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名初中生失蹤,新聞報道之余,警方不得不再一次派出人手進行搜查行動。
這一回,權藤和山本大五郎倒是沒有參與,他們仍然還在爭分奪秒地通宵查看電梯監視錄像,想要早一點將殺害五十嵐拓海的兇手,抓捕歸案。
快進,快進,一直快進到夜晚十點鐘。
根據推斷,五十嵐拓海的死亡時間為十點到十一點之間。也就是說,從十點鐘之后,凡是出現在電梯內的人,都很有可能是殺害五十嵐拓海的兇手。
電視屏幕上的錄像時間一分一秒在流逝,山本大五郎雙眼死死盯著電梯畫面。
沒過多久,他便看到自己所想要的結果。
十點十二分四十四秒,一名身材瘦弱的成年男性,走入了電梯之中。
手中緊握著遙控器,一直等到那名男子在不經意抬起頭,山本大五郎才瞬間按下了遙控器的暫停鍵。
看著暫停在畫面上的那張面孔,權藤從椅子站了起來,與山本大五郎對視了一眼,心中均知接下去該做些什么了。
......
某處寬闊的活動場中,兩名十來歲的男孩戴著棒球手套,正在專心致志地練習投球技術。
輪到其中一名男孩投球的時候,由于投球姿勢不對,以致于棒球沒有按照他的意愿,投到同伴的位置上,反而是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徑直飛落到了同伴的身后。
“你往哪里投啊?”
“抱歉,抱歉。”
盡管嘴上抱怨了一句,但小男生的同伴還是轉過身去撿球。
他的背后,是一片灌木草叢。
幸好棒球并沒有掉入草叢之中,只是落在了草叢外,男孩走過去,俯身將棒球撿起。
抬起頭的瞬間,他忽然看到了草叢深處的泥土之上,有一雙穿著潔白襪子的腳。
“趕緊過來。”同伴見狀,急忙回過頭呼叫男孩。
“怎么了??”
“好像有人倒在了這里。”
“不是吧?”
......
失蹤的牧野大介被找到了,如同之前失蹤過的竹山裕紀和鈴木彩香一樣,醒過來的他,失去了所有的記憶。
打聽到他所居住的病院,一放學,明智與和島尊便匆匆地趕過去探訪。
山手綜合病院,露天天臺。
牧野大介雙手倚靠在欄桿上,神色落寞地看著遠處的風景。
微風吹拂而過,吹亂了他的頭發,也吹亂了他的心。
身后,三個頭戴棒球帽,身穿棒球服的同年齡男生,正圍聚在一名坐著輪椅的病人身前,高興地聊著天。
“昨天的比賽怎么樣了?”
“肯定是贏了呀。”
“真有你們的,YEAH~”
清脆的手掌拍擊聲以及歡快的笑聲陡然響起,一時之間覺得有些煩躁的牧野大介,不禁轉過身,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只是,才一回頭,他便撞見了明智與和島尊。
“牧野君,你沒事吧?昨天去哪了?”
明智的關心,沒有得到牧野大介的回應,他一臉迷茫地看著明智與和島尊,弱弱地問道:“你們是...誰?”
“昨天,我們在五十嵐學院聊過天,你還記得嗎?”
牧野大介微皺眉頭,似乎是在回想著,然而下一秒,他便忽然面露痛苦地伸出雙手捂著額頭。
“嘶~”
“怎么了?”
“我只要一回想起之前的某些事,腦袋就會疼痛起來。”
“...”
明智與和島尊對視了一眼,知道無法再接著往下詢問,只能是先向牧野大介致了聲歉,而后說了些祝福語,這才轉身向后離去。
行走的過程中,和島尊從口袋里掏出一只手機,看了一眼剛接收到的短信。
發件人是藥師寺薰,她來短信,是想讓明智與和島尊知曉,五十嵐學院臨時關閉了。
聽到這則消息,明智并不吃驚,他早就已經預料到了這一狀況。
畢竟,校長死了,誰還有心情繼續上課。
“小薰問我們在哪里?她要過來找我們,我怎么回?”
“很簡單,跟她說,讓她在五十嵐學院等著,我們過去找她就行了。”
在五十嵐學院差不多等待了半個小時,藥師寺薰才終于等來了和島尊。一見面,她便下意識問道:“咦?明智呢?你不是說他跟你在一起嗎?”
“他呀,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臨時說有人找,就走了。”和島尊笑瞇瞇地解釋道。
藥師寺薰卻有些不信,面露狐疑地詢問道:“真的?”
“嗯,比珍珠還真!”
眼見和島尊一臉認真地點著頭,藥師寺薰忍不住白他了一眼,當朋友那么久,和島尊有沒有在撒謊,她會看不出來嗎?不想拆穿罷了!
只是此刻的她,倒是蠻好奇明智這會去了哪?
想了想,沒什么頭緒,無奈藥師寺薰只能在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句。
“哼,不管去哪里,肯定都是去查案,這個騙子!”
......
事實上如藥師寺薰所想的一樣,此刻明智確實是在查案,但她沒有想到的是,明智剛剛人還在門口。
為什么沒進來?
因為遇到了熟人!
權藤警官和山本警官帶著一名滿臉寫著不樂意的中年男人,往停在馬路上的警車走去。
看到這一場景,不用特意上前問,明智都能想到他們這是帶著殺害五十嵐拓海的犯罪嫌疑人回去接受審訊。
沒有稍加考慮,明智便讓和島尊獨自一人去找藥師寺薰,自己則是厚著臉皮,蹭坐上了警車。
權藤看了一眼明智,抱著顯擺的心態,并沒有叫明智下車,反而帶上了他。
警車駛向了附近的警署內,權藤并沒有直接將嫌疑人帶進審訊室,而是找了一間能夠播放監視錄像的空余房間。
這名犯罪嫌疑人,明智其實也認識,就是那天下午,遭受過五十嵐拓海呵斥的森田老師。
打開錄像,將進度調到森田老師站在電梯內,不經意間抬頭的那一刻。
“說說吧,怎么一回事?”
森田老師此刻看起來有些緊張,畢竟涉及到刑事案件,他可不想就這么背上一口黑鍋,不禁急忙解釋道:“我的確在昨晚回家后,又回來學院一次。可那是因為我收到了校長發來的短信。”
“短信?”權藤警官眉頭一挑,冷著臉問道:“能讓我們確認一下嗎?”
“好的,是這個...”森田老師趕忙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翻找到那條短信,遞給了權藤。
權藤接過手來,看著短信,輕聲念道:“想和你討論一下定期考試的結果和評價,以及未來的指導方針。晚上十點十五分,我在辦公室里等你。落款,五十嵐。”
盡管親眼證實了森田老師所說的短信確實存在,但權藤的心中仍然還是無法為此而減輕他對森田老師的懷疑。
“監視錄像,我們全程查過了。在五十嵐拓海被殺的死亡時間里,只有你一個人出入過學院,假若人不是你殺的,那還會有誰?”
“別開玩笑了!”森田老師一聽,坐不住了,豁然起身,大聲沖權藤辯解道:“我可沒有殺人!昨天晚上我到學院的時候,校長一如往常地鎖著門聽著音樂。”
“音樂?”一旁的明智,忽然感興趣地問道。
“那是校長的興趣,在學生和老師們回家后,總是會一個人在辦公室里聽古典音樂!”森田老師解釋了一句,隨即接著往下講述昨晚他的經歷,“我在走廊喊他,他沒理會,打手機,也不接,想到他或許可能又像以前那樣嫌我煩,我就走了。”
“連校長的面都沒見到,你們居然會認為我殺了他。”森田老師伸手,用手背拭去額頭上因激動而冒出的冷汗,最后見權藤仍然還是一臉不信,不禁惱了,拔高音量,氣沖沖地反問道:“好呀,既然你們都這么認為,那證據呢?有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可以證明我殺了人呢?”
權藤和山本大五郎對視了一眼,他們手頭上除了監視錄像外,確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可以一錘定音,指認森田老師就是殺害五十嵐拓海的兇手。
可沒辦法,能查到的線索就這么多。
五十嵐拓海被害的那段時間里,到過補習學院的人只有森田老師一個。而且據了解,他私底下曾向同事抱怨過,對于五十嵐拓海的不滿。
作案時間,有了;作案動機,也有了。
這樣一來,不查你,查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