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沒有理會自己,木承天也不敢驚擾,順著他們的視線往灰暗的下空看去。
下方的山嶺雖然灰暗,卻也不是不能視物,在粗略的掃了幾眼之后,木承天便看出了不對勁。
山嶺的植被不僅一片焦黑,還冒著淡淡地灰煙,似乎剛剛才被火燎過一般。
白啟大手一揮,散出了念力,朝周邊的火元力觸去。
“轟……”
漫天火光順勢燃起,一條長長的火龍漂在半空,撕裂了黑夜,也將下方的山嶺照了個透亮。
“周圍的火元力竟如此的繁密!”
白啟扭頭看向了周圍,身為一位一星三階的火法師,他自然是感知到了周圍的火元力非一般的密集。
周圍的火元力密密麻麻,一層疊著一層,實屬罕見,卻又以此地為中心,從百米外開始呈階梯狀銳減。
直至幾百米外,火元力才恢復了常態。
很明顯,周圍這些繁密的火元力都是被召喚出來的。
那什么樣的人物才能夠召喚火元力?
答案是肯定的,只有那些將火修煉到極致的大能才能做到,而那樣的人物他們白獅城根本招惹不起。
白啟第一時間便想到了前幾天出現在烏木鎮旁的那位火法師。
如若真是那位火法師,今夜的事恐怕就要不了了之了。
借著白啟喚出的火焰,懸在一旁的苦無一邊朝下看去,一邊用念力搜尋了起來。
僅僅只用了一息的功夫,苦無便已經將下空的山嶺翻了個遍,而后迅速俯沖而下。
在坡腳的東方,苦無找到了一灘焦黑的碳灰,在碳灰不遠處,他還找到了散落的鋼針和零散的黑塊碎甲。
而魂燈指引的軌跡便落在這灘焦黑的碳灰上。
苦無朝著白啟點了點頭,示意這灘碳灰便是他的侄兒白易。
白啟陰沉著臉,沉默不語,緊鎖的眉頭擰成了八字。
很明顯,有人在這里打斗過,而敗者便是他那已經被燒成了灰的侄兒白易。
“極致之焰,看來真是之前那火法師!”
白啟細瞇著眼,尋?;鹧媸菬o法在這么短的時間里連人帶骨燒成灰燼的,這無關喚出火焰的多少,而在于烈焰的精純。
聯想起周圍如此繁密的火元力,白啟心中確定了答案。
只有極致之炎出現過的地方,才會出現聚集如此繁密的火元力,而也只有極致之炎,才能如此精純,在短時間里將人燒成灰燼。
就在白啟凝神思考時,白獅城的黑鐵騎在繞過烏木鎮后也趕到了。
這些帶著面頰的騎士殺氣騰騰,就連戰馬都透著戾氣,一看便知久經沙場。
見黑鐵騎趕到,白啟立刻做了安排。
“方圓兩百里,留活口,搜?。 ?p> “是!”
領命后,黑鐵騎便迅速沖入了黑夜中,朝四周散去。
“長老,兇徒至少有兩人,其中一人至少是武仁境以上的武者!坡頂還有些零散的腳??!”
看著腳下的鋼針和散落的硬甲,苦無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白啟贊同的點了點頭,地下散落的鋼針是白易常用的武器,而能與白易糾纏對戰,對方起碼也需要武仁境才行。
“你往西方探尋下,看看那火法師還在不在周圍!”
“火法師?”
苦無眉頭一凝,他感知不到火元力,自然不知白啟在剛才已經下了很多的結論,但當他看到已經被燒成碳灰的白易時便了然了。
“對!如若尋到,切勿驚擾!”白啟囑咐道。
“是!”
朝白啟拱了拱手之后,苦無便將念力全部散布了出去。
苦無的念力徑直延伸出了數里,在他的快速飛馳下朝著西方一路探尋。
直至此時,白啟才將目光看向了一直恭敬站在一旁的木承天。
“發生了什么?”白啟冷聲質問。
白啟斜瞅著木承天,此刻的他心情很差,因為剛剛他的侄兒在這被人殺死了。
“回白長老,之前那位前輩又出現了。他不僅殺了我的孫兒,還放火燒了我木家的族堂!”
“殺了你孫兒?還燒了你木家的族堂?”
白啟怒視而去,一直壓在心中的怒氣頓時便爆了起來,怒道:“我之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讓你不要去驚擾那位前輩,拿我的話當耳旁風嗎?!”
話語尾處,白啟竟是嘶吼了起來,一股澎湃的念力順勢朝木承天壓去,頓時便將木承天按在了地上,將他的頭深深的摁進了土里。
在半空飄舞的火龍受到了白啟情緒的影響,頓時便跟著順勢爆燃起來。
“白長……我……”
此刻的木承天如臨冰窟,想要解釋卻被念力按壓著拔不出頭來。
這白長老本就脾氣火爆,倘若真的惹怒了他,自己真的會命喪當場。
不多一會兒的功夫,苦無便飛了回來,他飛行的速度極快,念力又散布得極廣,僅僅是這剎那的功夫便已經往西探查了數百里。
“長老!沒尋到任何火法師的蹤跡!”
苦無朝著白啟搖了搖頭,目光看向了被摁在土里的木承天。
白啟這才收回了念力。
木承天趕忙起身,顧不得臉上沾染的腥土,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聽候著差遣。
白啟沒有當場殺了他,這已經是對他最大的容忍。
“說!怎么回事!”
此刻的木承天不敢有絲毫懈怠,將事情發生的始末快速交待了一遍。
聽完后,白啟沒有言語,緊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散開搜尋的黑鐵騎也在這時開始聚攏,為首的鐵騎長下馬朝白啟行了個禮。
“稟白長老,已將方圓兩百里搜索完畢,未尋到人跡,只尋到一來一去兩排足跡,
足跡上空有樹杈刮擦痕跡,應該是一行三人,一男一女兩武者,男腳步沉穩,應是武仁境,女步履輕浮,雖根基不穩,卻也是武者境,另還有一法師或法師飛于兩人上空?!?p> 鐵騎長快速地將搜尋的結果報給了白啟。
這些黑鐵騎不僅擅長作戰,還擅長追蹤,各個都有武仁境以上的實力。
“他們從哪來?到哪去?”
“腳印皆是出自烏木鎮,又由此地返回烏木鎮,但之前烏木鎮內有過騷亂,起過火,隨處都是水,腳印在進入鎮里后邊無從追查?!?p> “這么說,那三人還在烏木鎮里?”
“不敢確定!但烏木鎮周邊就只尋到往西方的兩排腳?。∈欠裥枰阪偫锼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