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安樂帝都,安樂殿。
群臣徐徐入內,看到了正中偏右的帝座之上,坐著一個三歲稚童,所有人都愣住了,這個位置空太久,突兀冒出個人來,令人有些發懵。
正中偏左的帝座,則依舊還是楊冰月,安樂帝國帝后。
其實并非男右女左,而是這片天地以右為尊,倘若帝座設兩席,那么帝后的地位權力僅次于帝主,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位帝后不是常規意義上的后宮之主,她可以干政,是真正的一國之母。
反之,倘若這帝座上右邊坐的是女性,那么這個帝主便是個女性,帝后則通常是個男性,當然也是有特例的,帝主帝后同性,只是比較少見。
曹句了解到這些后,倒沒有太計較,在他看來,這種力量為尊的世界,男女地位什么的還是要看誰拳頭硬。
所以,什么后宮不得干政,并不在考慮的范圍內。
安樂帝國能進入朝堂之中的大臣,足有五百余人之多,看著黑壓壓一大片,進殿后的大臣們各自找準了位置,便沉靜的站在那兒,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
雖然剛進來的時候,有些錯愕,但大臣們都是人精,頂多是內心戲豐富,臉上卻波瀾不驚。
曹句環視著殿下穿的五顏六色的大堆人,油然而生一種掌握他人命運的高高在上之感,這很奇妙,難怪人人都想當皇帝,權力是個好東西呀,他微笑起來,率先開口:“我乃人皇曹戰第76子,躺在病榻兩百多年了,即將壽終之際返老還童,現在也是安樂帝國帝主——曹句。”
“臣等恭賀我主,安樂帝國永昌。”群臣聽完后,方才高聲山呼,人人臉上透著驚喜和激動,彷佛撿到錢了。
沒有人質疑曹句所言。
更無人跳出來打斷。
群臣都恭謹的看著曹句,像是看著一個神明。
意料之中,卻又索然無味。
真的是沒有體驗感吶!
曹句沉默了片刻,再次謹慎的百思了自己接下來想要做的各種騷操作后,但凡在安樂帝國境內為所欲為,是絕不可能危及自身性命的,方才再次開口:“戶部尚書何在?”
“帝主,微臣在。”戶部尚書是個名叫馬嘯的老頭,此刻見曹句第一個喚他,頓時有些緊張的出列。
“帝國今年新增戶籍幾何?”曹句問。
“新、新……帝主您有所不知,今歲帝國境內各地天災頻繁,僅興元州便出現百年難見的干旱……”馬嘯心中一突,有些吞吞吐吐道。
“去歲呢?”曹句打斷了他的解釋,又問。
馬嘯懵了,今年戶籍沒增加,去年……當然也沒增加,可這讓自己怎么回答?難道復讀一遍剛說的?
“行了,我明白了。”曹句搖頭,再次開口:“吏部尚書何在?”
“帝主,微臣在,不知……”吏部尚書有些戰戰兢兢,站在了馬嘯身旁,看情勢這位躺了200多年的帝主站起來后,要發泄心中的戾氣了。
“你先別說話。”曹句直接打斷了吏部尚書的話,繼續道:“工部尚書何在?”
“帝主,微臣在。”工部尚書咽了咽口水,身軀微微發抖。
曹句沒理他,還在點名:“兵部尚書是誰?”
站出來一個留著長須的中年男子,躬身低頭無比忐忑:“帝主,微臣在。”
……
殿中的群臣,對曹句內心深處是恐懼的——權力在超出幾個層級的絕對力量面前,屁都不算。
不提人皇之子這個身份了,單說守護曹句的何香兒,可是個帝境十二階的超級強者。
一個低等帝國中,帝境本就無比稀少,還都是一二階的,就好比安樂帝國,排除楊冰月與何香兒,一共也才三十二位帝境,其中二十五人是一階,六人二階,只有一個三階。
二十五個帝境一階的封伯爵,各自守護一方領土,六個帝境二階封侯爺,一個帝境三階封國公,這七人都在殿內,立于第一排右側,是身份超然的頂級貴族,此刻都有些不安起來。
就連這七人,照樣被曹句點名了。
曹句點了十幾個名,大致分清誰是誰后,方才道:“衛國公鄭動,我欲新增一部,名農業部,你就兼任農業部尚書好了。”
“農業部?”鄭動傻了,搞什么,自己是帝國唯一的帝境三階,每天除了修煉就是玩樂,日子過的美滋滋,現在居然要管事?他下意識的便要拒絕:“帝主,我等帝境的任務,只有努力修煉護衛帝國這八個字,您說的這農業部,微臣可謂是一竅不通……”
“不通可以學,”曹句說著,直接下了死命令:“你的修為太低,護衛不了帝國,若不想當這尚書,我就讓你在家閉死關,沒突破到帝境四階不準出門。”
“修為太低?”鄭動想哭,可馬上又樂了,尚書?他這時候才意識到了什么,農業部尚書,這個小小的農業部,居然有尚書這個權職?
這個農業部,是獨立于六部之外的……第七部!
其余人等也反應過來,這農業的確很重要,但沒有必要分割出六部吧?
“帝主,古今從未聽聞有農業部,這六部中已經包含農業了,為何要將之剝離出來另立一部?”工部尚書出聲問道,這農業部,基本上是隸屬于他工部的,曹句的做法,等于是分他的權,可話說完后,他又急忙補充了一句:“帝主如果真的想新立農業部,微臣會鼎立支持。”
曹句笑了,點頭道:“我真的想立農業部,你支持就好,這農業部將會是帝國第一部門,我非常重視和看好它。”
“……”工部尚書嘴里發苦,有些啞巴吃黃連,卻不敢作聲。
群臣眼巴巴的看向了楊冰月這位帝后,透露出的就一個信息:勸勸帝主吧?
楊冰月也很不解,剛想說什么,卻聽曹句道:“安樂帝國帝后,我的妻子楊冰月,何在?”
“啊,”楊冰月還是第一次被曹句這么正式的稱呼,有些懵:“夫君,有什么事?”
“沒什么,就是點個名。”曹句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