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于長老,你也來觀戰了?”一個五短身材的禿頂胖子落到了一塊宛如雄鷹展翅的大石頭上,這塊大石頭叫做“鷂子背”,從這里可以居高臨下的俯瞰生死臺,此時鷂子背上已經有了一個身材高大的卷毛胖子。
卷毛胖子繃著張大臉:“你郭長老來得,我來不得?”
“哎我想起來了,”禿頂胖子郭長老樂呵呵的:“這姑娘是你看上的吧?”
冷哼一聲,卷毛胖子于長老沒好氣的道:“是我瞎了眼,看上個傻子!”
“于長老你這話不對,”郭長老樂呵呵的:“誰還沒個年輕氣盛的時候?”
于長老臉拉的老長,不想和他說話,郭長老自個兒也能聊得熱火朝天:
“我倒覺得這姑娘敢愛敢恨,是條漢子!
“要不這么的吧,她要是能弄死張鴻,你也就別惦記了,這姑娘我要了!”
“她弄死張鴻?”于長老瞪大眼睛:“但凡你吃一粒花生米也不至于醉成這樣!”
郭長老:“別廢話,問你呢!”
于長老一翻白眼:“你的你的,都是你的!”
“說好了啊,可不行反悔的啊!”郭長老樂呵呵的拉著于長老擊掌為誓。
于長老看都懶得看他——氣功境練得是【真氣】,靈通境修得是【真元】。
真氣和真元就好像是木劍和鐵劍的差別,拿木劍砍得過人家拿鐵劍的嗎?
這姑娘,可惜了。
……
“可惜了。”生死臺上,張鴻盯著江寒雪那張絕美小臉兒不甘的說,多美好的少女呀,可是能親手毀滅這份美好……更刺激!
張鴻臉色猙獰:“江寒雪,你是這一屆弟子中最美的,所以我一定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唰——”
張鴻話音未落,便被一道璀璨劍光亮瞎了眼,江寒雪的劍光已至眼前!
張鴻驚出一身冷汗,腳下向前一蹬身形倒飛出去,與此同時他大喊一聲:
“蜂來!”
“嗡嗡嗡——”
空中忽地響起了充滿壓抑感的低沉嗡鳴,在向龍聽來就像是直升機飛過!
扒著江寒雪的衣領,向龍昂起小腦袋望去,卻見生死臺周遭飛出三只大馬蜂!
那不是普通的大馬蜂,它們肚子大得像水壺,翅膀好似車輪,當它們好似轟炸機般俯沖下來的時候“嗡嗡嗡”的聲音讓圍觀的弟子們都感覺腦袋里跟著嗡嗡作響!
和“嗡嗡嗡”成正比的是它們的飛行速度,即便用風馳電掣來形容它們也不為過,幾乎眨眼間它們就飛到了生死臺上!
如同離弦之箭,它們撅著屁股瞄準江寒雪,屁股上的毒刺赫然有半尺長!
江寒雪的劍很快,但如果她的劍刺中張鴻,也必然逃不過三只大馬蜂的毒刺!
“來呀!同歸于盡呀!”生死之間張鴻放聲狂笑,他其實是失策了。
他原本以為江寒雪的劍快不過他的【玄蜂】,可事實證明江寒雪的劍比他預想中還要快很多,這導致他預先埋伏好的奇兵不得不打沖鋒。
但張鴻覺得也不算完全失策,江寒雪這么美的少女,怎么可能愿意和他同歸于盡?
只要江寒雪放棄這一劍,張鴻能控制三只玄蜂把她虐得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關鍵在于江寒雪放棄這一劍,因為張鴻走的是御獸路子,身為靈獸房執事他走御獸路子是很合理的,而【御修】的最大特點就是“有仙寵天下無敵,無仙寵一攤爛泥”!
如果江寒雪寧愿被玄蜂毒死也要刺他這一劍,他就算有三千只玄蜂做仙寵也沒用,但如果江寒雪放棄那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換句話說,此時此刻這一劍,就是江寒雪唯一的機會!
然而——
劍光一閃!
人頭落地!
“嗤——”
從張鴻脖腔子里仿佛噴泉般噴出一蓬血霧,把江寒雪的道袍染出桃花朵朵!
“嘶——”
圍觀的弟子們都是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冷氣:同歸于盡?真是個狠人!
“嗡——”
三只玄蜂頓時瘋狂的從不同方向飛刺江寒雪,而江寒雪此時已無力躲避!
但是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江寒雪懷里忽地飛射出一條小小的黑蛇!
那條小小的黑蛇深吸一口氣,猛地噴出了一團黑色煙霧!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很難想象這么一條和人的手指頭差不多大小的黑蛇能夠噴出這么多的黑色煙霧,那團黑色煙霧足足籠罩住了方圓三尺之地!
方圓三尺之地不大,甚至可以說很小,但剛剛好夠三只玄蜂一頭扎進去!
“【鬼霧】?”有那見多識廣的弟子都是不約而同發出一聲驚呼,然后就成了人群中的焦點,不明真相的弟子們紛紛向他們求教“鬼霧”是什么。
“鬼霧其實是大鬼才會的法術!”見多識廣的弟子們便炫耀式的做科普:
“眾所周知大鬼能靠吞噬小鬼升級,但哪只鬼不是一腔怨念?
“吞噬得多了大鬼的體內就會淤積了各種各樣的怨念,仇恨、憤怒、痛苦、悲傷、抑郁、焦慮、嫉妒、恐懼……凡此種種。
“若是大鬼不夠強大,他承受不了這么多的怨念就會崩潰,重新分化出許多小鬼。
“若是大鬼足夠強大,就能覺醒‘鬼霧’法術,把這許多怨念煉化成一團霧,不但不會危害到他自身,甚至還是一種強大的攻擊手段。
“與人戰斗的時候一口鬼霧噴出,人若是猝不及防被籠罩住,輕則神智不清,重則失魂落魄!
“能夠覺醒‘鬼霧’之法的,普天之下除了大鬼以外,就只有鬼蛇了。
“這鬼蛇等級不高,鬼霧也不強,好比那些大鬼噴出的鬼霧簡直遮云蔽日!
“若是我們師兄弟多半能保住神志清明,但【靈蟲】的頭腦太簡單,所以……”
所以三只玄蜂“嗡嗡嗡”的沖出了黑霧,好似瘋了一般沖向張鴻的尸體!
也不知道張鴻曾經給它們留下了怎樣的痛苦回憶,它們此起彼伏的輪射張鴻!
已經身首異處的張鴻被它們轟炸得千瘡百孔,尤其胸腹部分幾乎成了篩子……
此時張鴻的人頭竟然不肯咽氣,死不瞑目的瞪著江寒雪,氣若游絲的問: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