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強把Alan送進警局，回到車上，發現季樂仍舊閉著眼睛在追蹤。
“有線索嗎？”
“沒有。幕后人很謹慎，沒有跟他見面，也沒有打過電話，他們都是通過即時通訊工具Wechat進行溝通的。對了，是他昨天晚上潛入杰克房間，給杰克注射了致使昏迷的藥物，今早偽裝成杰克進入會場。周隊，現在怎么辦？”
周強看了下手表，現在是17:20，與田所長約定的時間只剩十分鐘了。
“回會場。”說著，加大油門，車子有如離弦之箭，沖入下班高峰的車流中。
遠遠的，已經看到高聳的環球會議中心大樓了。
手機鈴響，周強接起電話，“我還有5、6分鐘就能到，讓他們等我。”周強掛斷田所長打來的催促電話，重重踩下油門。
停車，坐上電梯，三樓電梯門緩緩打開，周強一眼看到守在門口翹首以盼的兩人。
“是周隊吧，我是齊恒，”一個男人說，“這是我的助手李柏。”
“我是周強，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周強出示自己的警官證。
“沒事沒事，田所長跟我說，一定要等您到了，才能開保險柜。完事兒后，您與我一道把‘牙’護送回研究所。請跟我來。”齊恒轉身帶路，一行人很快來到保險室。
門口站著6名保安，還有諾利教授、云亙和錢海。
“周隊，在我忙著穿越的時間里，是不是錯過什么故事了。為什么我聽不懂你們話呢？”季樂輕聲問周強。
“其實今天古人類研究所不但送來一個BJ人頭蓋骨，還應諾利教授要求，把1949年挖掘到的三顆BJ人牙齒也帶來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也可能沒有注意到箱子夾層里裝著牙齒的小盒子，總之，竊賊只從箱子里拿走了頭蓋骨。本來在會場上，諾利教授將展示頭蓋骨和牙齒，頭蓋骨失竊案后，BJ人牙齒的展示也隨之取消。諾利就換了個要求，希望能與牙齒待上20分鐘。為了安全，從牙齒離開保險柜到送回研究所，我們都將介入，進行全程保護。”
“牙齒？60萬年前BJ人的牙齒？能不能讓我也過一把眼癮？周隊。”季樂忽閃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懇求道。
“行！”這么點小要求，周強立即就同意了。
“諾利教授與我，還有齊恒進去，把BJ人牙齒從保險柜里取出來，其他人就在門外等。”周強把一眾人等留在門外。
不一會兒，門開了，諾利教授一臉欣喜地捧著個小盒子出來。
“就這個房間，諾利教授，沒意見吧？”周強指著斜對面一個房間問。
聽了云亙的翻譯，諾利心急火燎地推門進去，嘴里一疊連聲道：“沒意見，沒意見。”
“齊先生、云先生和季樂一起進去。”周強轉頭向錢海交待工作，“你回去與艾小米繼續調查取證，20分鐘后，我把云亙還給你。”
“其他幾位就在門口守著。”周強對助手李柏和諾利帶來的2名保鏢說完，也進了房間。
這是個小會議室，中間是一張大會議桌，3顆黃褐色牙齒狀的化石已經被諾利擺在桌上。他像變魔法一樣，從口袋里掏出了手機、白手套、放大鏡、紙和筆，還打開手機的錄音功能，一邊用放大鏡觀察著每一個牙齒，一邊在紙上寫寫畫畫，同時用葡萄牙語說著什么。
云亙聽得津津有味，目光緊盯著諾利教授手上的牙齒，一邊聽一邊點頭，時不時還做出恍然大悟狀。他太專注了，沒有感覺到胸口“星云石”漸漸發出的熱量，從37度，直線上升到47度。不但溫度變了，還變幻出七彩光芒，但是比較微弱。
與云亙表情截然相反的是周圍人，鳥語一樣的葡萄牙語，聽得大家一頭霧水，他們的視線在諾利與云亙間來回穿梭。
“你能不能翻譯下啊？”季樂忍不住，湊近云亙小聲說。
“諾利教授在錄音，我現在出聲翻譯，就是打擾他。其實他說的都是數據，以及自己的分析和推測，跟案情沒多大關系。”云亙低聲回應季樂。
云亙有一種奇怪的感受，好像對方身上有一股氣流飛撲到自己胸口。這是難得的學習機會，亂七八糟的感覺等下再說，他迅速把注意力拉回諾利和牙齒上。星云石溫度更高了，又上升10度。
諾利關閉錄音功能，開啟拍照模式，每顆牙齒都被360度無死角拍了一遍。之后，諾利開啟拍攝功能，他左手拿著一顆牙齒，慢慢轉動著，右手拿著手機對準牙齒，一邊解說，一邊拍攝。
牙齒被諾利帶著潔白手套的手指摩挲著，周身被摸了個遍。諾利不知道自己每一個細微動作，竟然產生了不可思議的結果。寧靜的空氣中，牙齒開始發出肉眼不可見的七彩光波，飛撲入星云石，牙齒——不間斷地輸出光波，石頭——貪婪地吸收光波……
就這樣過了十來分鐘，季樂同學又忍不住了，她伸長脖子，探身過去，再次湊近云亙問：“現在老外又在說什么？翻譯幾句聽聽。”
云亙感覺到季樂身上的氣流再次涌進了自己胸口處，而胸口的星云石在胸口發燙。
如果肉眼能看得到氣流、光波、能量等無形物質的話，就會發現這是一幅多么奇幻的畫面。黃褐色的牙齒化石，不斷發射出五顏六色的光波，涌入云亙胸口的星云石。此時，季樂周身的灰色氣流也扭結成長長的大麻花，鉆進星云石。星云石好似一臺洗衣機，把氣體里的污濁統統清洗干凈。然后，清澈透亮的氣流，從星云石中溢出，飄啊飄啊，重新回入季樂的身體里。
整個過程的發生、發展、變化……，已經完全超出人類想象力的極限。
此時發生的這一切，正在改寫云亙和季樂的命運軌跡，他們的生命旅程即將發生驚天大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