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12月羅斯托夫郊區蘇聯國安局
我們在衛兵護送和引導下,走入了這個城堡的中央主樓。“這個城堡原本是沙皇俄國時期一個親王的王宮。”司機老者跟我說。
我光顧四周,深棕色的實木地板鋪就,琉璃大燈發出金燦燦的光芒,但是作為公務場所,略顯黯淡了些。剛進入大廳,巨大的兩幅列寧和斯大林的像映入眼簾。上面則是一個巨大的銅質蘇聯國徽。發報聲,人員走動地板發出的咚咚的聲音,說明此處現在是異常的忙碌。
但是很快,我們便被引離大廳,上了三樓的一個辦公室。精美裝飾的門被從里面打開了,一個臉刮得干干凈凈的中年男人開了門,他精瘦干練,見到我,立刻握住了我的手,他的大手溫暖而有力,他溫和地笑道:“羅安波夫同志是吧?紅軍總參學院的高材生?”“不不不,一個普通的學生而已。”我說。“哈哈哈,快請進。”
我們跟隨進入房間,房間原本裝飾非常豪華,但是現在的家具明顯有點陳舊且簡約。我們三個坐在了沙發上,他拿來了咖啡,我抿了一口,發現并不是很好喝。
“國難當頭,沒有什么好咖啡招待我們的高材生啊!”他笑道。“還是請首長盡快下命令吧。”我站了起來,敬了個禮。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笑道:“別著急嘛,哈哈,好,長話短說。”他快速走到門邊,確認門已關好,然后轉過頭來,說:“先看看桌子上的資料吧。”
我翻開資料,一個英俊的中歐年輕人的照片映入眼簾,然后是他的相關介紹,“此人名叫鋒·康斯坦丁,家族是奧地利貴族,1918年,奧地利革命,家道中落,父母雙亡,他被迫遠走他鄉前往波蘭,但是,他在維也納和奧地利施泰爾馬克省都有遺產,畢業于波蘭軍事學院情報專業,授予上尉軍銜,他為人紈绔,放蕩不羈。波蘭被納粹德國占領之后,他參加了納粹德國的軍隊,任德意志安全局華沙分局情報科副科長,后來因為工作出色,被提拔為奧地利維也納安全局情報科科長,去之前,為了更深入的了解我軍和戰斗部隊的情況,被派往斯摩棱斯克,不想戰斗中與大部隊失去了聯系。在斯摩棱斯克會戰中被我軍意外俘虜。”
“那…也就是說,除了波蘭方面,沒有人能證明他的身份了?”我說。
“聰明,”中年男人笑道:“他還沒去維也納走馬上任,而手續和身份的確認已經齊全,據他所說,由于戰亂,信息閉塞和混亂,維也納方面并沒有他的照片。”
“那…組織是想?”我全身打了一個激靈,站了起來,激動地說道:“讓我…冒名頂替?”
“對,”他也站了起來,一只手握住我的手,另一只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
“可是,我沒有任何諜戰經驗啊…”“無妨,”他說:“現在是用人之際,我國諜報人才極度缺乏,你又是專業學院畢業,成績又很優異,我相信,你會圓滿完成任務的。再說…這本就是一次試水,去了之后,你必須首先過了他們試探這一關。”
“敵人都打到莫斯科了…我現在去…又能有什么作用呢…”我低下頭,心中的迷茫又沖了上來…
“羅安波夫同志啊…”他緊緊握住我的手:“情報戰線,沒有無用的時候,維也納作為納粹德國在中歐地區向東進發的一個重要的中轉站,每天都有無數前線情報甚至是戰略方針在那里集散,甚至可以說是我們將來奧地利地區乃至東歐情報網的中心,現在也許作用并不明顯,但是,未來,我們如果有機會反攻,這里絕對有至關重要的作用啊。”
“天降大任啊同志!從今天起,你不再是蘇聯的英勇戰士羅安波夫,而是奧地利紈绔子弟康斯坦丁,你的過去的一切,是在東歐中歐,不是在蘇聯,懂嗎?”
“好,保證完成任務!”我斬釘截鐵地說道。
中年男人嘆了一口氣:“情報戰線有時候比正面戰場還要更加兇險復雜,你現在打退堂鼓還來得及。”
“不可能!”我堅定地說道。
“好,既然如此,我簡要介紹一下你進入敵占區的方法和路線,以及到達那里之后的接頭方式…”
“等等,首長,您,叫什么名字?”
“米哈伊爾。”他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