,如果自己家庭出名的窮苦,人出名的老實可憐,出于沽名釣譽的可能,校長大人也可能率眾,率眾,上門送溫暖。
“甭忙了。來,坐這里,陪老師說說話。”張校長呵呵一笑,指著一個小凳子。
何倪丹依言坐了,屈腿的時候,沒有掩飾,痛得抽搐了一下。
“怎么啦,傷著哪兒了?可要老師帶你去醫(yī)院?”張校長溫言關懷。
“哪用得著麻煩,習慣了,就是這易受傷的體質。”何倪丹微笑道。
就這樣?張校長感覺何倪丹一點都不像年輕人,就跟多年老江湖說話一樣。
年輕人有點成績誰不喜歡顯擺一下的,裝得老成至少臉上得色能看得出來。
這小子表現(xiàn)平常得很。
難道自己想多了。
出于學校交流的學校聲譽和個人顏面,張校長干脆直接問了,“是不是體術有突破了?”
“感覺有點不太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
“發(fā)現(xiàn)了一股氣,不知道是不是內勁。”
張校長皺眉,其實郁悶,這小子問一句答一句,一句不肯多說的。
“才感覺體內有這種氣?”
“是。”
張校長不禁有些失望,這才體術入門嘛,想想這小子次次體術倒數(shù)第一的成績,應該真是這樣。
學校交流會,能指望上他嗎?
文化課上,希望能跟楊曦蓉成個雙保險。
“嗯,按書上教學,把這股氣控制住,規(guī)范運行。”張校長淡淡道。
“好的,張老師,我記得了。”這次何倪丹適當表露出了一絲欣喜。
張校長毫無意外的抓住了這個表情,更加失望了。
“茍先生有說什么時候回來嗎?”
“不知道。”
……
山道蜿蜒曲折,光禿禿的荒山野嶺,偶爾點綴著幾點綠。
“缺水啊。這地方完全可以開發(fā)成梯田。”茍思丹遺憾道,一路他說過很多次這樣的話。
有水,就可以多開荒種田,糧食產量自然上去了。
“你不是真的回黑谷城種地的吧?”雜物老頭淡淡道。
“呵呵,混不下去了呀。”
老頭瞥了一眼,沒有說話。
“嗯,其實有個順帶的任務,協(xié)會的領導說,黑谷城極有可能會是神降之地,讓我留意著。”
老頭臉色忽然變得鄭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