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帳,周文軒一眼便看到了廉大理祖孫,二人帶來一隊人馬朝這邊過來,周文軒趕忙迎了上去,公孫悠揚也跟著周文軒的步伐來到了廉大理面前,二人一齊朝著廉大理行了個禮。
周文軒說道:“晚輩不知廉老要來,有失遠迎,還請廉老莫要見怪?!?p> 公孫悠揚叫住了一名士兵,在其耳邊低聲言語了幾句,隨后那名士兵便跑去了大帳。而公孫悠揚仍就站在周文軒的身邊,朝著眼神瞟向自己周文軒微微點了點頭。
廉大理擺了擺手說:“誒,周先生莫要見外,我聽說韓丹那小子將韓大哥的曾經直屬部隊分給了周先生,便有些不放心,過來看看?!?p> 周文軒笑說:“感謝廉老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此探望,那便請廉老隨我到大帳說話吧?!?p> 周文軒做了個請的手勢,隨后便引路帶著廉大理和廉風前往大帳,一路上無數的將士朝著廉大理問好,看來這些年他們沒少受廉大理的恩惠。
眾人進了營地的指揮官大帳,之前的探子已經不見了蹤影,似乎是知道有客人要來,所以被藏起來了,想來之前公孫悠揚在那名士兵耳邊吩咐的應該就是這個。
眾人入座,廉大理率先說道:“這支部隊已經很久沒有人打理了,糧草裝備方面難免會有些不足。”
周文軒訕笑了一聲說道:“不瞞廉老您說,我這支部隊的將士每天只能吃上兩頓摻雜著碎糠的米粥。武器鎧甲也只能裝備給六成將士左右,還有很多破損老化的過于嚴重,整支部隊基本上形不成什么戰斗力。”
廉大理捋了捋胡子,說道:“嗯,昨夜我和風兒商量了一下,我決定賭一賭周先生的潛質。”
周文軒一愣,隨后問道:“哦?那不知廉老想怎么賭?”
廉大理說:“我今天送來長桿兵器一千八百件,短柄兵器一千件,長弓五百件,甲胄二千具。這就是我的賭注?!?p> 周文軒心頭一震,這些裝備足足可以將他半個營的裝備更替一遍,看來廉大理這次是下了血本了。周文軒說道:“廉老,您這份大禮對我來說實在是雪中送炭。”
廉大理拍了拍周文軒的肩膀道:“年輕人放手去干吧,老頭子我平生第一次賭,可別讓我輸得太慘了?!?p> 周文軒笑道:“不會的,不出兩個月之內,我定讓廉老看見這次賭博的回報。”
廉大理大笑道:“哈哈哈哈,年輕人有志氣,那我就靜等先生好消息了。老夫先回去了,至于風兒,老夫四年多沒見著他了,一見面那叫個親啊,舍不得?,F在不是還沒出征嘛,讓他再陪老夫待幾天不成問題吧?”
周文軒點了點頭說道:“當然不成問題,晚輩恭送廉老?!?p> 廉大理走后,大鐵柱和孫悠揚重新將那探子帶回了大帳,望著滿臉不悅的探子,周文軒嘴角不禁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周文軒吩咐道:“好好招待我們的三千擔糧草,別讓他受了委屈。不然我們的將士們吃什么?!?p> “喏!”
韓府外
周文軒帶著公孫悠揚來到了門外,幾名衛兵認出了周文軒,紛紛行禮道:“周先生?!?p> 周文軒點了點頭:“嗯,韓蘊殿下在嗎?”
衛兵長說道:“在,二殿下這會兒可能在帳房辦公,先生可以先去客房等候,或者去其他地方轉轉,待小的去通報一聲?!?p> “也好,自從來了山海關,還沒在這韓府好好轉轉呢,那就有勞這位兄弟了?!敝芪能幧炝藗€懶腰說道,隨后便帶著公孫悠揚邁進了這韓家府邸。
周文軒一路上走馬觀花,像一只活蹦亂跳的兔子,而公孫悠揚則是遠遠地跟在其身后,細細品味這韓府美景。
這韓府的格局安排的頗為恰當,建造材料多為青磚和普通的木材,府中裝飾看上去平平淡淡有些簡陋,卻又透露著一種讓人心安的氣息,就算一個乞丐站進了府邸也不會有一絲壓迫感。
這么一看這山海關韓府倒也不錯,雖然比不上北丘的韓氏原府邸,不過差不到哪去。不需要耗費太多財力卻又能讓人住的安心,還不失面子,不知道是誰設計出來的。
周文軒放慢腳步,等公孫悠揚跟上來之后說道:“怎么樣,住的還習慣嗎?”
公孫悠揚想了想說道:“還好,不過我還是更喜歡待在咱們自己的地盤上。”
周文軒笑道:“阿虎和廉風的到來在我的意料之中,不過我怎么也沒想到你們兩個也會被調過來?!?p> 公孫悠揚搖了搖頭說道:“沒辦法,合歡大姐親自點名讓我們兩個也跟過來,說是為了更好的開展工作,而且夫君也多次自薦。”
周文軒也是嘆了一口氣,說道:“又是那丫頭,看來真的是難為你們倆了。不過話說你和孫悠揚已經成親了?我‘活著’的時候可不見你們以‘夫君’、‘娘子’相稱,什么時候的事?”
公孫悠揚點了點頭說:“最近的事。這兩年發生了太多的事,自從葬龍谷之戰過后,大家都發了瘋地找你,夫君他更是因此整天茶不思飯不想,兩年來基本就沒在笑過,更別提成親了。幾個月前我們偶然找到你留下的夙愿,希望看見我們兩個白頭偕老,夫君這才答應與我成親。好巧不巧,在大婚之日掩日鼠帶來了消息,你還活著...”
周文軒打斷道:“說什么呢,兩年前的墨玉麒麟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只是周麟?!?p> 公孫悠揚看了看周文軒裝傻的樣子,有點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她知道周文軒還沒有從眾叛親離的陰影中走出來,沒辦法面對和找回曾經的自己。
這時,身后跟上來幾個人:“周先生,讓您久等了?!?p> 周文軒回頭一看,原來是韓蘊尋了過來,當下變了張臉說道:“周麟見過二殿下?!?p> 韓蘊微微一笑問道:“不知周先生找我所謂何事?”
周文軒看了看韓蘊身后跟著的眾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說,韓蘊也是心領神會,當下說道:“先生若是不著急,便到我那兒坐坐吧,咱們邊喝茶邊聊?!?p> 周文軒點了點頭道:“那便麻煩二殿下帶路了?!?p> 韓蘊遣散了身后的眾人,帶著周文軒來到了自己的住所,剛一進屋,丫鬟們便給主子和主子的客人行禮看茶,隨后便退出了屋子,絕對沒有半點多余的動作。
周文軒象征性地說了句“謝謝”,看來這群丫鬟都是被精心調教出來的,比起綰院那群豆蔻妮子不知道要強上多少。
韓蘊笑著問道:“這回周先生可以和我說說到底有什么事了吧,可是在治理軍隊上遇到了什么困難?”
周文軒與公孫悠揚對視了一眼,隨后拿出了一塊兒令牌說道:“昨天我的部下在軍營中抓到了一個探子,從他身上搜出了一塊兒牌子,有將士認出來說是二殿下的,我特意來請二殿下鑒別一下。”
韓蘊看見周文軒放在桌子上的令牌臉都綠了,陪笑道:“哎喲周先生,您可能是搞錯了,這令牌的確是在下的不假,但是從來沒有派過探子去先生的營地偷窺過呀?!?p> 周文軒說道:“嗐,那可能是我搞錯了,可能是極北的悍匪偷了殿下的令牌,拿去為非作歹,我得馬上去稟告韓丹殿下,有敵人潛入了我軍軍營,然后再把抓到的那個探子上交處理?!?p> 韓蘊陪笑道:“先生誤會了,這令牌是昨天我的貼身侍從拿去的,要去先生的營地看看有沒有什么缺的,我也好給先生分配物資不是,就是怕先生誤會才讓他拿上的,沒想到真的弄出了誤會?!?p> 周文軒假裝驚訝道:“呦,那還真是我抓錯人了,我一會兒就派人把殿下的人給送回來。不過殿下剛剛說什么,要給我派些物資?”
韓蘊咬著牙點了點頭說道:“對,我見先生被派到父親昔日的直屬隊領兵,就想著給先生派點物資過去,能幫點是點?!?p> 周文軒趕忙起身拜謝:“多謝二殿下關心,我現在正好缺些糧草不知該去哪里弄,將士們都已經吃上碎糠了?!?p> 韓蘊眼皮抖了抖,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不知先生...需要多少糧草?”
周文軒看了看公孫悠揚問道:“公孫主薄,我們還需要多少糧草?”
公孫悠揚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看上座的韓蘊。這時周文軒拍桌又問道:“你倒是說呀,不用忌諱,二殿下既然說要給咱們派些物資,就肯定會說到做到,絕對不會和咱們斤斤計較這點事情?!?p> 公孫悠揚這才說道:“回稟將軍、二殿下,我軍糧草已經有枯竭之色,急需...三千擔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