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束縛的鳳火就猶如是沖出牢籠的囚徒一般,開始肆意的亂串,沿途點燃了所有觸碰到的東西。
鳳火乃是世間至陽之物,聚萬物之烈,能焚燒萬物,所到之處皆被點燃。
西山上的草木果實被點燃了,深處地底的泥土被點燃了,暗藏的山石也被點燃了,甚至連空氣中的微粒都跟著燃燒了起來。
西山的山頂在瞬間沖起了一片火海,猶如火山噴發一般。
正當這縷肆意的鳳火想要朝更遠的地方肆虐而去時,一股無形的枷鎖猛地從秦天體內伸出,將鳳火團團圍住,將它束縛在了秦天周身五米。
鳳火被猛地拉住,這似乎徹底的激怒了叛逆的他,開始奮力的掙脫束縛,
但無論它如何搖擺,如何晃動,如何燃燒,那道無形的枷鎖始終是牢牢地套著它,這是源自靈魂深處的烙印,源自秦天體內血脈的束縛。
鳳火怒了,開始變得狂暴起來,見無法掙脫本源,便猛地分裂開,猶如是張大了嘴,發出了無聲的尖叫一般。
“啊……”
一股無形的聲波朝四周散去,周邊數里內的火元力受到了極致之力的召喚,在瞬間被喚醒,紛紛顯現了出來,漫天星火從天而降,瞬間就燃遍了整座西山。
熊熊烈火沖天而起,帶出了無限的火光,漫漫的長夜在瞬間被照亮,整座烏木鎮也在剎那間被喚醒。
原本平靜的小鎮迅速變得哄鬧起來,所有的目光都驚駭地看向了西山,火光映紅了大地,也將人們的臉龐映得彤紅。
木家的兩位法師在第一時間沖出了房間,騰空而起,浮在高空驚駭地看著已經化成了火海的西山。
而位于烏木鎮另一端的烏家也在此時飛起了一人,那人曾是烏木鎮里最強大的人,也是烏家唯一的法師。
看著沖天而起的烈焰,三位法師震驚地對望了一眼,在瞬間達成了某種共識。
木承天毫不猶豫的夾出了一道金符,在灌入念力之后猛地朝遠方打去。
金符從高空劃過,以極快的速度落向了千里外的白獅城中。
木承天很果斷,沒有絲毫的猶豫,第一時間就向白獅城打出了求救的金符,因為他們三人都在這燃起的烈焰中感知到了念力的波動。
有念力,而念力又置身于火海之中,那里邊的人必定是位能夠掌控烈焰的火法師。
火法師的強大無人會去質疑,身為法師的三人更是深知,他們掌控著強大的火元力,能夠召喚和驅使烈焰,是一群屹立在金字塔頂端的人物。
而且法師們向來都不是孤單的存在,身后即便沒有強大的師門,至少也會有一同修行的同伴,絕對不是他們這樣的小家族能夠招惹的。
而既然是遇到了法師,那還得由白獅城的法師來周旋才是。
滾滾熱浪不斷朝四周襲來,西山上除去秦天外的所有活物都在瞬間被焚盡。
烈焰無情的吞噬著周邊的草木,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朝外燃燒,眼看著就要燃向小鎮,首當其沖的便是木家。
見烈焰來勢洶洶,木承天也顧不得烈焰中的法師是敵是友,在打出金符后便大手一揮,揮動起了周身的念力。
雄厚的念力朝四周散去,在另外兩人的協助下,念力迅速地籠罩了西山。
三人的念力將整座西山包裹了起來,他們想以此來抑制烈焰的擴張。
法師雖然無法像火法師一般操控火元力,卻能憑念力來抑制火焰,這就好比用扇子扇火,憑借著扇子扇出的風能讓火焰改變軌跡一般,更為強大的大法師甚至還能與法師正面交鋒。
但他們三人還是將面前的烈焰看得太過簡單,這烈焰乃是鳳火憤怒時召喚出的余火,其間夾雜了微弱的極致之力,極致之力雖弱,卻也不是他們三位能夠抑制得了的,剛剛才觸碰到烈焰的念力隨即便被撕裂開了。
“噗!”
念力順勢反噬,三位法師都猛噴了一口鮮血,表情驚恐地將念力收了回來。
三人再次對望,皆面露懼意,平日里,他們就算無法召喚出火焰,也能憑念力驅使火焰來煉丹或者煉器,他們甚至還能夠使用火法師畫出的焰符,對火焰也不算是陌生,不曾想今日這烈焰竟如此的霸道,念力連碰都碰不得!
烏家的那位法師烏崖頓時便生出了退意,他烏家只有他這么一位法師,倘若出了事那他烏家就算是沒落了。
“老黑鴉!這火要是燒過來,你以為你烏家能躲得過去?”
木承天似乎看穿了烏崖的心思,一語道破,這讓心生退意的烏崖咬了咬牙,再次揮動起了念力,將全部的念力都灌輸給了木承天。
三位法師的念力全都匯集在了木承天一人身上,而后木承天再次揮手,凝聚在一起的念力迅速砸向了地面,猶如巨大的蒲扇猛拍在了地上,掀起了數丈高的粉塵,竟是直接將周邊地表的土石拍裂了。
念力順勢侵入了松動的石縫中,碾碎了深埋在土石中的草木,而后又將土石粉碎并揚向了西山。
土塵漫天飛揚,猶如沙暴一般遮天蔽日,瞬間就籠罩了整座西山,減緩了烈焰向外焚燒的速度。
與此同時,土石的崩解也在西山周圍形成了一圈數米深的深坑,將西山變成了一座孤峰,與外界隔絕開了。
烈焰燃至了深坑旁,再也找不到可以吞噬的東西,這才停止了前進,開始往地下燃去。
“在下烏木鎮木承天!敢問是哪位前輩在此修煉?”
見火焰停止了前進,木承天趕忙朝前拱了拱手,態度無比的恭敬,三人的念力在瞬間就被這烈焰撕裂,這足以證明了火焰中的人絕非是一般的火法師。
而白獅城與這里相隔千里,即便是白獅城的法師速度再快,在收到金符后起碼也要兩炷香的功夫才會抵達,在這期間,木承天首先要做的便是保全自己,而后弄清楚躲在火焰中的那位法師究竟是何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