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許多年中,我和青云明爭暗斗,幾次設局讓太子碰到青云加害我,又讓師伯來給我把脈,告知太子我傷的很重。
果然,太子慢慢冷落了青云。
我很歡喜,雖然師伯對我越來越冷淡。
可是,那一日,太子告知我們,有個姑娘即將入府,讓我們不要外傳。
我剛想問是誰,就看太子妃朝我投來一個嚴厲的眼神。
我本以為,太子又納了個長得像那個人的人。我已經見怪不怪了,再來一個又如何?一個狐貍是趕,兩個狐貍也是趕,我不信,她還能比我和青云更像那個人。
那天,我和太子妃,青云一起侯在門前,看那姑娘走下馬車,三人同時吸了口涼氣。
太像了!
就算說是那個人重生了,我也信。
我很少驚慌,可是那個姑娘被太子護的針插不進,我不能,也不敢明著動手。
在我一籌莫展時,來了一個噩耗,太子妃竟然有孕了。
太子膝下空虛,若是太子妃剩下皇子,我以后怎么斗得過?就算生下公主,也是太子的頭一個孩子,太子初為人父,這意義不是后面的孩子能比的。
我哀求師伯進宮看我,被師伯拒絕了。我很驚慌,師伯也不管我了嗎?
幸好那個姑娘時常得病,師伯經常進府診治。我特特的穿上初見師伯那天的衣服,赤腳站在路口等他。
即使那個姑娘天生狐媚,擾了師伯的心神,可她沒有我有的一樣東西,那就是我和師伯的過往。
果不其然,師伯看到我在風中被凍得瑟瑟發抖的樣子,重新有了關切的眼神。
我也不再提讓師伯幫我去做什么,只是每次在師伯進府看診時,泡上他最愛的單樅,與他吃茶,聊天。
果真,太子妃見我與醫仙往來頻繁,拒絕了醫仙的照拂,改為從東海請了大夫。
我心里冷笑,就算你有孕又如何?就算你將太子府護的滴水不漏又如何?憑我的醫術都能看出胎像不穩,若有醫仙護駕,尚有可能瓜熟蒂落。這,可是你拒絕的醫仙,而我,可是什么都沒做。
讓我意外的是,在師伯的不經意閑談中,我竟得知那姑娘是那個人的女兒,是魔界的圣姑!
難怪,狐媚子!
我很想自己動手除掉蘇木,可據我派去的人傳話,那姑娘的修為已經高過龍太子了。
真恨我少時貪玩怕苦,修習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我日日苦想,終于有一日計上心來。
那日我佯裝醉酒,故意倒在師伯懷里,我哭的很是凄慘。
我對著師伯哭喊:“承乾,你這個小人,就因為我與你舊情人有幾分相似,便活活拆散我和勝寒,逼迫我嫁給你。”
看著師伯不相信的眼神,我繼續假裝囈語,“你不知道,我好后悔,我應該以死拒婚的。從未喜歡過你,我喜歡的只有勝寒,我心里只有勝寒。”
師伯不動聲色的拉起我的衣袖,我暗叫一聲不好,眼看師伯的手就要搭上我的脈搏,我連忙假裝酒后燥熱,呲的一聲拉開了胸衣。
果不其然,師伯驚嚇之下將我一推,自己慌忙起身,避到門口。
“太子,你好薄情。你因那人納了我,三兩日就將我棄如敝屣。你如今又瞧上那個蘇木,呵呵,不知道你能留幾日歡愉給她呢?那蘇木被你封印了記憶,你好狠毒的心。”
看到師伯的身形一頓,我知道,我要成功了。
第二日,我佯裝酒醒,給師伯寫信。信中懊悔自己酒后失態,希望師伯不要在意。末尾,我假裝不經意間提起,若是將蘇木記憶喚醒,或許能助她逃脫。
過了好幾日,我依舊未等來蘇木與太子反目的消息,相反由于清華那蹄子的反水,桐廬院如今也是鐵桶一塊,我竟然連醫書都送不進去了。
我心中狂喜。蘇木若是大鬧太子府與太子反目,絕對會被捅到天帝那去,那蘇木絕對活不成。就算現在蘇木毫無動靜,也會更加讓師伯相信我的話,認為太子藏匿蘇木,意圖不軌。而太子勢大,能管得了太子的,也就天帝了。
無論哪個結果,蘇木都只有一個結局。
師伯未曾給我回信,我假裝心急如焚,又去了一封信。信中哀求他,幫幫與我同病相憐的蘇木,若是他幫了蘇木,我就不再麻煩他。
果然,天兵天將闖進太子府,帶走了那個妖孽。我躲在角落,看瑛娘和清華兩個賤婢被打昏在地,暗暗冷笑,看這次還有誰能幫你。
我沒有看見,也沒有在意,一只鳥匆忙的飛出院子。
我被帶到了大殿。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么宏大的場面,連我大婚時也只是零星幾個門客賀喜,并未向太子納正妃版到大殿接受眾人朝賀。
可是,那又如何呢?我不是也站到這兒了嗎?我相信,我還會經常來這里,知道有一日,這里成為我的地盤。
我步步為營,句句要置她死地,不理師伯對我的失望,我一心讓她死。
可是,承乾重重的給了我一個耳光。這一掌,不僅打在我臉上,更是打在我心里。
我以為,就算太子生了我的氣,只要我好好認錯,梨花帶雨的哭上一場,太子就會原諒我,就會回到那一年馬場中,我著紅衣揚馬鞭,肆意奔騰,在太子眼中,只有我。
可是重重落下的院門告訴我,一切都結束了。
不,我不信。
我是藥王的女兒,我是這天下未來的主母,我才是能陪在未來天下之主身邊的人。
明珠、瑯嬅、敖澤、青云,蘇木!你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