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吩咐我的，我去辦了。偷襲的人類是被宮里的人授意的，不過人類并沒有抓到，他們講究證據，我沒辦法。”

　　阿雪低下頭顱，自認失職。

　　虞歌緩緩閉上眼睛，“誰啊。”

　　“居住在這里有點遠，因此，我才沒有及時趕來。那人被旁人稱作貴嬪，我不認識，但我記得她的樣子。她嘴里還嚷嚷著什么姐姐，給姐姐出口氣什么的。”

　　在來參加宮宴前，虞歌就以防會有點什么意外，便讓阿雪在人少的時候混進宮，偷偷在宮里四處轉轉，看看會不會有什么意外發現。

　　結果這倒是發現了行刺的兇手。

　　“由于您受了傷，您的人類父親和夫君都被人類帝王責罰了。”阿雪補了句。

　　虞歌皺眉，“責罰？”

　　“是的。”阿雪告訴她，“皇帝不再讓您的夫君管理京都戒嚴，而您的父親不止因為您受傷的事，還因為至今沒有查出某個命案的兇手從而被責怪，說是讓他七天內不必上朝。”

　　放棄京都戒嚴？

　　這是不是就類似于，她不讓她看重的臣子再保護自己，那跟不再信任有何區別？

　　虞歌實在不懂，“我受傷，跟他們，有關？”

　　阿雪仿佛嘆了口氣，“王，人類的規則中，想要懲治誰的時候，哪怕它就是多喘口氣，那都是罪大惡極的。”

　　這話很現實了。

　　虞歌躺在床榻上，傷勢太重，腳踝又因為打架時用力過猛加重了，如今她只能臥床不起。

　　而在沒人來的期間，阿雪跟她講述了它發現的一些事。

　　說是去給太皇太后賀壽的那群人中途去了一趟后宮，去的正是刺殺虞歌的那個嬪妃那里。

　　還有她的夫君，前段時間在對峙倭寇時的戰功，要求他休朝七日，短暫歇息。后又說邊境百姓饑寒交迫，都是因為戰爭的緣故，所以提議貴為嫡公主的獨孤諾去國寺為國祈福整一月。

　　國寺建在北山之上，是整個京都境內最冷的一角，去那里待一月，不死也得扒層皮。

　　這提議一出，寧氏自然是不愿意的，女兒好不容易因為給太皇太后賀壽回到了皇宮，如今又要去為國祈福。

　　可這種事是為大華子民謀福，許多支持攝政王的大臣都附議，她獨孤諾不去也得去，在除夕當天便前往北山。

　　而行刺兩位太后之事，皇帝十分重視，可那些人都死了，又沒有活口，從哪里來根本無從查證。

　　這次皇宮的安危是由太子安排的，出了這事兒，他難辭其咎，當場就被皇帝重打二十大板，關了一月禁閉。

　　兒女都被禍及，寧氏當場昏倒過去，一時間皇宮亂作一團。

　　……

　　康年宮外。

　　陳男欲言又止，“爺，查到了，是……是玥貴嬪。”

　　政妄捏著陳男交給他的紙條，隨后手指輕輕一搓，紙條立刻變成粉末，與雪花飄散在了一起。

　　“爺，既然王妃醒了，您也去歇息歇息吧，晚點的時候屬下安排馬車離宮。”

　　風雪里，兩人誰也沒再開口。

　　政妄就那么仰著頭，觀賞著遠處綻放的煙花，明艷刺眼。

　　他輕聲呢喃：“你說，人若連自己都控制不住，還能指望控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