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翻了翻白眼,田博洋依舊催促著,“快點(diǎn)啊,幫我和司機(jī)師傅溝通溝通—”
清淺瞥了眼開車的司機(jī),胡子拉碴的,滿臉的油膩,用簡單的英語溝通著,“can you go to this place?and how much?”
清淺拿著田博洋手機(jī)上的地址,指給司機(jī)師傅看,司機(jī)師傅點(diǎn)了點(diǎn)頭,用手指比劃了個價錢,倆人看著天色黯淡下來,像是要下雨,沒再猶豫,屁股落座了......
果不其然,十分鐘后,車窗外就瓢潑大雨了。
田博洋緊緊依偎著清淺,看著沉沉的天色,總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眉頭皺巴巴著,“妹子,怎么突然下起雨來了。天色這么黑,咱們一會要是找不到老沙,可怎么辦?”
清淺嫌棄得推搡了老田一把,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你文盲啊。泰國就是這種天氣,高溫多雨。”可看著田博洋慫慫的小眼神,又忍不住泄氣道,“你剛才不是給老沙說,咱們打到出租車了,一會就到那個卡瓦漁村。她會和阿黃過去接我們的。就這個慫樣,怎么和那個阿黃比?你給我振作點(diǎn)!有個男人的樣子!”
清淺揪了揪田博洋的衣領(lǐng),又拍了拍他的臉dan子,讓他打起精神來。
可漸漸得,她的四肢變得無力,眼前的田博洋也變得模糊起來;
田博洋也是雙眼迷離得看著她,像是失去了魂魄.....
不到五秒鐘的時間,倆人同時倒在了后座上,昏睡過去.....
駕駛座的司機(jī),掏出手機(jī),說了句泰語,大概的意思是,“人接到了,剛剛都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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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武警部隊大院內(nèi),顧肖右腳狠狠跺了跺地面,那丫頭才安分了幾天啊,竟然跑去國外了,還是泰國,禍?zhǔn)逻B連的地方!
小姑娘到底有沒有常識?剛才竟然還掛斷了他的電話?
他不安得摸出手機(jī),想要回?fù)埽瑓s聽見部隊緊急集合的號令聲,箭一般得沖向了指揮部......
“嗡”的一聲,像是一顆核彈在腦子里爆炸了.....“卡瓦漁村——”是她剛才提到的地點(diǎn).....
顧肖的呼吸幾乎停止了,大腦出現(xiàn)了短暫的空白。
顧肖反省過來,最快速度摸出手機(jī),重新?lián)艽蛩氖謾C(jī)號碼,卻已是關(guān)機(jī)狀態(tài).....
巨浪開始在胃里翻滾著....
他默默念著:丫頭,好好的,一定好好的,等著我,等著......
一輛破舊的土黃色卡車,在泥濘的土路上壓出重重的車轍,深淺不一,濺起一次次的黃色泥漿。污跡斑斑的車窗幾乎擋住了車內(nèi)人的視線,透過斑駁的縫隙,偶爾瞥過低矮的木質(zhì)房屋,搖搖欲墜,破爛不堪,零落的綠色植物微微橫列在焦黃的葉子之間,一股濃烈的惡臭味撲面而來,房外的垃圾成堆,卡車躍過,擠成參差不齊、凹凸不平的骯臟羊腸小道.....
卡車在顛簸中前行,人的五臟六腑都欲要被震出胸口,車內(nèi)不斷有人嘔吐,車內(nèi)的氣味經(jīng)過濕潤空氣的發(fā)酵,越發(fā)令人作嘔....
清淺緩緩睜開了眼睛,雙眼迷離的瞅了瞅四周,全是和她年齡相仿的女人,盡管膚色不同,可相似的是,眼神同樣的空洞,充滿恐懼,正以同樣的目光盯住她.....
“這是哪-哪-里?”清淺爬在車板上,揉了揉眼睛,看向一旁碧眼金發(fā)的女人。
女人眼里噙著淚水,嘰里咕嚕說了幾句,周圍的其他女人也跟著言語起來,可清淺一個字也沒聽懂,顯然他們來自都不同的國度,彼此語言不通。
“Shut -up!”一個男音嘶吼起來,手里端著槍支,女人們頓時花容失色,嚇作一團(tuán),緊緊圍攏在一起。
她們心里明白,已經(jīng)入了地獄門了。
哭聲漸漸大了起來,滿臉胡茬的男人,端著槍,不耐煩起來,把槍頭用力一甩,狠狠砸上幾個姑娘的后背,薄薄的衣衫上,透出斑斑血跡,幾個姑娘立馬倒地不起,微微得呻吟著....
男人聽到呻吟聲,臉色一沉,槍頭再次揮起,卻被另一個同樣滿臉胡渣的男人制止住了。
“NO,NO. They are ,are money.”男人用蹩腳的英語搖頭,端著槍支的男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重新把槍支扛上肩頭,沖著女人們猥瑣一笑,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交互一搓,滿意道,“yeah,yeah, money. Very good.”
一股刺骨的冰冷泄入骨髓內(nèi),清淺聽懂了其中的意思。
她千里迢迢、匆匆忙忙從中國來到異國他鄉(xiāng),那些令人心曠神怡的美景,她一個也沒有享受到,就掉入了賊窩里。
明明是電影里才可能出現(xiàn)的情節(jié),可如今就活生生發(fā)生在她的身上:她被拐賣了。
有那么一瞬間,她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何去有何從?
突然,她想起了田博洋,在出租車上昏迷之前,她記得清清楚楚,田博洋就在她的身旁,倆人興致勃勃得尋找著徐莎莎。
她倉皇得掃了一眼四周,沒有田博洋的身影,頓時心提到了嗓子眼。
顧不得危險,她趴在地上,用力拖住車上男人的雙腿,結(jié)結(jié)巴巴道,“where is is my friend?”
端著槍支的男人低頭,不屑得掃了她一眼,眼睛一亮,像是發(fā)現(xiàn)了人間美味,咽了咽口水,垂涎三尺.....
那種眼神,像是她被扒光了所有的衣物,被人猥褻一般....
男人蹲身下來,揉了揉她滑膩又滋潤的臉蛋,用力掐了一把,男人的嘴巴就要湊上去,清淺本能的后退,躲開了他的獸性。
男人的臉色突變,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她頓時感到眼冒金星,癱倒在地上,半響起不來身子,沉重的呼吸著.....
“bitch!bitch!”男人怒不可遏,罵了起來,然后沖著她的身子淬了一口,冷冷笑道,“he is dead,de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