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周圍的衛兵便揮舞著長槍將兩人團團圍住。

　　而此刻，趙寒峰聽到衛兵隊長的話則愣住了，震驚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這，怎么可能？”

　　他終于發現了，自己似乎回到了年輕時的模樣，雖然修為也跌落到曾經了修為，但是如今的自己，也已經有了重頭再來的資本了。

　　畢竟有著突破的經驗，日后的修行幾乎是日行千里，這讓他的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雙手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大人，您是仙人么？”

　　夜無寂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著周圍的衛兵，右手微微抬起，掌心朝上，五指一合。

　　然而就在此刻，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了。

　　“住手！”

　　衛兵們皆是一愣，而衛兵隊長則是眉頭一皺，朝著聲音的來源方向看去。

　　“閣下是何人？可知道妨礙執法論死罪處理，還有，帝都上空禁止飛行！”

　　云逸緩緩落下，來到衛兵的隊長身前，沒有多余的閑話，便隨手丟出一塊令牌給衛兵隊長。

　　衛兵隊長接過令牌，頓時面色一變，立馬恭敬地把令牌交還給云逸，隨后對著其它人揮了揮手。

　　“撤！”

　　周圍的衛兵皆迅速離去。

　　“哼，你居然跟過來了！”

　　夜無寂看著云逸，怪笑道。

　　“我不過來，你恐怕又會弄出什么麻煩事吧！”

　　云逸笑著嘲諷道，不過夜無寂顯然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無非就是多幾具尸體罷了！”

　　“咦，你旁邊這位是誰？”

　　趙寒峰毫不猶豫地說道：

　　“前輩，在下趙寒峰，乃是……”

　　頓時，趙寒峰也不知該如何開口了，畢竟他如今的模樣看上去確實不像個遲暮的老者。

　　不過云逸倒是毫不在意，笑了笑道：

　　“看來似乎有故事呀，不過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夜無寂看著云逸，似乎欲言又止。

　　“算了，這里也不是說話的地方，走吧！”

　　三人來到酒樓的包間內坐下，隨后云逸笑著說道：

　　“這個故事可以說說看么？”

　　云逸倒也是有些好奇，夜無寂這家伙居然會結識這樣一個普通人，這在他看來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趙寒峰頓時支支吾吾地說道：

　　“其實，在下原本已經到了遲暮之年，是大仙將我變成如此！”

　　云逸頓時一驚，仔細一看，果然發現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法則，隨后眉頭一皺。

　　“你竟然用時間法則將他回到過去的狀態，這對因果的干涉恐怕你也清楚，你就不怕被上面那個家伙盯上么？”

　　夜無寂淡淡地說道：

　　“無妨，又不是將死人復活，那個只有本能的蠢貨不會現身的！”

　　云逸無奈地搖了搖頭。

　　“好吧，我隨你了，不過你最好悠著點，雖然你或許很了解它，但凡事都有例外。”

　　夜無寂先是一愣，似乎若有所思，隨后緩緩開口道：

　　“知道了！”

　　“那行，我也該走了，連山那家伙恐怕現在也急得很，你們聊吧，我就不打擾了！”

　　丟下這句話，云逸轉身就走。

　　“等等！”

　　云逸回過頭來，夜無寂認真正注視著他，隨后又側過頭來。

　　“趙小子，麻煩你回避一下！”

　　“是，大仙！”

　　趙寒峰迅速離開了屋內，隨后夜無寂揮了揮手，頓時周圍的空間凝固，形成了一個隔音結界。

　　此刻，夜無寂語重心長地問道：

　　“你說，如果人失去了一切，包括可以復仇的敵人，活著是否還有意義？”

　　云逸頓時捏了捏下巴，問道：

　　“你也會迷茫么？我記得在你的家鄉，有一句古話，叫做——螻蟻尚且偷生！何況到了我們這個層次，放棄生命本就不可能。”

　　夜無寂閉上雙眼，緩緩問道：

　　“若是在世間已無牽掛呢？也無目標，更無執念呢？”

　　云逸也是一愣。

　　“你不正是如此么，為何還要問我？”

　　夜無寂苦笑道：

　　“呵呵，曾經，我一直在騙自己，只要我一直吞噬下去，就能爬到生命的頂端，獲得我想要的一切，其實我也知道，哪怕達到頂端，等待我的也是絕望的深淵罷了。”

　　“因為對世界本能的憎恨，我把對它的仇恨，來作為吞食生靈的借口，但可悲的是，我現在已經清醒了！”

　　“……”

　　云逸嘆了口氣。

　　“清醒了也好，我還是喜歡最初的你，還有你的家鄉，如果有機會，我真想去看看。”

　　夜無寂微微搖頭。

　　“這是不可能的，那個地方不在萬界之中，而且那個時代早就已經過去了。”

　　云逸一驚。

　　“你知道？，難道說，你見過其它穿越者了，而且和你是老鄉？”

　　夜無寂閉上了雙眼，點了點頭。

　　“既然你們都是穿越者，為何你不帶上他一起，還是說你救不了他？”

　　夜無寂再次搖了搖頭。

　　“不，我殺了他，吞噬了他的記憶之后，我才知道他和我來自同一方世界。”

　　“是么，那真是可惜了！”

　　云逸惋惜道。

　　“不，也沒什么可惜的，哪怕我知道他的身份，那時的我恐怕依舊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

　　云逸頓時眉頭一皺。

　　“為什么？明明他們和你才是著真正是同類，你為何還要對他們出手？”

　　“讓他們早點解脫吧，與其讓他們被世界本能抹去，不如讓他們被我吞噬，起碼還有人記得他們。”

　　“那你為何不帶他們離開？”

　　夜無寂沉默了，許久之后，他才緩緩說道：

　　“你知道系統么！”

　　云逸點了點頭。

　　“其實，穿越者之間絕對算不上同類。”

　　“因為系統？”

　　云逸下意識地問道。

　　“沒錯，系統可以借助宿主的力量吞噬其它無主的系統，從而進化為更完善的系統，而且每個系統對這個世界的了解也是不一樣的。”

　　云逸頓時吸了一口涼氣。

　　“是不是很驚訝，它們就像從一個整體上拆下來的零件，每個零件功效都不一樣，我的直覺告訴我，如果將所有的零件都集齊，恐怕拼湊出來的會是個不得了的東西。”

　　此刻，云逸的面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夜無寂所說的東西，恐怕算是禁忌中的禁忌了。

　　“所以，我需要他們的系統，為了解析這個世界，還是讓他們活在我的記憶中吧。對了，我想你也知道，每個穿越者穿越前，其實都是已經是個死人了。”

　　云逸頓時嘆了口氣。

　　“果然，生命層次越高，就越害怕未知的東西，哪怕不朽的生靈也不例外。”

　　夜無寂點了點頭。

　　“你知道么，曾經我一直懷疑，穿越者之所以被天地排斥，是因為系統的存在被天地所不容，但事實證明，我錯了，系統的存在是合理的，因為他本來就是這個宇宙的產物，真正被排斥的，是我們穿越者本身。”

　　“真相，往往就是如此殘忍！所以我恨！”

　　夜無寂嘆了口氣，而云逸則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