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忙碌又開始了,鄺詩吟得空發了一個信息給陸離:“再忙也要愛惜自己的身體,記得吃飯。”
陸離一貫的回復:“好!”
好吧,他又成功的把天聊死了!再無回復,陸離想了想,又回了一句:“你也注意!”
鄺詩吟本來也沒期望收到陸離的回復,不過看到他又發過來信息后還是非常開心,有點惡作劇地發了一個色色的表情。
一個多月沒上班,李思源都有點不適應了,好在繁忙的工作讓她忘卻了時間,到了下午快五點,得空休息一會兒的時候,周方圓過來串門子,一進門就直呼:“思源,你長胖了?”
“一個多月沒見面,你就這樣對我?”
“不打擊打擊你,你就不知道現在的狀況,唉,自古忠言逆耳,女人的通病。”
“我是病人,病人唉,才剛剛好了沒多少時間,你就這樣打擊我,身體受傷就算了,你還要我的心也受傷,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
“假吧,假吧,既然你這樣說,我就只能揭穿了,其實你內心一定想的是,雖然受傷了,但是可以休息,可以去陪伴兒子,也是好事,說,對不對?”
“不對,不對。”辦公室傳來了一片愉快的笑聲。
嚴信禮現在后悔得要命,當初不但沒有讓陸離回到自己的身邊,反而讓他離自己越來越遠,原來還能一起吃個飯,近幾年,連吃個飯都很困難,要不是他時時拿著曠世集團和鄺詩吟壓制他,恐怕一面都見不到,這不,多久不見陸離,老爺子都愁出病來了。
瞿清河來到醫院的時候,老爺子正在向宋君蘭發脾氣,宋君蘭和護士無可奈何地站在一邊,宋君蘭向著瞿清河示意了一下旁邊的護士,不用說也知道,又是極度不配合,這都多大了,發的盡是小孩子的脾氣,他只能示意宋君蘭和護士先出去,老爺子還是心病。
“嚴董。”
老爺子看都沒看瞿清河。
“老爺子!”瞿清河搖了搖頭。
“不要和我說公司里的事,我懶得聽,你們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還要你們干什么。”老爺子只要生氣什么都會口無遮攔,而且看都不看瞿清河。
“公司一切順利,我是來看看您的。”
“反正快死了。”
“好了,我知道您心里想的什么,我們再等等,再多些時間,陸離想明白了,自然會理解你的苦心。”
“想個屁,想了這么多年都還沒有想通,還要等到什么時候,等到我入土我都看不到他來接我的事業。他那什么狗屁工作,一天忙得要死,周末都不能休息。”老爺子一生氣就要爆粗口。
“那怎么辦?把他綁過來,還是強迫他回來?他的性格您還不清楚,他這一點到底是像誰?”
“的確像我”。嚴信禮總算看了一眼瞿清河。
“他真的很忙很累,您也知道他除了本職工作還有自己的事業,哪一件不需要他親歷親為?我知道您心里的想法,說到底還是心痛他。”
嚴信禮瞪了瞿清河一眼,“你別想把我帶偏。”停了好久才嘆道:“這是對我的報應啊,悔不念當初,都是我的錯。”
嚴信禮到現在都還記得關培靜那倔強的態度:“我愛上了陸離,便再也沒有辦法完成你交代的事,即使你要我離開,我也無怨無悔,但我絕不會做任何傷害他的事情,至于他不愿意回來繼承你的事業,恐怕是你的原因,陸離有自己的選擇,他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最重要的是他現在的事業很成功,你為什么非要逼他選擇輝順?”
當時他氣得直接扇了關培靜一個耳光:“你違背了合同的約定,誰叫你愛上他的,我這樣辛苦經營的計劃,就被你輕而易舉的中途毀約,你以為離開就可以解決問題?”
“不離開難道你會同意我們結婚嗎?”關培靜異常冷靜地說道:“嚴董,你知道離開最愛的人,對一個女人意味著什么嗎?意味著她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上別人,一輩子都會孤獨終老,我的個人能力你還不清楚嗎?比起你,我這點事業的確不算什么,但這是我拼盡所有努力得來的,而我甘心放下這一切去做計劃中的一個棋子,沒錯,我是一個棋子,但我更是一個人,一個有感情的女人,你要我什么都無動于衷,不付真情,何換真心?至于你說的違約,你想怎么樣都可以,哪怕窮盡一生、一無所有我也心甘情愿,這樣至少我的愛能夠純粹一點。”
“嚴董,最后我奉勸你一句,你不能自私地干涉陸離的人生,也不能用你商場上那一套來對付自己的兒子,即使你用盡一切方法讓陸離離開現有的位置,他也不會回到輝順,你有這心思不如轉變一下觀念,你家的三位千金才能非凡,照樣可以執掌大局,或許這樣,陸離和你的關系會更好一些!”
嚴信禮癱坐在沙發上,本來她是要關培靜一無所有,但她這番話終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誠如關培靜所說,他就是自私地想要陸離回到輝順,為此他用盡一切手段,甚至不惜找人收集陸離的黑點迫使他離開政界,關培靜便是他整個計劃的關鍵人物,只可惜,這關鍵的人物最后倒戈導致他的計劃全盤垮掉。
他看著關培靜從容地離開辦公室,那一刻無比后悔,兒子失去了一段人生的幸福,而他失去了一個最得力的助手。
關培靜離開了陸離,嚴信禮也沒有收回承諾給她的那些東西,一切就好像從不曾發生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