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門外看守的龍羽衛瞧見平王又來了,平王手持令牌,毫無一切阻礙地走進天牢里,看守的龍羽衛根本不會想到這一次放行是他們最后一次見到平王出入天牢,也是最后一次見到活著的榮王。平王這次走的極慢,每走一步,他臉上掛著的笑意就更深一刻。
他走到榮王的牢門前,榮王瞥見了一身玄色朝服的他,依舊是滿臉不屑,可平王這次卻沒有在意,因為將死之人他是不會再計較的。
平王吩咐獄卒沒有他的吩咐不能靠近,獄卒打開牢門后,快速離去,平王走進后,仔細瞧了幾眼榮王。
榮王連著二十幾日未好好休整,面上的胡渣已經深了多許,可那雙眼睛卻依舊犀利有神。
“皇兄。”平王故作恭敬地向他行了一個鄭重的作揖之禮。
榮王對他拂了拂,轉過身,根本不理會于他。
“我知道皇兄惱我,甚至是想殺了我吧?”
榮王依舊不屑和他多說一句話,平王見榮王如此冷淡,他繼續說到:“皇兄其實不必如此,因為皇兄能說話的機會已經不多了,現在你若是多說幾句,我還能將你的彌留之言轉達給王妃些許。”
榮王轉過身,面無表情的問到:“你這是什么意思?”
平王聽見榮王終于開口問話,他笑到:“皇兄是聽我提起王妃才肯開口,還是聽到我提起皇兄的時日不多了,而擔憂自己才開的口呢?”
“無恥小人。”榮王見平王一副邪惡的嘴臉,他怒罵到。
平王從自己的懷里掏出一把匕首,從衣袖中牽出一尺白綾,還從手里拿出握住許久的一個小瓶,三樣自盡利器一一擺在榮王眼前。
榮王看到這些自盡利器,他收起怒氣,異常平靜:“這是要干什么?”
平王指著這些自盡之器:“皇兄為何看起這般平靜,是真的不知?還是不愿相信?這些東西皇兄想必都認識吧?”
“哼!“榮王冷笑到。“你和皇后要對本王濫用死刑?你們想讓本王畏罪自盡?”
“啪啪啪”平王雙手合住,重重拍了三下。“皇兄就是皇兄,猜的真是不錯,確實是畏罪自盡,不過。。。”
平王故意頓了頓。
“不過什么?”
平王瞧著榮王追問,他嘲諷著:“皇兄還是著急的嘛,事關自己的性命,皇兄急也在情理之中,在我面前,皇兄不必故意掩飾。”
榮王握緊雙拳,眼中流露出殺人的寒氣。
平王此刻不再畏懼榮王,榮王眼中那殺人的寒氣反而讓他有了難以抑制的興奮之感。“皇兄有些事兒你要想開些,這些東西不是我和母后濫用私刑,而是父皇的口諭。”
當榮王確認是梁帝的口諭,他吃驚極了,他怎么都不能相信。他大吼到:“怎么可能,父皇竟會相信哪些證據?”
榮王越是激動,平王心里越是亢奮。
“皇兄,父皇最愛的一直都是皇權,咱們這些做兒子的,太過優秀始終是他的威脅,今日我奉命而來,你必須上路。”
梁帝的狠心絕情,榮王沒有料到,榮王一直都相信梁帝,所以他亦沒有為自己留后路,因為他一直相信他的父皇會為他澄清冤屈,榮王想起婉嬪的告誡之言,終是心中涼透,父子之情竟被那些捕風捉影的事兒給白白廢掉。
“我不會自盡的,我要面見父皇,你們這群奸邪佞臣,是你們蒙蔽了圣心。”
榮王沉默片刻,直呼要見梁帝。平王輕輕走到榮王近側,附耳悄悄告訴他:“皇兄,母后是不會讓你見到父皇的,整個天牢都有母后安排的人,你若不自己動手,他們也會動手,若是他們動手恐怕王妃也會被傷及,你也不想王妃受連累吧?”
“王妃?你們還想對我榮王府的家眷下手?”榮王一把抓住平王的衣襟,死死拽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