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連續兩個小時的公交車,回到家的鐘晴已經是疲憊不堪。等她打開門,一個人影就冒了出來,漆黑的小房間里,著實讓鐘晴嚇一大跳。
燈開了,是王安娜,她今天下午掛了電話就趕到這里來了,就是想找鐘晴好好聊聊天。
看著桌子上擺著的紅酒跟打包的牛排,鐘晴很是激動;“這是刮的什么風啊,地主家做善事啊。”
“哈哈,瞧你說的,本小姐見你今天上班累了,所以犒勞下你。”
“好,好,這個可以。”
王安娜從旁拿出折疊桌,上面鋪上了布,又拿出了高腳杯,刀叉一一備齊。看來她是精心準備了一番。
“美女,能否賞個臉?”王安娜裝作紳士的樣子,彎下腰,伸出手。
鐘晴一見她這模樣,本來很想笑,但是見王安娜那認真的態度,忍住了。伸出手,搭在王安娜手掌上。
“坐!”王安娜說。
等她們剛好坐下,準備開動。這時王安娜電話響起,是她哥哥打過來的。
“你在哪里啊?怎么不待在家里呢?”
“干嘛?心情不好,出來散散心。”
“快回來!家里的事情等著你。”
“我這正忙呢?有什么事等我回來說。”王安娜不耐煩得把電話掛掉。
“怎么了?”鐘晴問道。
“沒什么,不要讓有些事情打擾我們。”王安娜說完,拿起了刀叉。
電話又一次響起,還是王安杰打過來的。
“你怎么掛我電話呢?”電話里王安杰的語氣有點怨恨。
“我和朋友正在吃飯呢!別打擾我了,好嗎?我親愛的哥哥。”王安娜的語氣變成哀求。
“怪我沒跟你說明白,今晚老爸在家宴請向叔叔,就是替你解決狗仔隊的那個人。你要回來當面感謝他,快點,朋友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
王安娜聽后,思索了一會,電話里頭王安杰的聲音一直在響;“喂,聽到就快回來啊。”
“好,我就回。”王安娜掛斷電話,滿懷歉意得對著鐘晴說;“鋼琴,不好意思,我要回去一趟,家里有些事情,不能陪你,下次再陪你。”
“既然家里有事,那就趕緊回去吧,不用管我的。”
王安娜起身,就急忙的往家里趕。桌上留得兩塊牛排就都是鐘晴一個人的了,那鐘晴就不管這些什么儀式了,拿起叉子,就叉著一塊往嘴里塞。
鐘晴很少吃牛排,她也吃不出什么好壞,只是覺得比豬肉好吃點而已。不過只有肉沒有飯這讓她覺得可惜,這么好的菜就該配一碗飯啊。
吃完兩塊牛排,肚子也飽的差不多了。看著那沒打開的酒,鐘晴拿起放在了書桌里面,心想著下次等王安娜一起吃。
回到家的王安娜,把車停到門口后,就有司機走上前來;“小姐,你回來了,老板在里面的等著呢。”
鑰匙沒拔,王安娜直接下車,剩下的就全交給司機了,他會負責停到車庫里面。
王安娜走進大門,迎面走過來的就是他哥哥王安杰;“你可算回來了,過來,向叔叔跟爸爸在等著呢,隨便還給你安排一門婚事,他向家的公子,今天二十八,比你大幾歲。”
“什么?”見王安杰一臉喜悅之情,王安娜怨恨道;“婚事?你這么開心,你怕是想讓我早點離家吧。”
“哎,看你說的,哥哥我不是替你高興嗎?向叔叔那兒子不錯。人品,相貌都算可以,我經常跟他混在一起,對他那是知根知底的。”
“得了吧,跟你混在一起的能算什么好人啊。”
“你這是不相信我了?”
王安娜見自己的言語傷了哥哥的尊嚴,忙解釋說;“沒有,我只是不想這么快而已,而且我的事向叔叔都知道,他會放心讓他兒子娶我過門。”
“現在什么時代了,豪門的子女有幾個會是純潔的呢?像妹妹你這樣優秀的很少了,他向叔叔還求之不得呢。”
“哎!”王安娜搖了搖頭,走了過去。
八仙桌,今晚的宴會吃的是中餐。
王友文見自己女兒走過來,對著旁邊的貴賓說;“我女兒回來了,平常都回來過夜的,只是昨天工作壓力有點大,所以犯了點錯。”
旁邊的貴賓自然就是王安娜,王安杰的向叔叔了。他名叫向福午,坐在他旁邊的就是他兒子向文明,文質彬彬,一臉秀氣。這給王安娜的第一印象還是很好。
“爸,向叔叔。”王安娜站在桌子旁,就禮貌的叫起來。
向福午滿意的點了下頭,王友文見這朋友的表情,也猜到他對自己女兒的禮貌甚是滿意。
“坐。”等王安娜坐下之后,熟絡家常瑣事的王夫人就開始慫恿著女兒說;“你的事情要感謝你向叔叔,去敬你向叔叔一杯。”
家里的傭人將王安娜面前的酒杯倒上滿,王安娜端起酒杯,朝著向福午說;“向叔叔,不好意思,因為我的事情讓你操心了。”
向福午也端起酒杯回答說;“女孩子,以后在外面少玩一點,尤其是以后結了婚,以后就要更要少點去外面了。”
大家一聽向福午的這口氣,就是已經確認了這門婚事了。
王友文更是高興的舉起酒杯;“那這門親事就定下來了,大家干杯。”然后對著向福午說;“干杯,親家。”
“干杯。”向福午也舉起杯。
就在大家高高興興一飲而盡后,坐在下面的鐘晴站起來,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眾人被這一聲響嚇住,都紛紛看著她。
鐘晴見已經吸引到大家的注意力后,大聲道;“這門親事我不同意。”
大家聽到這消息后,向福午眼睛瞄了一下王友文,見他是什么態度。王友文心里也知道這女兒很是叛逆,可是這場景上直接反對,沒給自己一點顏面,讓自己在好友面前丟失掉了信用,原本自己好好答應別人的事情,眼看著不能實現了。
“坐下,有什么不能好好跟你爸爸說呢?”王夫人總能在關鍵時刻站出來,她將女兒拉下,用手輕輕撫摸著王安娜的后背。
王友文也回過神來;“這事你不答應你也得答應。”
“為什么?”
“不為什么,就因為我已經答應了別人。”
“那你憑什么替我做主呢?憑什么決定我的婚姻大事呢?”王安娜大聲喊叫,聲音將整個屋子都震起來了。
“你!”王友文雙手握緊,重重錘在桌子上。
而在旁邊的向福午見好友生氣,站了起來,拍著他肩膀說;“老朋友,不要著急啊,慢慢的商量,事情來的突然,也要讓子女有所準備啊。”
好友這樣一說,讓王友文更是上火,不過為了自己的顏面,他強壓著怒火。裝作平靜的樣子對著向福午說;“那老兄,這頓飯就吃到這里吧,就不送了。下次再請你的時候,那一定是你請的和親酒。”
向福午一聽這話,也知道意思,開口說;“好,好。那我就先行告退了。”他知道王友文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既然答應將女兒嫁給自己的兒子,那他一定會解決他女兒的問題。
于是站起身來,對著王夫人說;“嫂子,謝謝晚上的款待,那我們就先走了。”
王夫人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見他的表情,知道他此刻是怒火中燒,也回過頭對著向福午點了下頭;“招呼不到位,不好意思,慢走啊。”
向福午就帶著自己的兒子向文明離開了這里,留下王友文一家尷尬的坐在這里,大家一言不發。王夫人跟安娜,安杰三個人注視著王友文,似乎等待著他的發言。
沉默了片刻,又是王夫人站了起來,勸道;“友文,怎么不能好好跟安娜商量一下呢?這樣著急忙慌的答應了人家呢?”
王安杰一聽母親開口,也開口替自己妹妹說話;“是啊,現在都講究談感情,怎么還弄老一套的那個父母之約呢?”
“住嘴!”王友文見大家反駁自己,英明神武的同輝總裁在公司里,在商場上就沒有敢反對自己的人。現在家里三個都沒溝通過,就聯合反抗自己,這讓王友文這張老臉往哪放啊。
“這門親事我已經替你答應了,你不同意也得給我嫁,我是這一家之主,由不得你。”
“我就是不嫁,又怎么樣呢?”
“你長能耐了啊。”
“友文,這樣難為孩子嗎?”王夫人想緩解一下父女之間的沖突;“當初安娜上大學的時候你也沒發對多少啊,還不是由著她自己做主,后來證明她也做錯什么啊。”
“好啊,你也反對我了。”王友文對著自己妻子怒道。
王夫人見自己插足,事情越來越嚴重,她對自己丈夫的脾氣了解的一清二楚,是個很倔強的人,要不然當然也不會身負巨債還去創業。見丈夫還是持有己見,只有低下頭。
王安杰見母親低頭,那他更不能全力支持妹妹了,自己說話的分量在父親的心里就沒占多大分量,母親都退下來了,那自己也可能強出頭了。只好轉過頭對著王安娜道;“妹妹啊,向叔叔兒子也不差,相處相處,你就能發現他的好的。”
王安娜見自己突然少了兩個盟友,自己沒有退卻,反而更加堅定。
“我是不會同意的,你是一家之長,你這樣將兒女的幸福葬送的話,做事這么決斷的話,那這個家庭就沒有民主可言,那我寧愿離開這個家。”
“你敢?是不是太縱容你了,當年就不該讓你私自做主,上什么三流大學,學會什么家庭民主了。”
“哼,你不尊重我,胡亂替我做決定,你不是暴君是什么?整個公司的都這樣說。”
“好,對,我就是暴君,那我應該直接把你塞進婚車里面,然后送過去。這樣讓你沒一點反抗的機會。”
“要是真的這樣,我也不怕,我會死在婚車里。”王安娜兇狠的瞪了王友文一眼,然后說出這話。
“啪!”一巴掌甩在了王安娜臉上,是王夫人;“你怎么說這樣的話?怎么這樣對你爸爸呢?”
王安娜捂著臉;“好,這個家留不住我,我走,我寧愿走也不會當做你們商場交易的商品。”說完,王安娜怒氣沖沖破門而出,車子也沒開,一個人直接奔在漆黑的夜色中。
王安杰見妹妹走了出去,想跑出去追她,卻被王友文呵斥住;“你要是也出這個門,那就跟你妹妹一樣,不要回來了。”
而王夫人此刻卻很內疚,自己沖動打了女兒一巴掌,也只是因為這個女兒口無遮攔,說出死這樣忌口的話,心里也很擔心女兒晚上這樣出門太危險了。
氣氛僵持了下來,王友文說了聲;“還吃什么?”就轉身離開了。
“媽,”王安杰叫道。
“還不快點去看看你妹妹,你還不注意到你爸爸故意走開嗎?”王夫人對著安杰說。
“是。”應承后,王安杰也跑出了門,別墅區看守大門的保安指著方向對王安杰道;“王小姐是往這邊走了。”
順著保安指的方向,王安杰跑了過去。可是這一路尋找,卻找不到妹妹的身影,王安杰的心里甚是擔心,他害怕自己妹妹會出什么事情。
此刻租房里的鐘晴,洗完澡就早早的躺在床上睡著了。這一天也太疲憊了,以至于床邊的電話一直在響,也沒醒過來,而手機屏幕顯示的正是娜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