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陸如魚在街上閑逛,遇見了湘湘鏢局陸鏢頭的夫人蘇湘湘。湘湘鏢局陸鏢頭一向和薄云山莊交好,又見如云和如魚兩兄弟來了,怎樣也得請人到家里坐坐。
正午時辰,羅裳正和郝正風在落水亭內下棋,在羅裳將要落勝券在握的一子時,如魚就在對面的岸邊喊:“前輩!”亭內三人聞聲轉望,見他正高舉兩手揮揮,旁邊站著青黃拿扇的陸如云。羅裳一見他倆心情就不好,于是帶著林悠然起身一同出了亭子,朝別處去了。
如云和如魚進了落水亭,眼中生了些因郝正風和羅裳的棋盤而產生的光彩,特別是陸如云,他道:“這是她走的?”
正風邊點腦袋邊答了句嗯。
“她可真是聰明,再走一子就直接贏了!”
正風大驚之下不明白,便細細看棋盤,才恍然大悟,用贊嘆的語氣說羅裳:“呀!這姑娘還真是不簡單啊!”
“切!”一旁的如魚雙手合抱,道:“這有什么厲害,我隨便都能贏個十幾把呢?”
“贏個十幾把?”如魚的大話進了如云耳朵里,他一邊替他擔憂,一邊又恨他整天無所事事,道:“誰不知道你除了上山打鳥,下河摸魚及上街騙人以外,別的什么也不會。”
“大話說多無用,總得有點真本事才好。”
他這樣的說詞,如魚早就習慣了,現下也變得比之前還無動于衷,悠閑地依舊兩手合抱在胸,側身靠著亭子里的紅柱子。
才沒好會兒,江南左街上竟傳來殘暴的廝打聲兒。被守衛擁著回來的陸夫人依舊被嚇得丟了魂兒,還是陸鏢頭親切的照顧和問候才找回了神兒。
她緩緩,道:“紅衣魔女,我看見紅衣魔女了!”陸夫人依舊心有余悸。
陸鏢頭趕緊關懷地抓住她的左手,兩眼盡是柔情,說話也甚是溫柔好聽,“無事,無事,別怕,有我呢。”
“紅衣魔女!”剛同郝正風、陸如魚在落水亭的陸如云此刻在大堂道。
“竟然敢在江南如此行兇,她未免也太狂妄了!”陸如云疾憤道,“幸好夫人沒事。”
“既然她在那兒,那就說明羅裳真的不是那個紅衣魔女。”陸如魚憂心陸夫人過后有點帶悔說話。
“看來她真的不是。”如云輕聲兒緩緩,又轉過頭來看如魚,“你之前做的事,得去給她道歉,態度一定要好,她脾氣大,不會輕易原諒你。”
“大哥,你怎么說得好像你很了解她似的。”
“少說廢話,你照我說的去做。”他這話說的有點急,像是在隱瞞什么,但是如魚聽慣了他對自己說話的語氣,到也沒多懷疑,應了他聲兒話轉背就要出大堂,但,才邁出一個步子就看見了前方羅裳和悠然一紅一灰白走來,進了大堂,羅裳就道:“現在可以讓我們走了吧?”
她說話的方向是對著陸如云。
“當然可以。”陸如云道。
“那給解藥吧!”說著她就攤開右手掌,左手插上左腰,儼然一副要東西的架勢。
他卻含嘴沉思了會兒,終于且小心翼翼地與她說了實話:“其實,他并沒有中毒。”
“什么?!”羅裳聽得有點懵,眼珠子帶著身體都是疑惑。
“我給他吃的不過是簡單的瀉藥,所以,他沒有中毒。”他竟然會替如魚承認了這檔子壞事,這樣出乎意料的舉動可真讓在場了解他的如魚和郝正風大驚了一番。
“大哥,你沒吃錯藥吧?”如魚驚訝地簡直不敢相信,便上前問他。
如云卻不理他,不過兩只眼睛里也不盡是無視,不忘對羅裳再道:“他是吃了我的瀉藥才會誤以為中毒,實在對不起。”
他說得極盡誠懇,羅裳便信了。她雙手此刻癱軟在身體兩側,腦袋又往右歪,艷若玫瑰的容顏上一雙萬分震驚的眼睛,過后隨著她轉正的腦袋而漸變憤怒,
“你耍我。”再將兩手插上兩腰,“陸如云,你還能再卑鄙嗎?”
“我知道我錯了,你別生氣。”
“哼!”羅裳插著兩腰擺頭不屑,回來,“道歉有什么用啊。你敢這么耍我,我會還給你的!”此話說罷,她就氣呼呼地轉身,同林悠然一塊走了,背影漸漸消失不見。
過會兒,“啪!”陸如魚在如云面前打了一個極響的巴掌,打得他終于回神兒了,如魚問:“大哥,你該不會對她有意思了吧?”
面對如魚這樣有意的提問,如云卻道:“怎么會?不可能的事情別瞎說。”
“那你干嘛要說是你做的?”
“替你頂罪,她是外人,你做的事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好。”說的貌似有點道理,如魚恍恍惚惚就相信了他大哥如云這話。
因為紅衣魔女在這江南出現,如云和如魚便在江南多留了幾日,期間有幾次往他舅舅歐陽千燁的俠客山莊跑。今日他倆便在俠客山莊吃過午飯,現下正陪他舅母周夢溪在園子里散步看花,沒多久如魚就十分不耐煩,便趁他舅母不注意就悄悄咪咪溜走,剩如云一人陪周夢溪。
曉晨的陽光美好,照得滿園的花兒全都艷麗,周夢溪心情也舒暢,本來就比較甜的聲兒這下說出話來就更甜了,她道:“這如魚老是不愛正經,怎么一點都不像你?”
“他愛這樣,想讓他變性子,難!”
周夢溪氣過如魚后意外瞧見偌大的花叢里高高凸出的一朵粉嫩花兒,很是歡喜,便要伸手過去摘下,但還未至那朵花兒,就突然出現一只大手把那花兒給摘了。周夢溪萬分不高興地抬起腦袋要瞧對面摘她花兒的人,不過,霎時卻變得十分歡喜,櫻桃小嘴頓時笑開,比剛才那朵花兒還美上萬分,
“是你呀,快把花兒給我。”
對面的歐陽千燁本就是要摘花給她,現下她這話卻說地如此嬌俏好聽,生了絲想逗她的意思,緊拽著花兒不給她了,
“這花兒有什么好?還不如我呢!”
“你怎么還和花兒比?有什么意思?”這樣甜蜜盛開的場景陸如云覺得沒有他的容身之地了,轉背就要走開,不過才幾步沒多遠就忽被他舅舅歐陽千燁叫住,
“你爹來信,要你和如魚趕緊回薄云山莊。”說這話時,歐陽千燁已經把花兒還給了周夢溪,走到了如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