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廢墟之上,一副熱火朝天之景象,可是那座庭院,卻沒有一個人,敢逾越其二十米之內,猶如雷池重地一樣。
而庭院內,除了昨日的人之外,還多了玄翦,黑寡婦,墨鴉白鳳等人。
當然,除了玄翦之外,其他人等一律都在外面,而非是在屋內。
“照你這樣說來,這背后下達命令之人,就是文信侯,寡人的仲父。”
在偏房內,嬴政坐在木榻上,看著站在他面前的玄翦,平淡的說道。
就在剛才,玄翦已經把他為什么至此,有什么目的,全部都對嬴政說了出來。
而一旁的計余,站在靠窗的位置上,眼中只有窗外的風景,絲毫并不在意,玄翦和嬴政之間的對話。
頂尖的劍道高手,雖然不至于屈膝跪地,但是在嬴政面前,玄翦還是將他那直挺的脊柱,微微彎曲下來。
“確實如此,可以查證。”
玄翦的回答,就如同他的劍勢一樣,干凈利落。
其實更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計余,要不是他,玄翦真敢將嬴政斬于劍下,才不管你是秦王韓王什么王的。
等到自己言語落定之后,玄翦看著面前的年輕秦王,片刻之后,就有些失望,與料想的不一樣啊,他以為嬴政會因此大發雷霆,沒想到確是截然相反,嬴政面容平靜,看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不知道內心在想些什么。
一門之隔的外面。
衛莊走到蓋聶面前,“站在這里,你就不怕他變成一具尸體?”
蓋聶語氣淡然,衛莊口中的“他”,他自然知道說的是誰,“他們要想出手,我也攔不住。”
天下劍客好不好說話,衛莊蓋聶,恐怕比誰都清楚。
衛莊暗自砸舌,他這個師哥,自己比誰都了解,心氣之高,殺伐之果斷,比之他有過之而無不及,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也是嘗到了技不如人的滋味。
而離他們幾步之遠的韓非,對著身邊的紫女,輕聲安穩道:“紫女姑娘還在憂愁什么?這紫蘭軒有人給你重新修建,你還擔心什么?”
紫女輕輕嘆息一聲,不過眉宇之間,還是輕松神色更多。
“擔心什么?你知道這筆重建紫蘭軒的錢,是誰出的嗎?是羅網!你說我在擔心什么。”
說完這句后,紫女話鋒一轉,撇了韓非一眼,嫵媚的眼睛中,閃著不可察覺的光芒。
“夜幕最大的權柄者,一死一傷,你韓非恐怕此時才是最得意的吧。”
韓非一臉的委屈,“怎么可能啊?死了這么多的人,我的小命還差一點丟掉,我現在心里還后怕著呢。”
紫女微笑,纖細的手指,一指旁邊的側房,“這種大實話,給我說了多不合適,你去說給那邊的三個人聽去。”
韓非猛然怔住,連忙擺擺手,露出一絲苦笑。
“別鬧,別鬧,都是自己人,可別這么對我。
再說了,韓非在計先生面前,肯定是不如紫女姑娘,一座重建的紫蘭軒,其造價不下于四千金,紫女姑娘只是站在紫蘭軒的廢墟處一動不動,計先生就直接開口吩咐墨鴉,給紫女姑娘一座新的紫蘭軒。”
紫女面頰出現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緋紅,韓非你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而且竟然還說了出來。
紫女臉色玩味,捋了捋鬢角,直接祭出殺手锏,柔聲笑道:“哦,是嗎,那我回來就對計先生問一句,九公子好像對重建紫蘭軒一事,有些別的想法。”
嚇得韓非直接左右猛搖頭。
李斯獨自坐在一旁,從始至終,眼神就一直看著偏房一側。
庭院內,白鳳表現的猶猶豫豫,心神不定,明擺著是想說些什么,卻一直沒有張口。
墨鴉都看在眼里,一開始是沒搭理他,后來實在是忍不住了,就開口說道:“有什么事就說。”
白鳳轉頭望向墨鴉,輕聲的問道:“墨鴉,我想不明白,為什么大人會留姬無夜一命?”
墨鴉神色有些漠然,沉聲對白鳳說道:“這么喜歡管閑事?”
然后白鳳猶豫了一下,直愣愣盯住墨鴉,默默說了一句:“只是感覺發生的太突然了,一夜之間,夜幕就在分崩離析之間……仿佛如同做夢一樣。”
假如不是墨鴉的話,白鳳他的下場,恐怕也是難逃一死。
墨鴉沉默了片刻,開口道:“大人雖然沒有殺掉姬無夜,但是他的武功盡廢,腹中的氣海,也已經被大人的劍氣絞爛,就算他能夠痊愈,今后也只是一個廢人,一個普通的廢人。”
黑寡婦掩嘴而笑,然后伸了個懶腰,妖嬈的身姿頓顯,“你們兩人當真是有趣,名字有趣,人更有趣!”
墨鴉轉過頭來,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玄翦大人的麾下,竟然有如此美人,就是不知道為什么,美人臉上,為什么會戴著面具?”
黑寡婦笑瞇起雙眼,笑開了花,然后伸出一只手指,對墨鴉勾了勾手,聲音很是軟糯,“想看嗎?那就不如親手摘下來試試?”
白鳳已經開始眼觀鼻鼻觀心了。
墨鴉輕輕地搖了搖頭,“美人雖然美,但卻帶有毒刺,讓人不敢觸碰接近。”
黑寡婦呵呵笑道:“你這人當真是有趣,不敢就是不敢,還說這么多的廢話干嘛。”
墨鴉也不生氣,雙手負后,微笑道:“不敢就是不敢,這沒有什么丟人的。”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由遠而近的出來。
“小良子,本公主告訴你,不要再攔著我了,小心我真把你脫光衣服,扔大街上去!出了這么大的事兒,我哥竟然一點也不告訴我,真是氣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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