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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霧丨霧起

迷霧丨霧起(4)

迷霧丨霧起 東愚鳴 5384 2020-01-20 17:57:56

  琴回家的時候,葉君已經在床上了,不過并未睡著,而是潛行在微塵世界里,似乎在處理什么事,不過葉君在得到微塵彈出琴歸家的消息后,就結束了潛行,起身為正在換衣服準備洗澡的琴泡茶。沸水浸泡的茶葉在琴洗完澡后恰好舒展到最佳的狀態,此時茶的溫度也降到了怡人的溫度,讓琴感到溫暖的剛剛好。沒有額外的交流,平平淡淡地相擁入眠,這是屬于他們的平淡的幸福。

  大衛事件發生的第二日,琴與佐羅約定了早上九點在乘務員工作的酒吧附近的車站集合。然后在此之前,她去警署提出了變裝的臨時使用申請。

  開著警署特配的偽裝用的車,琴順利地到達了約定的地點,佐羅已經事先在那等待。為了不引人注意,佐羅估計也向警署提交了變裝申請,沒有穿嚴肅的職業服,穿了一身便服,淺灰色的T恤,套了一件薄的米色外套,褲子則是普通的黑色西褲,整體看起來與佐羅高大的身體還算相配。而琴考慮到所去的地方是酒吧,于是就按自己預想的適合酒吧的風格為自己配了一套裝:黑色背心套一件長款酒紅色風衣,下半身則配黑色女褲,頭戴一個灰色格子貝雷帽。混搭的風格乍看起來有點滑稽,但在琴的身上卻仍然能被駕馭。

  沒有立刻進酒吧,琴和佐羅找了間咖啡廳,瀏覽警署那邊傳來的關于乘務員的一些資料,對乘務員進行一個初步的了解,方便后面的行動。

  萊帕·丹佛雷,男,二十八歲,曲實星濤銘市本土人,高中畢業后沒有選擇升學,而是選擇了進入社會工作,憑借優秀的學習能力以及親切溫和的談話風格應聘進入星際列車成為一名乘務員,到如今,已是星際列車上為數不多的高中學歷的乘務員之一。資料顯示,在高中學習時,萊帕表現優秀,一直是學校的優秀學生,不過,因為外貌的平凡和自身的性格原因,似乎有過遭受校園欺凌的經歷。萊帕最終沒有選擇升學,其中的理由一方面是因為家庭經濟原因,另一方面也有著校園欺凌帶來的心理陰影的關系。而近期,他突然增加額外的兼職的原因是因為其父親意外遭遇工傷,需要進行手術截肢,雖然單位以及所獲得保險費幾乎解決了全部的醫藥費,但義肢的購買與植入因為不在理賠的范圍內,所以得由萊帕一家自己負責。為了讓父親能正常生活,萊帕才選擇增加一份兼職,爭取早日籌措好義肢的花費。此外,……

  就這份資料看,萊帕的人生與大衛·斯波洛夫沒有任何沾邊的理由,且其本身品格優秀,不像是會犯罪的人,唯一的動機:為父親的義肢籌錢,他也通過增加兼職的方法嘗試自己解決問題。思考到此,琴沒有再想下去,怕會因為關聯原理,一步步在腦中締結萊帕是無罪的印象,對后面的詢問產生主觀上的影響。一切都需要通過與萊帕的實際接觸之后才能做出結論。

  時間來到下午兩點,酒吧在大樓外圍的招牌顯示了營業二字,表明內部已經做好了開店準備。琴和佐羅對視了一眼,分兩批先后進入了酒吧,琴負責與萊帕進行接觸,而佐羅則潛入辦公室,調查監控,觀察萊帕在酒吧工作期間其本身或其接觸的人之中有沒有可疑的行動。

  酒吧是一個微妙的場所,曖昧與理智之間有著微妙的平衡,互相認識或互不認識的男男女女在這約會或邂逅,演繹一個個都市故事里的浮沉人生。在這里,沒有身份,沒有地位,人們自由地結識,結伴,交流。在進門的一刻變化成不知名的人或怪物,在出門的一刻披上外界所賦予的一切面具。

  雖說是下午,陽光依舊強烈,但由于酒吧在地下,沒有燈光的情況下依然還是比較昏暗的。酒吧內開著橘紅色的燈光,營造出一種介于黑暗與光明的曖昧的狀態。酒吧內客人還不多,大多是一些比較閑的情侶在陰暗一點的角落咬耳私聊,作為客人主體的工薪階層此時都還在工作中。

  琴在入門的瞬間,就依據資料上提供的圖像鎖定了萊帕的身影,外貌平凡的萊帕面前幾乎沒有客人,但卻一直在調酒。稍微環顧了一下,琴看到其他的調酒師有幾個面前圍了好幾個客人,沒有空閑的時間進行調酒,萊帕估計便是為那些同事幫忙調酒吧。在環顧周圍的同時,琴順便摸清了目前店里的情況,沒有再躊躇,向著萊帕走了過去。

  萊帕看到琴坐在他的面前,略微有些吃驚,隨即欠身向琴表示抱歉,“美麗的女士,您需要些什么么?可以的話,能先等一小會么?”琴看了萊帕一眼,“要一杯法蘭朵的羅拉,以及你的一段時間,可以嗎?”

  “那請您在您的包間小等一會,我隨后不久就到。”萊帕以調酒師的身份對酒吧的常見暗語做出了相應的回答,隨即再次欠身,對需要琴等待表示抱歉。

  琴擺了擺手,沒有多說什么,徑直向包間區走去,隨意地選擇了一個空閑中的包間,在包間的登記臺上登記了萊帕的名字與所點的酒名,隨即坐在包間的沙發上靜靜等待。

  酒吧的包間是為了客人單獨欣賞調酒師的調酒技術而存在的,包間內不存在任何會侵犯隱私的設備,也就是包間相對于整個酒吧來說是一個獨立的空間,除非客人在包間內做出了什么出格的行為,引發了報警器的運作,否則,酒吧官方不會對包間有任何干涉。客人在包間內會通過包間桌子上的登記臺登記自己想要的調酒師和需要調的酒,之后會由侍者將調酒需要的基礎酒送過來,等調酒師暫時結束吧臺手頭的工作后便會趕往相應的包間,為客人進行調酒,并會與客人待一段時間,等候客人的吩咐,如果點了額外的酒,則會由侍者送來所需要的酒。沒有達成某個條件的話,調酒師并不會從包間退出,包間的費用則按調酒師在包間所待的時間與酒的售價來計算。

  為了確保安全,琴在等待期間,悄悄打開了藏在風衣內側的信息攔截器,為這次對萊帕的訪問再加上一層安全的枷鎖,同時也是為了自己的行動不會被可能存在的暗處的某些人注意到。

  沒有讓琴等得太久,在侍者將酒送來之后的幾分鐘內,萊帕走了進來。沒有太著急展開對話,琴示意萊帕先開始調酒,而她則靜靜地看著,對萊帕進行初次的考察。

  萊帕的動作稱不上優美,能看出來他并不經常在客人面前表演,但取酒、倒酒、調酒的動作很熟練,簡潔而準確,顯然他的技藝在這一個月內基本掌握了調酒的技巧,與資料上提到過的優秀的學習能力相符。雖然動作流暢,但萊帕的面容雖然變現得專注,但眼神里帶著疲憊,隱有一些憂色,與他現在所處的處境極為相符。但琴總感覺,萊帕這自然的表現里有著某處不那么自然。恍神之際,琴所點的法蘭朵的羅拉已經由萊帕出色的完成了,萊帕見琴并沒有什么額外的反應,便退到了靠近門的墻壁,準備在三分鐘計時結束后自然退去。

  被叫進包間的調酒師有著這樣的規矩與禮節,在客人沒有出言要求調酒師留下的情況下,調酒師要在調酒表演結束三分鐘后從包間退場,為客人留下獨處的空間。同時也能夠防止一些調酒師為了在包間工作的高額提成長時間停留,造成客人額外花費的同時也降低了客人的體驗。

  琴看了眼萊帕,停止思考萊帕到底哪里不自然,示意他坐到自己的旁邊。萊帕乖乖照做,在客人沒有做出出格的行為之前,客人就是調酒師短暫的主宰者。在雙方外貌的對比下,萊帕怎么想都不覺得琴的挽留對于他來說會是什么福利的預兆,因此顯得有些緊張,“不用緊張,我只是問你幾個問題而已。”“問問題,你是?”琴微笑著向萊帕出示了警官證,但在萊帕眼里這個微笑卻顯得有些可怖。

  “現在,你知道我的身份了,也就知道我的來意了。放心,這個房間已經臨時被我進一步的屏蔽了,你我之間的交流絕對不會被第三個人聽到。”

  “警官,我安分守己,什么都沒干,絕對沒有干什么灰色工作,你要相信我。”

  “沒有問你酒吧的事,是最近全民矚目的大衛·斯波洛夫事件,監控上看到你當時負責了特殊車廂的一切服務對吧?”

  “是,但我保證,對大衛先生我什么都沒有做過!”

  “這是由我判斷的。當天,你經過大衛的座位幾次?”

  “兩次,因為特殊車廂除了定期由微塵發送的服務播報外,采取的是點對點預約服務制,在接收到客人的服務要求后,我們乘務員才會以最快的速度向客人提供服務。當時,大衛先生點了一杯浮躁清酒,我在列車系統把飲品準備好后將其端過去,在飲品喝完之后,再將用具撤回來,僅此而已。”

  “也就是說,你經手了那瓶浮藻清酒?”

  “警官,雖然我經手了那瓶清酒,但我保證我什么都沒做,監控里都能看到的!”

  萊帕手舞足蹈著,為自己做著辯護,琴看了萊帕一眼,萊帕僵住,隨即在琴的注視下慢慢安靜下來,老實等著琴的下一步問話。

  “沒有說是你干的,別大驚小怪的。你剛才說是列車系統準備的飲品,解釋一下。”

  “啊,那個啊,車上的飲品制作并不經由人手制作,在客人通過座位上配備的專用配件微塵點單后,列車的主控系統會將客人對飲品的需求傳達給飲品制作區的負責人,由其設置好相應飲品的配置,再由列車內部的飲品制作系統為其制作相應的飲品,之所以加這個額外的工序也是讓負責人能對客人的需求進行了解,確保客人不會預訂一些實際對人體有害的飲品配比。而乘務員需要做的僅僅是將飲品端過去,之后再將飲品喝完之后的用具撤回來即可。”

  “飲品預訂制啊,了解了。那么,下一個問題,你認為誰有可能用怎樣的手法來引發這場事件?”

  “警官,你在開玩笑么,我平常又不關注推理類的東西,能有什么猜想。”

  “據我這邊的了解,你不是挺喜歡商業金融的么,當初高中也是以升學學金融領域相關學科為目標的。”

  “沒有,不可能,不存在的,我最討厭的就是金融,因為覺得那些在幕后操作經濟的人要么本身有著金融方面的知識,要么有著金融方面的人才在旁邊幫助,導致許多人在經濟市場的洪流中被淹沒。”

  萊帕在停頓了瞬間之后,之后才做出了回答。沒有看漏這停頓的瞬間,琴對自己關于萊帕的某個猜測愈加確定。

  “看來,你對自己的確很了解呢,今天就到這吧,謝謝你的配合。哦,還有,今天我們只是在這聊了一些關于酒的話題,沒錯吧?”

  “警官,你這是哪里的話,我自己還不了解我自己嗎。這位客人,你對酒的了解真的是知識廣博呢,我自愧不如,希望還有機會再見面。”

  “哦,真的么。希望你是真心地說出的這句話。”琴向萊帕伸出了手,萊帕不以為意回握過去,琴隨即便要離開。萊帕望著琴出去的背影,瞇了瞇眼,隨即通過桌上的操作臺通知了侍者,來包間收拾剩下的東西。

  在大廳的柜臺處付清花費,琴沒有等佐羅,先行離開了酒吧,做戲要做全套,沒必要在結束時引起人們的注意。

  佐羅在琴進入包間之后,才走進這間地下酒吧,向柜臺要了一杯火紙杯,環顧了一下四周,才找了個合適的座位坐了下來,而這個座位即是佐羅判斷最容易混入監控室的地方,不在守門人的眼皮底下,但離門不遠,且光線較為昏暗,不容易被人看清動作。在火紙杯上桌之后,佐羅小酌一口,暗地觀察著守門人那邊的動靜

  守門人是一個看上去較為粗壯的男子,忠于職守地把守著前往監控室的通道入口。不過他的精神卻是意外地有些萎靡,好像是睡眠不足的樣子,說是守著入口,也僅是站在入口前而已,實際的戒備并不是太強。而這,恰好給了佐羅可趁之機。

  環顧四周,確認沒有人注意這邊后,佐羅施施然喝了一口火紙杯,然后起身,假裝要去洗手間,沿著經過入口的路向目的地走去。在經過守門人時,以一種醉漢的姿態撞了一下守門人,使得守門人稍微進入了一點入口通道,隨即迅速用一記手刀將其擊暈,拉住并讓他靠在入口的墻邊,偽裝成偷懶睡覺的樣子,佐羅本人則迅速消失在入口處,前往監控室查詢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

  半小時后,佐羅從入口處守佐羅門人與墻的夾縫中看了看外面,確認沒人注意這邊后,才走了出來,回到他原來的座位,將火紙杯一口氣飲盡,將花費放在桌子上,仿佛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走出了酒吧。

  與佐羅在原來的集合點回合時,琴已經在外面等了有幾分鐘。琴向佐羅傳去了詢問的眼神,佐羅向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并沒有發現什么值得注意的線索或者人。“監控里的萊帕,是不是幾乎沒有人與他接觸?”佐羅看了琴一眼,訝異地點了點頭,向琴抵觸了詢問的神色,似乎是不明白琴為什么會知道監控里的情況。

  琴沒有無視佐羅的“提問”,“很簡單,這個萊帕并不是真正的萊帕,而是一位暫不知真面目的殺手。在接觸時觀察到的幾處痕跡,以及從你的回答中得到的肯定,更讓我確認了我的猜想。殺手即使收斂起自身的殺氣,依然會無意識地流露出一種生人勿近的氣質,來保護自己,所以才會有你從監控中看到的景象。真正的萊帕恐怕此刻已經籌到足夠的錢,在醫院里陪他的父母吧。或許,就連萊帕父親的傷都是……算了,都已經是發生過的事實了,也沒有必要在糾結下去。不過,雖說這個萊帕是一名殺手,但兇手還不一定是他,他在這次的事件中扮演的可能僅僅是一個傳送帶一般的角色。主謀的身影還藏在深深的黑暗中呢。不過,既然他是個殺手,手上少不了有幾條人命,就算兇手不是他,我們也要緊盯住,沒有利用價值后,再直接抓起來,不能放任不管。”

  琴做出的并不是無中生有的論斷,更不是無稽之談。她望著自己的手掌,回憶著在萊帕舉起手時所看到的手掌上極為淡薄的掌紋,以及萊帕收手時略有些著急的動作,還有最后握手時,實際確認的存在于食指中指節的老繭,這一切都支持著她的這個猜想:這是一雙殺人的手。但她并未當場指出,彼此心照不宣地揭過了此事,不僅是為了避免額外的危險,也有著經歷方面的原因。

  迷霧小組作為星際巡航署的在編隊伍,執行的任務中難免會與殺手打交道,要么是作為對手,要么是作為互相利用的“同盟”。而這些經歷讓她清楚地知道,在一個人的死亡中,殺手所占的比重究竟有多少。

  殺手,只是執行者,而兇手,主導了全部。塵世中最令人可怕的不是殺手手中寒光凜冽的武器,而是兇手潛藏著所有黑暗、詭譎、冷漠的思想。人的死因不是一個人的手起刀落,而是一個社會對這個人所有的負面情緒的具現。

  對于警察、偵探之類的人來說,解決事件的成果應該是找到兇手,而不是找到“殺手”。因為,如果深追下去,每一個人都可能是無意識地間接導致死亡的“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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