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誰?”
方遠臉色一怔,不由恍然,當日搶奪孟柯的,正是身穿恒山派黑袍的親傳弟子,若不是那兩個家伙,自己豈能白白發筆橫財。
古董嘟囔一句,“幼雕他娘的翅膀剛被啃干凈,真香!”
“不知道。”
蔡云芝攏了下垂落的秀發,接著說道:“帶回來的幼雕并未拿去完成任務,而是直接獻給了宗主夫人,夫人已經將幼雕贈給方天少宗主了。”
那兩個人真狡猾啊,這樣不僅讓人猜不到他二人的身份,李倩婉想必給予的獎賞會比兩萬枚靈石還多......方遠暗嘆一聲,道:“宗門內真是人才濟濟啊。”
“是啊,不僅找到了紫星雕的下落,還能從開輪期的紫星雕手里搶來幼雕。”蔡云芝俏臉現出崇拜之意,隨后似是想起了什么,道:“對了,還有一個消息,已經在宗門內炸開了鍋。”
“什么消息?”
“方遠少宗主的魂牌碎掉了!”蔡云芝道。
“方遠少宗主?”
方遠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是那個十三歲晉入開輪境的少宗主方遠?”
“不錯,聽說他也接下了去找尋紫星雕的下落,不過他氣海已碎,哪里是炎狼的對手,恐怕早已經尸骨無存了吧。”
蔡云芝神色有些失落,她初入恒山派時,宗門內全是方遠的事跡,方遠雖是狂妄桀驁,但那副天資亦是讓人驚嘆,十三歲晉入開輪境轟動整個楚國。
在當時,試問哪個少女不曾心懷一絲僥幸,得少宗主垂青,從此飛上枝頭變鳳凰。
那時的她亦是如此,懷著僥幸得方遠看中的心思,只可惜,一年前方遠被人打碎氣海,心思才漸漸淡了下去。
“死了也好,少宗主那么驕傲的人,被人打碎氣海,茍活不是他所愿。”方遠淡淡道。
“宗主真是太無情了呢,真就是不管不顧,少宗主魂牌破碎,驚動了五位長老,宗主卻都未曾出關過問此事。”蔡云芝憤憤道。
“好了,此事已經翻篇。”
方遠搖頭,接著道:“不知蔡師妹來此,是為何事?”
“噢,師妹來此是有一事相求。”蔡云芝聞言,俏臉掠過一絲慌亂。
來了......方遠心頭咯噔一聲,面色卻是絲毫不變:
“師妹但說無妨,只要師兄力所能及之事,必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蔡云芝眉間掠過一絲猶豫,“師妹想請師兄幫忙,一同去云夢沼澤,抓捕一只碧眼金鱗蟾。”
碧眼金鱗蟾,聚靈七層至聚靈九層的修為區間,居于陰暗潮濕之地,身具水火雙屬性,擅噴火,噴毒霧,因獸晶具水火屬性的靈氣,輔以其他靈藥,可用來煉制破階丹。
晉入聚靈六層是一道瓶頸,她停留在聚靈五層好幾年......方遠并未多想,便準備出言拒絕她,可一想到若是陳邦在此,必然會毫不猶豫答應她,自己若是心狠拒絕她,會不會引來她的懷疑?
“蔡師妹,師兄進入聚靈六層不久,碧眼金鱗蟾卻有著不弱于我的修為,再加上它的金鱗無比堅韌,只憑師兄一人,恐怕無法幫你擊殺它呀。”方遠臉色露出一絲猶疑,模棱兩可道。
“師兄放心,我還邀請了宋元書和李源錦兩位師兄,足以擊殺一頭碧眼金鱗蟾。”蔡云芝嬌笑道。
果然......方遠心頭苦笑,宋元書和李源錦擁有聚靈七層的修為,皆是蔡云芝的裙下客。
若僥幸情況下,四人合力或許能擊殺一頭聚靈七層的碧眼金鱗蟾,可一旦運氣不好,遭遇一頭聚靈八層甚至是九層的碧眼金鱗蟾,估計四人都得交代。
云夢沼澤是在恒山派往東南的方向,足足兩百多里的腳程,沼澤內光照不透,瘴氣遍布,蟲豸毒物數之不盡,若非必要,恒山派聚靈期的弟子更喜歡去迷霧之森找尋草藥,而不是去陰森詭譎的云夢沼澤。
“去吧,讓他們出力,找機會把他們搶個干凈!”
古董有些興奮,剛收獲六千枚靈石,馬上有要出山,這簡直就是給它送靈石來了,雖然這幾人兜里估計是沒多少靈石,可蚊子腿也是肉啊,
“既然師妹盛情相邀,師兄愿盡綿薄之力。”見蔡云芝目光熾熱的望著他,方遠只得點頭應承了下來。
“多謝陳師兄,我就知道師兄最好了。”蔡云芝俏臉一喜,一把攬住方遠的胳膊在懷中搖晃。
可惜,太平了......方遠心頭感慨一聲,“什么時候出發?”
“宋元書師兄和李源錦師兄還要修煉一段時間才能出關,應該還要等待一個月的時間。”蔡云芝解釋道。
“還得修煉一段時間?估計得消耗不少靈石啊,那里面有三成是我的,可惜了。”古董抱怨道。
“既然如此,我也得多做一些準備了。”方遠點頭道。
“那我就不打擾師兄了。”蔡云芝展顏一笑,扭著腰肢快速遠去。
待蔡云芝走遠,方遠望了眼天色,朝孟柯洞府所在的方向掠去。
來到孟柯所開辟的洞府是,府內此時三人席地而坐,面色皆是有些難看。
見方遠趕來,三人臉色皆是有些不自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嘴角噙著苦澀。
“怎么樣?任務交接了嗎?”方遠一本正經的問。
“陳邦,你有所不知,回來的路上,我和趙承陽遭遇了神秘人埋伏,紫星幼雕被搶走......”孟柯臉色煞白,嗓音嘶啞道。
“咳咳咳,這一次任務,我們恐怕什么都撈不著了。”
趙承陽干咳數聲,那人的一掌令得他身受重傷,能逃得一命已是萬幸,此刻想起,也暗嘆自己的輕敵,本以為自己身為雷修,哪怕是不能贏,也能立于不敗之地,誰曾想,差點還丟了命。
方遠朝李通玄望去,趙承陽和孟柯的情況他清楚,就是不知李通玄聚靈八層的修為,是如何逃出紫星雕的魔掌的......
“我運氣比較好,沒遭遇伏擊,卻被紫星雕找了上來,我慌不擇路,在南嶺崖迷了路,用儲物戒中備的繩索套在身上,鉆進一處沼澤內逃得一命,紫星幼雕我不敢帶在身上,估計是被紫星雕帶走了。”
李通玄神色有一絲慶幸,正是因為方遠之前的遭遇,用炎狼血裹在身上逃命的經歷給了他啟發,他躲入沼澤內閉氣數個時辰才敢冒頭出來,慶幸的是是,并未遇到紫星雕還在一旁守候......
“唉,這一次咱哥兒幾個,運氣真是太差了。”方遠面具下的嘴角掠過一絲笑容,面容愁苦道。
“咳咳咳,接下來,我得閉關一陣子療傷,恐怕是不能出去接任務了。”孟柯虛弱道。
“我也是。”趙承陽附和道。
“這段時間真是撞了邪,我也不準備接任務了。”李通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