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單位打卡，廚房章姨一邊給韋微打早飯，一邊左右瞄了兩眼，才貼著耳朵問她知不知道苗可心發生什么事，韋微眉毛挑了一下，反問章姨：“怎么了嗎？她發生什么事？”

　　章姨又看了一下四周，廚房里并沒有其他同事，她才壓低音量：“我也不知道，幾個同事都打聽她的事，你們同一個部門，年紀差不多，我以為你知道…”

　　見韋微不知情，章姨交代：“大家偷著討論，都不敢明著說什么，事情不明朗，你也別問人了！”

　　章姨的娘家和韋家是老街坊鄰里，關系一直很好。韋微的母親介紹章姨到單位工作，一來賣個人情給章家，二來也可以在復雜的人事關系中，和韋微互相照顧。

　　但韋微并不贊同母親拉幫結派那一套，只是因著章姨輩分高年齡大，為人處事比較穩重，韋微一直敬重章姨。

　　她向章姨點了一下頭，表示都聽章姨的，就捧著早餐回了餐廳。

　　“喲，拿了獎金還沒慶祝，這半個月不見，又出了不少大作呢！”韋微還沒坐下，外地出差回來的陳巖就在圓桌對面打趣她。

　　一聽到獎金，同桌的幾個女同事就興奮了，因為韋微獲獎都會和同事們分享獎金，有時出去吃飯，有時買一堆吃的回辦公室慶祝。

　　“都怪他，去棉城那么久才回來，耽誤了我們！”韋微把嫌棄的眼神丟給陳巖，這一句話讓大家更興奮了，就是說陳巖回來了，這就可以慶祝韋微獲獎了！

　　一頓早餐大家都在討論最近新出的網紅小吃和飲品，其他部門的幾個年輕同事也過來湊熱鬧。

　　在一片熱鬧中，韋微始終感覺到一股暗涌在幾張圓桌之間流竄。

　　但她馬上就要出發下鄉了，沒有時間去深究這股暗涌到底是什么，但直覺告訴她，和苗可心有關。

　　車子出了市區，往縣城開了六十多公里后，開始盤山繞了起來，一座又一座大山繞過來，一直不暈車的韋微被一陣陣反胃折磨著。

　　終于到了所在縣城最偏遠的桐門鎮，他們要步行五六公里，前往一所山間的麻雀學校采訪。

　　藍藍的天空一絲云都沒有，陽光從高山密林的縫隙照射下來，司機帶著韋微和教育部門的兩個負責人，踩著地上鋪了幾層的殘枝落葉，來到一所麻雀學校門口。

　　一座破敗的樓房就是教學樓，門前兩百平方米左右的空地上，有一個簡易的升旗臺，國旗迎風飄揚，幾只鳥在上空盤旋著。

　　負責人出來迎接，握手寒暄幾句之后就帶他們幾個進了教室，給他們介紹給王麗老師，便表示要處理其他事務離開了。

　　教室前門右下角缺了一塊木板，木框窗戶鑲嵌的玻璃多數已經殘缺不全，8張木桌上，端正坐著7個孩子，王麗站在講臺邊上，等待著韋微他們的指示。

　　看已經快到中午放學時間，韋微從包里拿出了單反相機，表示先取上課實景，再進一步采訪了解其他情況。

　　王麗回到講臺上，自然地給幾個孩子繼續教漢字筆順和讀音，韋微從不同的角度取景拍攝。

　　暈車導致的不適，又在太陽下徒步了五六公里，其中有一部分是山路，加上肩上相機包的重量，此刻韋微拿著相機的手有一點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