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遇到了大問題,剛才一不注意,被一根裸露在外的樹根絆倒了,摔破了腿,現在血流不止了,他只能把上半身衣服撕下來,包扎在腿上,但只是坐著休息一下的工功,他就被這里的蚊蟲咬的渾身是包。
這里的蟲子太多了,自己有槍固然不用怕什么兇猛野獸,但卻難敵這些毒蟲,帕特只能不停的走,他不能停下來,就在剛剛他休息的地方,他轉身一看,一只很大的蜈蚣離他只有一米遠,嚇得他馬上站起來接著趕路。
可是天快黑了,而且他到現在也沒找到水源,即使已經臨近傍晚,森林里依然跟個悶爐一樣,又熱又潮濕,現在又受了傷,又累又渴的帕特已經走的不耐煩了。
又走了一段路,找到了一處相對開闊一點的地方,帕特決定原地休息,天馬上就要黑了,他需要生火,這樣避免他晚上睡覺的時候被野獸襲擊。
這里好像沒有什么大型野獸,只有數不清的蟲子以及很多鳥,他的原本想著是準備狩獵一只什么大一點的動物當成晚餐,現在來看也落空了。
他手上沒有燧石,也沒有火柴,所以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鉆木取火,這種方法很費時費力,尤其是在潮濕的森林里,更是很難生出火。
帕特找到了一些相對干燥的枯草,把自己的褲子撕下來一截,再撕成細長的長條打結,找了幾根樹枝,做成了簡易的鉆木取火,原地坐下來開始鉆木。
這樣比直接雙手夾著木枝鉆木要方便一些,但依然很困難,只能說這樣抽拉式鉆木要稍微省力一點,速度也要快一些。
帕特轉了足足有一個小時,終于點著了火,在此期間他又被咬了一后背的包,這里的蟲子實在是太多了,借著帕特又找到了幾片大葉子搭在身上,不能再這樣裸露上身,一個勁兒的被咬了。
由于沒找到水,帕特只能挨個翻動比較大片的樹葉,在上面找積攢下來的露珠,雖然這點兒補充太少了,但總比完全沒水好。
接著帕特吃掉了身上最后一片小餅干,今天消耗的體力太多了,帕特從來沒有這樣長時間運動過,能量消耗最嚴重的一次,讓他知道,即使身上的幾片餅干是救命的食物,也依然迫不得己一天就吃完了。
帕特體質太一般了,對于一個久坐不運動的書呆子來說,這已經算是很極限了,要不是求生本能的驅動,他可能都跑不了這么遠。
“很好,很好。”帕特突然自言自語起來,緊接著就找了幾片大樹葉子,折成了一個簡易的略微帶有一點下凹弧度小
碗,因為,開始下雨了。
森林里本來濕氣就很重,白天還很熱,但是一到了晚上溫度流失的卻很快,現在又下雨了,溫度進一步下降了,身上披著幾片大樹葉的帕特凍的瑟瑟發抖。
帕特找了一處比較矮的樹,上面的三叉型樹枝正好適合晚上過夜,爬上去比較費力,但躺在上面剛剛好不容易滾下來,帕特爬了上去試了一下,挺好的,只要自己攤開雙臂搭在兩側分叉的樹枝上,就不容易滾下去。
但還是有點冷,怕他從樹上又爬了下來,準備再找幾片大樹葉加固一下自己的“上衣”,然后他就悲催的發現自己剛才已經做了防雨措施的火堆熄滅了。
帕特在火堆旁邊插入了一根特別長的樹枝,在樹枝上面搭了很多的枯枝爛葉,防止雨水落到底下的火堆上,但火堆還是滅了。
算了,懶得管了,反正一會兒就睡覺了,帕特又找了幾片大樹葉,用一種比較堅韌的樹莖穿過幾片樹葉系在自己身上做成了簡易的上衣。
然后又艱難的爬到了那棵樹上,躺在剛剛找好的三叉樹枝的位置,那把杠桿步槍就掛在了手旁邊的另外一根樹枝上,以防晚上遇到什么不測,他可以隨時御敵。
在凍得瑟瑟發抖的小雨中和蚊蟲的叮咬下,帕特要懷著緩緩不安的心睡去了,但是沒睡一會兒他就醒了,因為這些蟲子實在煩人,咬的他根本睡不著。
他只能用一小節帶著樹葉的樹枝在自己身體周圍不斷抽打,趕走這些蟲子,這是他的純天然無污染蒼蠅拍。
手臂擺動了一會,困意襲來,帕特的眼皮開始打架,手上的動作逐漸慢了下來,沒過一會兒就睡著了,但是約過十幾分鐘之后,帕特又醒了,這些蟲子又圍了上來。
“如果是在實驗室里,我指定讓你們有好果子吃。”帕特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抄襲自己手邊的純天然蒼蠅拍瘋狂揮舞,這些該死的蟲子,要是在實驗室里自己可以想出100種方法弄死他們,但現在他手里什么東西都沒有,即使是天才也無能為力。
就這樣在困意襲來的昏睡中和被蟲子叮咬的驚醒中反復輪回,一晚上過去了,天朦朧亮,怕他就迫不及待的從樹枝上跳了下來,他要趕緊上路了,他已經在這個地方呆夠了,全都是該死的蟲子。
帕特決定返回再到人際罕見的小路上,那里怎么說也勉強,能算是一條路還能走,而現在自己胡亂走的這個方向完全沒有路,就是雜草叢生灌木叢到處都是的原始森林,每前進一步都非常困難,他需要跨越,有些地方甚至需要繞路,走著走著還總有一些枝葉纏在他的腿上,非常煩人。
帕特預估自己走到徹底安全的路程再出森林,大概需要走一周吧,在此期間他都不能離開森林,出去就可能遇到不測,關鍵他現在也沒法離開森林了,他已經在森林的深處,不是想走就能走了,帕特并不知道自己的具體位置在哪,如果想以最快速度離開森林,自己需要走多遠。
走了又不知道多久,太陽已經高懸于頭上了,帕特終于走到了一處相對于寬闊的地帶,這里是一處半山坡,周圍的樹木稀疏了很多,烈日炎炎的炙烤著帕特的頭皮。
但帕特覺得這比剛才要好很多,至少不是在那種又悶熱又潮濕的情況下前進,汗水流失的太快。
咬著牙硬撐著身體,正迷迷糊糊的走著,突然聽到前方一片灌木叢里傳來了動靜,帕特馬上警覺起來,這可不是什么小動物能有這種動靜。
隨即就將一直背在身后的槍取了下來,拿在手中,對準了前面的灌木叢,屏息凝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看看草叢里會冒出來一個什么東西。
一對尖銳的獠牙先伸了出來,緊接著是一個黑色的影子急速朝著帕特沖來,帕特嚇的不輕,是一只野豬,而且跑得很快,怕他沒有任何多想,立刻扣動扳機。
砰的一聲,巨大的槍響回蕩在森林中,但是卻打空了,野豬跑得很快,帕特的反應卻慢了半拍,槍口還指著野豬剛沖出來的灌木叢,但野豬已經沖到了自己的面前。
帕特緊忙拉動杠桿上彈,但此時野豬已經沖到離自己不足三米的距離了,帕特心想著完了,這要是被野豬拱一下了,自己原本就受傷的右腿恐怕會傷上加傷,指不定會直接折斷。
帕特的手指依然搭在扳機上,快速扣動了扳機,他做出了最后的掙扎,又開了一槍,然而又打空了,對于一個窩在實驗室的書呆子來說,玩把槍還是太困難了。
打空的那一槍子彈崩到了地上,子彈深深的鉆進了地面,濺起的泥土飛到了帕特的眼睛里,眼前頓時看不清了,帕特驚慌失措,一屁股坐倒,只感覺一切都要完蛋了。
然而過了幾秒鐘,預想中的撞擊并沒有到來,帕特甩了甩頭,揉了揉眼睛,重新睜開眼看向前方,發現野豬不見了,再回頭一看,野豬已經跑遠了。
那只野豬體型不小,目測應該已經成年了,如果撞向自己,輕則摔個屁墩,重則撞斷腿骨,可那只野豬居然從自己身旁掠過去了,完全無視了自己。
帕克趕快站起來,他想到了更壞的事情,手中的槍連忙調轉槍頭,重新指向了灌木叢方向,果然,那邊又傳來了更大的東西,幾秒鐘后,一個巨大的棕色身影從里面鉆了出來。
是一頭巨大的棕熊,我的天,帕特嚇得連忙后退好幾步,一直到自己的后腦勺撞到了身后的樹干上,才停了下來。
這是一頭成年的棕熊,剛鉆出灌木叢的時候,還是四腳著地以奔跑的姿態行進,突然發現面前不遠處站著一個人,這才停了下來,轉而后腿支撐,變成了直立站立,一人一熊顯然都被對方嚇到了。
帕特心中馬上估算自己的擊殺概率,這只熊距離自己大約五六米的距離,站立之后體長遠超自己,是一只成年棕熊,體重應該在300公斤以上,有著厚實的皮毛和堅硬的頭蓋骨,如果朝自己撲過來,只需要兩秒鐘,而在這么短的距離和這么短的時間里,自己能開幾槍,而這幾槍又是否能夠命中要害將其擊殺。
帕特大腦開始飛速思考起來這個問題,他的腦子一瞬間就把可能發生的一切結果都推算了一遍,如果自己開槍,棕熊朝自己沖過來,以自己的手速,自己最多能開兩槍,自己使用的這把杠桿步槍是普通量產中型口徑的圓頭彈,威力難以擊殺大型目標。
兩槍除非自己全部打中要害,不然這只熊是死不了的,就算打中要害這只熊的身體,在奔跑慣性下依然會朝自己撲過來把自己撞倒。
這是巨大的棕熊要害只有心臟,帕特很清楚棕熊的頭蓋骨有多硬,先不提子彈能不能一槍將其擊穿,即使可以,自己的槍法也不允許自己這么做。
另外一種可能,自己只開了一槍,巨大的槍響就將棕熊嚇退,但概率非常小,剛才那只野豬跑的那么急,顯然他是棕熊的獵物,棕熊現在很餓,應該急需食物,在缺乏食物的情況下不會被輕易的嚇退。
再要么自己不開槍,棕熊生性多疑,自會察覺眼前人類不好下手,悻悻離去,然而這是最不可能的一種,太理想了。
再要么自己極限操作一波,帕特曾經看過一本書,叫做神槍手是如何煉成的,書中提及到一種小眾的對峙破局方法,那便是在掏槍開槍的前一瞬間,槍手本人朝左側撲倒,躲避敵人的正面攻擊,有概率躲過致命攻擊,從而進行反殺。
書中還寫到此方法可行性較高,不過這考驗槍手絕對的鎮定心理和反應能力,稍有膽怯和遲疑便會失敗,書中有兩種方法,技藝高超者可以掏槍的一瞬間向左側撲倒,在自己撲倒的凌空之時開槍射擊,出其不意。
而技術普通一點的可以先進行撲倒掏槍,等趴伏在地面的時候再進行射擊,此方法適用于那些槍術一般的槍手。
為什么要往左邊撲倒呢?因為大部分槍手都是右手持槍進行射擊,這種情況下,右手持槍進行的射擊的彈道通常都會偏左,相反,偏左的彈道在被射擊的人面前就變成了偏右,所以這時候往左撲倒,會大概率躲過這些右撇子槍手的彈道。
然而這兩種方法都不適用于帕特,因為書中講的是手槍對峙破局方法,而帕特背著一根和自己齊肩高的杠桿步槍,書中這種方法根本不可能實現,因為槍太大太長了,根本沒法這么靈活。
帕特一瞬間在自己腦子里推算了5種結果,然而都沒有破局的方法,全部都是失敗,對付這種熊他沒有辦法,沒有能力抵抗,這幾乎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