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愛情
“開火!”
一聲令下,車隊傾瀉出數(shù)以萬計的火力,大大小小重機(jī)槍火箭炮輪番轟炸,涌來的尸群幾乎是一盆開水澆在雪上,瞬間蒸發(fā)。
“前進(jìn)。”白濯坐在車隊中間的一輛裝甲車上,指揮道,“發(fā)現(xiàn)變異喪尸通知重火力,做好掩護(hù)。”
“報告,正前方出現(xiàn)三只變異喪尸,請求壓制。”無線電響起,“均為身體力量強(qiáng)化。”
車隊前方道路,已能隱隱約約看見莊園大門,三只身如巨人的強(qiáng)壯喪尸擋住,頭上帶著鐵盔,手中舉著盾。
“穿甲彈壓制。”白濯道。
裝甲車頂,一人正架著把造型奇特的狙擊步槍,也許不能叫槍,應(yīng)該是炮。
“嘭——”
“噗——”
手臂粗的穿甲彈輕松擊穿盾牌,高速旋轉(zhuǎn)的力將喪尸的腦袋直接打沒了,只留下一具倒下的無頭尸。
狙擊手接連兩槍,確定擊斃后便退下休息,盡管有系統(tǒng)技能的加持,巨大的后坐力依然讓他只能開三槍,多了肩膀就會受傷。
“白軍士,這尸巢也不怎么恐怖嘛。”狙擊手坐回位置上,揉揉肩膀,輕松道,“沒一個能抗住一槍的。”
“危險的還在后面,開啟紅外探測和攝像頭,關(guān)上窗子和射擊孔。”白濯擔(dān)憂地望著大門,一絲絲危機(jī)感涌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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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什么東西?”
墨曉踢踢地上的尸體,它長著一對蝙蝠翅膀,雖是人身,但手腳都成了爪子,體表有細(xì)黑長毛,五官如老鼠,犬齒突出。
“像是蝙蝠半獸人。”白暮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地說道,“那一大群都往莊園大門飛了,估摸是去抵擋軍隊。”
“軍隊為什么突然來了?”墨曉疑惑道,“他們不說這里很危險,不能輕舉妄動嗎。”
“危險是危險,不代表打不過,只是傷亡會很慘重。”白暮道,“我想,軍隊如此大動干戈,應(yīng)該是為了找我。”
“找你?”
“我爸媽都是軍隊的人,職位還不低,我接了這個任務(wù),還是在他們的管轄區(qū),他們肯定...”白暮說著,傷口又發(fā)痛了,“嘶...”
“我不該來的...”墨曉替他上藥,自責(zé)道。
“沒事,你別這么說。”白暮強(qiáng)忍疼痛,安慰道,“要是我,也會控制不住的。”
“再者說,這不是也沒出事嗎,尸王光顧著應(yīng)對軍隊,沒注意咱倆。”白暮接著說道,“可要不是你,我就死那了。”
墨曉咬著嘴唇,欲言又止,待包扎完成后才緩緩說道:“白暮...那個...你...”
“我...怎么了?”白暮裝作不懂,問道。
“你為什么這樣對我?”墨曉低著頭,把視線從白暮臉上移開,“從剛遇見你,你送了我一個保命藥,然后又跟著我冒險來泉城...現(xiàn)在還差點因為我...這樣你還為我開脫...”
“之前不是說了嘛,我們都是救贖派,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能多幫襯著點就多幫襯。”白暮故意靠近一點,讓自己身上的特殊氣味更加濃郁。
“真...真的嗎?”墨曉不敢抬頭,只覺得一股荷爾蒙的幽香侵入鼻腔,陣陣酥麻自腳底沖上頭頂,“其實...我...我...”
“墨曉你清醒一點。”殷符無奈道,他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但出于種種原因,不能和墨曉解釋。
墨曉抬起頭,眼神已經(jīng)幾近潰散,電流刺激著大腦,令她無法冷靜,即使是心理核心的力量也無濟(jì)于事。
第三日的陽光,是冰冷的。
是熱烈的。
二人借著尸王專注于軍隊的機(jī)會,逃出生天,一路輾轉(zhuǎn)跑到了這家酒店,墨曉從附近的一家小診所找到藥品,為白暮處理傷口,雙子作用消失,無力感逐漸加強(qiáng)。
血色窗簾緊拉著,光線勉強(qiáng)透過,將整個房間染成曖昧的粉紅。
街邊的長河,有兩只小船,正飄蕩,不知怎滴,逆流而上,自水源之山巔穿越云海,墜入巫峽。
先是細(xì)雨綿綿,轉(zhuǎn)而淅淅瀝瀝,終而暴雨沛滂。
櫻花落下,玫瑰綻放。
這賓館里居然還有電,船長模擬器真好玩。
科學(xué)發(fā)展到極端,也許是一種災(zāi)難。
即使是人類的感情,也能輕易操縱。
十二光年外的星系,人們是否享受著科技的便利,過著醉生夢死般的日子呢?
還是...沒有酒,沒有水,沒有床。
只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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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
粗暴的砸門聲,響了有一陣。
白暮揉揉眼睛,拖動疲憊的身軀,穿上拖鞋,“誰啊?”
“你姐!”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到聲音響起,朦朧的白暮清醒過來,慌忙整理好凌亂的衣衫,特地遮了遮纏繞繃帶的肩膀。
“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白暮開門,是那個女漢子。
“從尸王嘴里摳出來的。”白濯探探頭,想看房間里的模樣。
白暮正過身子,擋住整個門口,道:“尸王怎么知道的?”
“尸巢周圍一公里它能直接感覺到活人,超出一些也能感覺到,但不能確定位置。”白濯索性不看了,“這不是重點,我想問問你,昨天你為什么要去莊園?”
“我...我有點事。”白暮支支吾吾。
“你,確,定?”白濯瞇起眼,威脅地看著他,“不是為了一個女孩?”
“我...”白暮眼神閃躲,“是又怎么樣,你當(dāng)初不也....噢疼疼疼,錯了姐...”
白濯松開手,說道:“讓我看看那個女孩。”
“為啥,不給看。”白暮說道。
“聽話,讓我看看!”
“不要!”
“啪——咔——”
“看吧看吧看吧,她在里面呢,你你你先松開。”白暮被按在地上,雙手牢牢地鎖住。
“長大了也照樣治你。”白濯壓根沒用多少力,松開手自顧自走進(jìn)去。
“你好。”墨曉站起來,同樣衣冠不齊,像是經(jīng)歷了一場很消耗體力的運動,“我叫墨曉,你就是白暮的姐姐吧。”
白濯瞄了一眼開著的電腦,和正在運行的開船游戲,說道:“是的,我來接你們回泉城聚集地。”
“好,我先收拾收拾。”墨曉說道。
“那你快點,車還在樓下等著呢。”白濯走出房間,拍拍弟弟的肩膀,給了一個“堅定”的眼神,便下樓了。
“曉曉,昨天晚上玩的開心嗎?”白暮進(jìn)來,笑道,“你可是輸了一晚上。”
“得了吧,我怎么知道你以前就玩過這個,每次都超我一圈,還在終點等我。”墨曉氣鼓鼓的,臉上寫滿不服兩個字,“你肩膀好受點了嗎,還疼不疼?”
“好多了,不然我也打不了一晚上的游戲啊。”白暮轉(zhuǎn)轉(zhuǎn)膀子,示意自己沒問題,“不過你知道嗎,我玩這個游戲有個師傅。”
“誰呀?”
“我只知道他叫沈河,特別厲害,以前我小時候,被他虐崩潰了,就叫爸爸求饒。”白暮半開玩笑道。
“所以,沈河是爸爸?”墨曉認(rèn)真臉說道,“他長得帥嗎?”
“我看過他照片,玉樹臨風(fēng)高大威猛虎虎生風(fēng)溫柔儒雅,簡直帥到爆炸。”白暮摸了摸墨曉的頭頂,說道。
“再帥也沒你帥,我去洗把臉,你在外面等著我。”
“好。”
清水沖過,洗刷掉灰塵和汗?jié)n,正對著的鏡子里是個小美人,額頭上的劉海被打濕垂下。
想到昨晚發(fā)生的事,墨曉不禁臉頰發(fā)熱。
一個黃花大閨女,被人家打游戲虐到抱著胳膊求饒,雖然是自己的男朋友,還是有的難為情。
“喂...我叫了你一晚上,現(xiàn)在能聽見了嗎?”殷符無奈的聲音響起。
“啊啊,不好意思啊,我沒聽見,有啥事嗎?”
“你的末日心理核心失效了。”殷符道。
“為啥。”
“我之前忘了告訴你,如果你出現(xiàn)一些核心壓制不住的情緒,它就會自動崩潰。”殷符道,“不過也沒關(guān)系,你現(xiàn)在差不多已經(jīng)習(xí)慣了末世,那玩意的最初目的就是為了讓你盡快適應(yīng)的。”
“哦。”墨曉從柜子里拿出一張毛巾,擦干凈臉,“尸王怎么樣了?”
“說真的我沒想到你能把一個尸王逼成這樣,也沒想過這個尸王會這么傻()逼。”殷符道,“我不知道具體信息,只能從系統(tǒng)里查到這個尸王死了,應(yīng)該是被軍隊殺的。”
“死了就好,軍隊傷亡嚴(yán)重嗎?”墨曉問道。
“這我不清楚,你去問那個白濯吧,她是整個海西軍區(qū)的軍士。”
“啥?軍士!”墨曉目瞪口呆,“怪不得軍隊會冒著危險來救白暮,合計著他姐姐是軍士...等等那他爸媽不得更厲害。”
“不是,他爸媽在末日前的確很厲害,但現(xiàn)在所有的掌權(quán)者都是由系統(tǒng)從原班人馬里,挑選出來年輕力壯的人,除了司令沒變以外,基本都換了個遍。”
“那這個調(diào)兵的權(quán)力怎么算?”
“被系統(tǒng)選定的掌權(quán)者可以任意調(diào)動名下的戰(zhàn)斗力,但只限于強(qiáng)制出征,也就是說,可以讓他們走出聚集地,但半路要是叛變了,系統(tǒng)就管不著了。”殷符說道,“原來的掌權(quán)者也可以調(diào)動軍隊,不過前提是軍隊聽他的,而且他沒有發(fā)起戰(zhàn)役,出征的權(quán)力。”
“比如這次出征泉城莊園,就是白濯直接下的令。”
“墨曉——”白暮突然喊道,“你好了沒,他們快等急了。”
“好啦好啦,走吧。”

俺伙計幾個關(guān)于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玩了一晚上的游戲。 相信我,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別問,問就沈河是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