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突發!鶴殷的出現
那是歆圖第一次體會到心臟坐過山車的感覺。原本即將要平靜沉睡過去的她,在那一刻心臟驟停,接著是不可遏制的快速跳動頻率,不真實地讓她覺得這一切可能皆是夢境。
她坐在床緣愣了好久,疑惑的眼神還在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突然從她的穹頂玻璃窗上蹦下來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她之前認識的那個。
“你等下……先不要過來。”歆圖突然叫住他想要靠近她的腳步,心生一計,準備試探一下面前的人,“我叫什么名字?”
那人有片刻的晃神,挑了下眉毛,揶揄道:“看來這些天沒白訓練。怎么,不相信我是嗎,歆圖?”
“不是這個名字,我得確定一下你的真實身份,請你配合一下?!敝灰婌D鄭重其事地說道。
他覺得有些好玩地嗤笑一聲,接著拿起了她房間茶幾上的茶壺,給其中一個空杯斟滿了茶水,然后自顧自地一飲而盡,冷漠地說道:“別鬧了,周靈可,我還沒有那么容易死。”
哦,沒錯了,就是他,如假包換的莫茨·鶴殷。
歆圖的瞳孔瞬間放大,她心下的大石頭終于放了下來。他果然回來了,那獨特的語調和僅有他們之間才知道的秘密只有她才能鑒別出來。
突然,她陷入沉思當中。如果是這樣的結果,那么莫茨·鶴殷眼下并沒有被軍團以臥底身份逮捕。就在她篤定他的結局的時候,他卻突然出現了。
那么只能說明兩種情況,第一,軍團道高一尺,但奈何眼前這個狡猾的男人魔高一丈,他一定有別的逃脫的方法,這些日子里被他渾水摸魚給迷惑了過去,是連軍團都無法判別的方法。第二,他本身就不是臥底,但是根據他的種種可疑形跡來看,這個推測無法真正說服歆圖內心,連流影都對他產生了懷疑,難道流影的判斷本身就是錯誤的?
歆圖小眼睛骨碌地轉著,突然問道:“你是臥底嗎,可以跟我講實話嗎,我絕對不說出去?!?p> 她太想知道答案了,就單純地想知道答案而已。她也不知道為何,只希望得到他的一次坦誠而已,沒有任何目的,所以干脆就直截了當地問他。但她問完后又有點后悔,歆圖并不自信地認為鶴殷會跟她講實話。
“不說出去?”他不禁有些失笑,隨后恢復了一貫的高深莫測,“我并不認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對你來說有任何意義。不對?我好像有點講錯了,像你這么貪生怕死的女人,當然是希望關系能撇得越清越好,不是么?”
“不是……我的意思是……”歆圖有些急了,立馬辯駁道。
“夠了,我不想聽了?!柄Q殷打斷了她的話,沒有再看她一眼,逐漸踱步而出,“出來,我要檢查成績,我晚上沒有那么多功夫跟你耗。”
歆圖有些失語,莫茨·鶴殷的脾氣與邏輯是出了名的古怪,她明明什么也沒有講,就被他突然錘死。
她看著他的背影,認真說道:“其實,我并不在意臥底這些東西。這個國家最后怎么樣也跟我沒有任何關系。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這也可能只是其中一個。我沒有任何目的,只想你向我坦誠這一件事,可以嗎?”
誰知他突然有些不可遏制地大笑了出來,仿佛她的話多么有趣一樣。只見鶴殷危險地瞇了瞇眼睛,有些嘲諷似地向她說道:“坦誠?你在一個遍地都是殺伐的地方跟我講坦誠,你不覺得可笑么?”
歆圖依舊定定地看著他,說道:“鶴殷,其實你也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世界再黑暗,如果心是明亮的,你看見的東西也都是明亮的。你把你的心塵封地太久了,你的負擔太重了,把它們慢慢放下吧?!?p> 突然,歆圖感覺渾身上下一陣窒息,她艱難地伸出頭向身體下方看去,只見鶴殷的炎縛緊緊死鎖住她,仿佛要活生生地把她勒斷氣一般,那威力比胡吉拉斯的雷縛還要恐怖百倍。
她在大腦缺氧逐漸快昏迷間,聽見了他的話:“是我之前對你太好了嗎,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
“你……放開我……”歆圖吐字變得艱難。
“你以為你是誰,又經歷過我的什么生活。”他抓住她的領子,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最討厭的就是自已為是的人?!?p> 那股可怕的力量在她完全要失去意識之前一秒突然抽離歆圖全身,她有些不受控制地向地上倒了過去。
只聽見那個在她上方的男人一股邪氣地笑著:“不對,是我誤會了,你根本不是真的關心這些東西。想教化我,讓我變成一個好人,再大發慈悲地放了你,嘖嘖,這算盤打得可真精細?!?p> “永遠也別想?!彼D瞬間冷漠地說道。
歆圖覺得她的腦袋很重,渾身已完全喪失了力氣,眼前是一陣天昏地暗,不知不覺地就癱倒在了他的腳下。
鶴殷被重而沉的倒地聲吸引了注意,他面色復雜地看著那個躺在地上失去意識的女人,然后神色有些慌張地探了探她的鼻息,蹙著眉頭嘆了一口氣,瞬間一個橫抱就把她攬起,輕輕放在了她的床鋪上。
歆圖半夜被一個噩夢驚醒。
夢里她被基拉人的十四異兵追殺著,她馬不停蹄地奔跑在一片煉獄之中,任是如何也甩不掉身后的追兵,她突然撞上了前面一直站著的一個人,看不清他的臉,只見他向她伸出了一只手,好似救贖,想要帶她解脫。可當她欣喜地搭上那只手的那一刻,那人的手掌中就突然憑空生出一把刀來,生生地刺入她的心臟之中。
“別……別殺我,我……還沒回家,還沒……回家?!彼皇芸刂频貒艺Z著,眼角已是布滿了淚水。
眼前突然多了一只拿著茶杯的手,茶水中她的面容慘白,鬢角已被汗水濡濕。她猛然回憶起那個夢,雙瞳無意識地放大,下意識間一抬手就打掉了那個杯子。杯子的殘骸碎地到處都是,猶如這個世界里比草芥還輕賤的人命。
男人的手僵持在空氣中,像一個定住的木偶人一樣,手指上突然被茶杯碎片劃破而流出的鮮血,仿佛在悄悄解釋著眼前的故事,這不是一個木偶,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瞬間,那傷口快速愈合,地上滴落的鮮血卻無法消失,成為了另一種形式的疤痕。
“你怎么了,鬧夠了沒有。”他的語氣有些冷淡,聲音里透露出一絲不悅。
面前的女孩沒有抬頭,她仿佛仍沒有從那個噩夢之中的世界里走出來,顫抖著,雙手死死地抓住床沿。
鶴殷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左手伸進大衣內襯,從里面默默拿出一個被藕色手帕包裹著的東西。手帕被攤開,是一個精細而美麗的玉蘭花胸針,花瓣上閃爍著瓷白色的光澤,光暈流轉之間,好似能折射出一切的人間美景。
可惜,這個世界不存在這種東西,只有迫在眉睫的戰役與死亡。
“從圣儲團回來的路上,趕上一年一度坎布集市最熱鬧的時候,正巧看見了這個,隨便給你帶的?!彼f道。
歆圖聞言慢慢抬頭,有些錯愕地看了看他手上的胸針,沒有說話。
“很貴嗎?”她問道。
鶴殷頓了一秒:“我沒有很多錢買貴的東西?!?p> “好。”歆圖回答道,卻沒有伸手接過。
攤著胸針的手緊緊地握了一下,鶴殷突然冷哧了一下:“不要我扔了?!?p> 轉瞬那手就垂了下來,準備往歆圖房間里的垃圾桶里丟去。
“謝謝你?!膘D突然抬頭,微笑道,“可惜我這兒沒有什么東西能夠送給你的。如果不介意的話,桌上有幾個蛇果,都是新鮮的,都拿走吧?!?p> “不用了,你自己留著吃吧?!柄Q殷冷漠地拒絕了她。
“啪嗒”一下,胸針被他有些重地放在了茶幾上。
“你喜歡什么?”歆圖突然出聲問道,“我爸媽從小就教我要禮尚往來,欠了人情就得及時還清,我下次送給你?!?p> 鶴殷怔了一下,有些玩味地說道:“我喜歡的東西你給不起,不是能拿錢買到的?!?p> “那是什么?”歆圖被他的回答勾起了興趣。拿錢也買不到的東西?對于莫茨·鶴殷·這種人來說,絕對不會是什么親情、愛情、友情之類的,那些在俗世被萬人追求的東西,這些在他的眼中分文不值。那會是什么?
“秘密?!彼衩氐爻α艘幌拢S后恢復了一貫的冷漠,若有所思地說道,“以后,你就會知道。前提是你得活到那個時候,不要被基拉人殺死了。”
“你這么說,是覺得自己一定會得到那個東西嗎?”歆圖有些疑惑地問道。
“是。”
“那個東西對于你來說重要嗎?比世間一切東西都重要嗎?”
“是?!?p> “這么重要的東西,它有什么代價嗎?”
鶴殷突然頓了一下,空氣沉默了數秒。
只聽他緩緩說道:“我不知道。也許什么都不需要,也許需要付出生命。”
“付出生命?……”歆圖的瞳孔逐漸失去焦距,她的眼睛轉瞬看向很遠很遠的地方,“我也有一個很重要的夢想要去實現,也許……也會付出生命。如果真的需要付出生命,你還覺得它有意義嗎?”
鶴殷笑了一下,淡淡道:“這并不是一個為難的抉擇,很多東西對我來說都比生命重要的多。我已經看慣了生死殺戮,有時候甚至覺得活著是一種負擔,如果不是那個東西一直支撐著我,也許早已選擇自我了結。”
歆圖突然驚詫地看著他,她沒有想過的,有朝一日竟然能從莫茨·鶴殷口中聽到這種話,簡直就像南極冰川突然出現了一批北極來的熊。
“你看著,并不像會說出這種話的人,倒像脅迫別人說出這話的人?!膘D有些調皮地諷刺他道。
鶴殷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嘴角笑容未退卻,依舊沒有說話。
“漢斯團長他們,有沒有為難你。我聽胡吉拉斯說你會被剁了喂狗,然后拋尸街頭,遭到全王城人民的唾棄,你是自己逃出來的嗎……以后……還會有危險嗎?”歆圖繼續問道。
“你覺得我是臥底?”鶴殷突然盯著她說道。
“對?!膘D重重地說道,然后有些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不然我之前問你這件事的時候,干嘛反應那么大,想把我殺了一樣。不過,你放心,我對你是不是臥底并不關心,我只要自己活得安安穩穩地就好了,他們來質問我,我也不會說的。你說是吧,‘一條繩上的螞蚱’?”
“我如果真的是臥底的話,就不會活著出來了。”鶴殷突然有些失笑。
歆圖有些錯愕地看著他,有點不相信他說的話。
“那可不一定,你這么有本事,又詭計多端?!膘D試探性地說道。
鶴殷的眼底突然閃過一絲冷意,如刀光劍影交錯,說道:“這絕對不是空穴來風,有人想對我動手了。這是第一次,對方還沒準備好,以后,會更加兇險。”
歆圖突然沉默了,她上次躲在墻角偷聽,知道了一小些始末,但她沒有選擇向鶴殷說出她那天所有真實的見聞。反而,她有些迷惑了,到底是誰,在隱瞞著什么。
鶴殷打斷了她的思緒:“今天夜已深,怕是沒有時間練習什么了。明天,早上十點,我在訓練場等你。最后一天,如果你真的想打敗胡吉拉斯的話,就拼盡全力好好戰斗。明天是真實的試煉了,唯有一次機會,沒有前幾個星期那么舒服,我的要求很嚴格,不會故意放水。”
“絕對拼盡全力?!膘D堅定地看著他的眼睛,說道。
鶴殷突然笑了一下,伸出手輕輕地摸了一下歆圖頭頂翹起來的呆毛:“我先走了,早些休息?!?p> 歆圖怔愣地看著他,她突然有些生氣地向他說道:“我媽老說男的不能隨便摸女孩子的頭,一是會笨,二是……”
“二是什么?”鶴殷就這樣看著她的眼睛問道。
歆圖低下頭,不太好意思地嘟囔道:“二是會讓人誤解。”
“誤解什么?”鶴殷笑了一下,沒有善罷甘休。
歆圖白了他一眼:“明知故問。不過你這種人嘛,我是永遠不會誤解的,嘻嘻?!?p> “呵?!柄Q殷冷哧了一聲,留下最后一句話,就轉身離開,“算你有自知之明。”
昨夜自鶴殷走后,歆圖就沒有再睡覺。她睜著眼睛,看著玻璃窗外的天空由珍珠黑慢慢變成魚肚白,再等到絲絲陽光透過直照在她的臉上。
起床后,她去凱恩食堂簡單地吃了點東西,脫脂牛奶配合五顏六色的燕麥球,還有比較澀口的菠蘿片。早餐她不能吃得太油膩,因為流影說的沒錯,自她慢慢熟練以來,油脂的確會削弱奧義的成效,使大腦的即刻應對能力變得遲緩。
十點訓練場里的人已經很多,鶴殷挑了一片比較僻靜的角落。這里有一塊小型擂臺,從平地上凸起,方方正正,正好適配今日的主題。
歆圖跳上擂臺,扭了扭脖子,活動了幾下筋骨,手中慢慢生成一個小雷球,又再讓其消失。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無比像在地球的時候玩的一個游戲里的人物,在每次試煉開始前都有60秒的準備時間,所有玩家都事先被集合到地圖里隨機的一個小島上,赤手空拳地跳來跳去。
那個游戲歆圖打得不行,四人組隊,她往往是最先死的那一個。敵人來的時候會有腳步聲,而她那時一聽到腳步就會慌得分不清東南西北,最后被對面的亂槍掃死。
所以,應敵第一步,就是不能自先亂了陣腳。在永遠不知道對面下一秒會出什么招數的時候,也要極力鎮定下來,集中精神分析,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去回擊。
突然,鶴殷在歆圖前方消失。她下意識轉身,在前方逐漸生成一個雷盾護體??烧l知她轉過身去時,面前依舊是空空如也,歆圖有些疑惑,就在疑惑中后方一只手突然搭在她的肩膀上。
“第一個回合,你已經死了?!柄Q殷淡淡地說道,“你有意識,但速度還是太慢了?!?p> 歆圖面帶微笑看著他,可右手卻背在身后,好像在細細琢磨著搞什么小動作一樣。
她的表情逐漸露出不解,藏在后面的手死咔一下又一下卻不見面前的人有任何反應。
“不對啊……我的雷縛怎么失效了……”歆圖低下頭自言自語嘀咕著。
“你是指這個嗎?”鶴殷頓了一下,接著突然出現的炎縛把歆圖給死死鎖住。
歆圖不自主地瞪大了眼睛,連聲應道:“對,就是這個,為什么我的雷縛對你沒有用呢?!?p> “你才一階低級,當然鎖不住我。”他嗤笑一聲,“但對于同階的胡吉拉斯,是有效的。”
鶴殷慢慢走向擂臺的邊緣,靠在彈性的特制纜繩上,玩著手上的小火球,慢條斯理地說道:“好了,不和你玩了。今天的試煉就分為一個部分吧,我不會動手,但只要你能打到我,任何方式,就算你贏?!?p> “現在開始?!柄Q殷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眼神里卻藏笑。
歆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嘲笑,絕對是赤裸裸地嘲笑,這個莫茨··鶴殷仗著自己水平碾壓就肆無忌憚地挑釁她。她今天一定要成功,給他一個教訓,讓他瞧瞧什么是看不起對手的后果。
緊接著,一個小雷球就朝著他的頭上砸去。只見對面的男人慢悠悠地抬頭,再慢悠悠地抬起手,那個雷球就定在空氣中,被一股烈火焚燒殆盡。
“還有什么招數嗎?”他淡淡地說道,“給你個提示,以后和別人切磋的時候不要站著不動?!?p> 歆圖仔細地瞇起眼睛,開始分析眼前的情況,并在腦海中迅速翻閱中華經典文集《孫子兵法》,她突然想到了一招,叫做聲東擊西。
她飛速前進佯攻他的左邊,這樣他一定會下意識地往右邊躲,然后她把早已備好的招數甩到他的右邊,一下子踩進她的圈套中。
歆圖在心底得意地嘿嘿笑了兩聲,表面默不作聲地向鶴殷的左方飛奔過去,裝作要扔下一個猛招的樣子。
對面的男人依舊面無表情,但潭水般深邃的眸子中逐漸有了一絲波瀾。瞬間他就消失在歆圖的面前,她的雷球就這樣空空地打在了右邊的纜繩上。
正處在疑惑中的歆圖朝她的背后看去,果不其然,那男人換了另一側纜繩,悠閑地倚靠著,那挑釁的神情仿佛在時刻嘲笑著她的愚蠢與自作主張。
“你覺得……我就一定會往右邊躲嗎?”他有些揶揄地說道,“非黑即白的策略在戰斗中可用不得?!?p> 歆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不知道是自己偽裝水平太菜還是面前這個人過于可怕,一下子就戳穿了她的小計謀,無情地抖漏出來。
“你怎么知道我是佯攻?”她思忖道。
鶴殷抿了一下嘴唇:“很簡單,有時候,細節會暴露一切。你的一只手一直背在后面,出賣了你?!?p> “那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會打右邊?”
鶴殷深深地看著她,笑道:“你這種直線條思維方式,只會有左右之分,我還用考慮其他的嗎?”
她有些挫敗地蹲在地上,埋著頭,不發一語。
鶴殷沉默地看著她,忽然嘆了一口氣,走上前去,伸出手正要拍她肩膀讓她起來,誰知霎那間一顆雷球突然從歆圖前方躍出,跳過肩膀,直挺挺地砸到了他的手心上。
鶴殷的手瞬間停滯在空中,他臉色一黑,有些冷漠地把手甩開。
下方傳來歆圖得逞的笑聲:“直線條的思維方式?那是你吧。有沒有看過《孫子兵法》,聽過‘連環計’嗎?”
聞言后,鶴殷的臉色更黑,他冷哧一聲:“狡詐?!?p> “朋友。”歆圖看著他,咽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能換一個詞嗎?這不是狡詐,是足智多謀。況且,兵不厭詐,怎么,你是不是不服氣?!?p> 她抬頭,眨巴眨巴眼睛,無辜地看著她,眼里盡是得手的笑意。
只聽歆圖說道:“就明擺著的進攻,我肯定打不到你,當然……只能暗戳戳玩點小花樣啦。”
鶴殷挑了一下眉毛,冷哼一聲,不再理她。過了一會兒,他若有所思地說道:“我沒有跟索力的表弟交過手,所以不清楚他的攻擊特點?!?p> 歆圖有些詫異,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把話題轉向這個。
“胡吉拉斯,很猛,力量天賦接近滿分?!膘D說道。
“這是他的優點,那……他有什么缺點。”鶴殷笑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缺點?”歆圖忽然陷入沉思,“他之前找過我幾次麻煩,從出手來看,感覺是個莽漢,非常野蠻,容易被激怒,我得小心點,不能真把他惹毛了,硬碰硬肯定打不過他?!?p> “不,你必須激怒他,然后……”鶴殷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歆圖看著他,微愣中不禁張大了嘴巴,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