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堂主，兩名副堂主，四名護法，若干名執法堂弟子以及圍觀的焚月宗弟子都在怒視商淵，恨不得將其處以刑罰。
何玲華則是有些茫然，將自己否定，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錯了。
站在大廳中央眾矢之的的商淵依舊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并未就此而大怒，只是內心處怒火更甚。
他肩上趴著的水兒似乎有些害怕周圍的目光，不禁緊了緊身子，把頭埋在胸口，同時尾巴上的雪毛被嚇得些許蓬松。
商淵平靜異常道：“我再多說一遍……”
“人，是我廢的……”
“但是，人不是我殺的……”
聲音平靜無波瀾，一如既往的語氣，仿佛壓根就沒放在心上絲毫不在意般。
但這聲音這語氣落在所有人耳朵里卻是另一番意味。
人都廢成這樣，那和死了有什么區別？
他們此時可不管人是不是商淵殺的，他們只需知道是商淵廢的就行了。
“殺了他！”人群中不知是誰先喊起口號，要討伐商淵。
這聲音剛落下，所有圍觀的弟子爆發了。
“殺了他！為師弟報仇！”
“堂主殺了他，像他這樣就算放出去也是一禍害！”
“對，沒錯，殺了他……”
“殺了他……”
人群沸騰了，都在高喊著“殺了他”，似乎商淵與他們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樣。
聲音從嘈雜紊亂逐漸到整齊劃一，整座山峰甚至都被這整齊的聲音震得有些晃動。
其余幾座山峰修煉的弟子也被這傳來的聲音所吸引，紛紛御劍飛行，前來查探。
李堂主見事情有些不妙，再這樣下去還審個屁，都要暴-亂了。
同時他對商淵也是怒氣騰騰，恨不得直接殺了了事，但他還得注意此時情緒有些不穩定的何玲華。
他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氣勢暴漲，猶如頂天巨岳降臨，磅礴的氣勢若山洪傾泄，朝外面怒吼一聲：“都給老子閉嘴！”
砰！砰！砰！
大殿外幾塊千斤巨石在這振聾發聵的聲波下，接連炸開，化作無數碎石往四下迸射而去。
就連地面，都產生了幾道裂縫。
所有弟子被這聲音吼得膽戰心驚，都瞬間安靜下來，噤若寒蟬。
幸虧李堂主只是把威壓發泄在石頭上，不然憑這么一下，都得受傷躺地。
李堂主舒了口氣，掃視了所有人一眼，威嚴盡顯，不怒自威，道：“你們是堂主還是我是堂主？看戲就看戲，起哄什么？”
李堂主重重地哼了聲，坐回原來位置上，審視商淵。
旁邊的劉偉目露兇光，恨恨說道：“堂主，現在事已明了，此獠也承認了，當按門規處理！”
何玲華緊咬嘴唇，張開雙手橫在商淵面前，倔強道：“他只打傷他們，并沒有殺他們！”
一邊內心得意的張龍立馬跳出來，哭訴道：“堂主明鑒，是他先折磨這三名師弟，然后再一劍殘忍殺害！”
擔架上的劉少仁同樣哭訴道：“沒錯，堂主，爹，他當日折磨我與那三位師弟后覺得不爽快又拿劍殺了那三名師弟，當正準備將我一并殺害時，張師弟趕了回來，他才停手離開。”
何玲華聽到了問題關鍵，厲聲質問道：“那商淵為什么不干脆把你們一起殺了毀尸滅跡得了，非得留你們一命？”
商淵看著面前那為自己連名聲都不在乎的何玲華，內心回蕩起一圈圈漣漪，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萬萬沒想到在他面前的何玲華會變得這么堅毅不屈，甚至為了他敢與整個宗門弟子為敵。
現在整個焚月宗的弟子都在仇視商淵，這節點上何玲華還敢站出來保商淵可見以后在焚月宗的日子會有多么難堪。
劉少仁并未正面回應她的質問，而是將皮球踢給何玲華，反過來問道：“我怎么知道？手長在他身上，他想干什么我怎么會知道，至于為什么突然放棄興許是良心發現了也難說！”
這話不僅回避了何玲華的質問，反而使商淵陷于被動的處境。
李堂主冷聲道：“暴徒商淵，你有何話可說？”
商淵依舊是那句話，漠然道：“他們要廢我，我不過以彼之道還他身，若是我殺的，我不介意將這兩個廢物一起殺了，況且……”
他停頓了下，聲音冰冷道：“幾個廢物而已，若是我殺的，我有何不敢承認？”
商淵這話說的真沒錯，是他殺的他一點都不會否認，反之，若是他殺的，今天在場有一個死一個。
他的耐心都差不多被磨光了，要不是還要問林嫣話顧忌自己在她心中印象，不然他早就宰了這些人了。
自從他問鼎幽冥帝座，封號幽冥大帝后何曾受過這些氣？
劉偉可不知道商淵是幽冥大帝，就算知道也不會信，他拍桌怒道：“你口口聲聲說人不是你殺，你可有人證物證？”
李堂主目光一凝，審視商淵，冷聲道：“你可有證據證明？”
何玲華淚光閃爍，聽到這話后內心升起希望，回身看向商淵的眼神中充滿了迫切與期待。
期待他說有證據證明他是清白。
張龍和劉少仁都是內心冷笑，還人證物證？就他們二人在場，人還是他們殺的，去哪找人證？
商淵內心嘆了口氣，暗道自己的性子真的被磨平了，都被人蹬鼻子上臉，踩著肩膀在頭頂上拉翔了，自個還沒動大怒。
他略微思索，忽然想到什么，幽幽道：“有。”
何玲華聽到自己所期待的頓時興奮起來，內心的悲痛一掃而空。
劉少仁和張龍面面相覷，二人不由得重新回想一遍，怎么想都不記得有什么證據。
張龍當時殺了那三名弟子后，還特意在附近搜查了一遍，也把現場毀掉，只帶回三具尸體。
李堂主道：“呈上來本堂主看看。”
商淵搖頭道：“人證，千秋雪。”
話剛說出口，不論執法堂的人還是圍觀弟子，皆是嘩然一片，又議論起來。
千秋雪的名字在焚月宗可謂是響亮得很，潛龍榜第三，而且顏值上更是宗門第一，被無數男弟子奉為女神。
要不是因為她修為實力高超，可能追求她的人都能從山頂排到山腳下了。
這還不是重點，在整個天陽界中，她以美貌聞名，不止焚月宗男弟子稱她為女神，但凡是見過她的無不被她容顏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