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夜晚,難以遏制的求生欲望在每棟大樓里的每個人的心中蔓延開,有些人僅剩余一點的面包和水,忍受著饑餓的折磨,而有些人卻能夠酒足飯飽地躺在床上睡覺,仿佛忘記了外面汪洋一片的世界。另一些人卻注意到沒有了電了,就意味著沒有約束,沒有攝像頭,沒有手機,更加不會有警察,也沒有其他可以通訊的設備,就算是有,離開了電不過是破銅爛鐵一堆。
在錢楓聽到夜晚中有敲打的聲音,他盡量不發出劃水的聲音,用船槳在船尾快速地劃動,讓他們盡快到達發出擊打聲音的公寓樓。夜色中兩個佝僂著身子,手里拿著棍棒,穿白色的袖衫和夏威夷短褲趿拉著一雙拖鞋,懷著不好的心思到處游逛,走過一層又一層的走道間,手里拿著各種不同的物品。用斷一截的木頭桌子腿狠勁地敲打著每一扇關閉的房門,夜色的昏暗使得居住單身公寓膽小的女孩蜷在角落里,瑟瑟發抖。旁邊巨大的敲門聲讓屋內的女孩膽戰心驚,她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身體顫抖地更加厲害。一陣他那個拖鞋的腳步聲從門前走過,漸行漸遠,聲音越來越小。女孩靜悄悄地打開門,露出一條細縫,她透過細縫向門外面望去,一個男人黑色的影子突然印在門,一只手猛然一推,房間的防盜門被防盜鏈擋住,門前的男人看門沒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樣敞開,氣急敗壞地用腳大踹,大聲朝走過去的那人喊著:“老大,這個女人居然把防盜鏈掛上了!”
屋里的單身女孩嚇壞了。她被推倒的時候,身體一下倒在地上,嘴里發出大聲的尖叫。看到那個男人用手推門,防盜鏈發出清脆銀鈴聲。女孩想站起身鎖住門,可是沒有站穩,手腳并用地爬到門前,扶著門用身體抵住門,可是女孩的力氣怎么可能抵得過男人。就算有防盜鏈的阻擋,還是沒能夠成功。防盜門最終以被踹的變形的姿態發出一聲無力地而尖銳嘎吱聲向兩個敞開。女孩精疲力盡地癱倒在地上,兩個男人發出淫蕩地聲音,女孩的心猶如玻璃點落在地面上支離破碎。
向右拐過一個十字路,向前筆直地放心通過一棟樓,停在樓梯口處。錢楓喊醒進入夢鄉的兩人,兩人睜著迷迷糊糊的眼睛看著錢楓跑進樓梯口,爬上樓。王超和冷波急忙起身跟上。
錢楓聽著禽獸般喘息的聲音,掏出自己手槍,果斷地對著兩個人頭上開槍。隨后拿起那名已經沒有呼吸的人的手握住,把桌腿棍在自己的身上敲打幾處傷口。
王超和冷波聽到槍聲,更加迅速的奔跑到槍聲爆發的房間,他們看到錢楓拿著棍棒,確切地說是拿著死人的手朝自己身上擊打。
錢楓面無表情放下那只骯臟的手,走到床前,拿起被單,走到女孩旁邊,溫柔地披在女孩的身上。女孩大著眼睛,月色還是能夠撒在這悲慘的女孩身上,眼睛空洞的望著天花板,身體一動不動,就那么躺在地上。錢楓輕輕把她用被單裹起來,兩手抱著她,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王超和冷波默默對視一眼,如同錢楓一樣,他們也一言不發。跟著錢楓,走在他的身后。他們腦海里仍舊漂浮著剛才的畫面。一個戰士往自己身上擊打著,拿著死者的手,溫柔地給被強奸的女孩裹上床單,又堅定不移地邁著大步走著。
他把她放在小艇里,后面兩人急忙跑進小艇中,把食物和水還有救生衣搬放到樓道里,堆放在樓梯轉角上的靠墻的平臺。
錢楓等兩人收拾完一切,啟動小艇發動機,原本要一個多小時的距離,用發動機僅僅剛過二十分鐘。王超看著自己的手表表盤發出柔和的指針光芒。四個人一路上各自都保持著沉默。女孩閉上眼睛,眼角的閃爍著月光點綴寶石,寶石里透漏著凄慘的氣息。王超看了一眼女人,盯著錢楓的越發顯得高大的身影,心里充滿了敬佩。冷波只是觀看著不斷從身邊倒退而去的風景,嘴角露出一絲譏諷。錢楓盯著前方,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他的眼睛如同在草原森林里熊熊燃燒的烈火,并在上面澆上了打量的汽油。
錢楓對勇子說:“把這個女孩送到醫室,務必要好好地照顧她還有她的心情。不要問她為什么受傷?把我剛才的這一步話告訴醫生!聽到了嗎?”
“是,長官!”勇子大聲地喊出來。
錢楓微微皺著眉說:“聲音小點,動作輕柔些!聽到了沒有?”
“是,長官。”這一次勇子的聲音變得很輕,就如同正常的時候跟別人說話,而且聲音還要輕上一點。勇子動作溫柔地接過來裹著床單的女孩。勇子轉身走向山上醫生們的住所。
“你身上的傷怎么樣了?”王超一邊搬東西,一邊關心的問道。
“沒事的,都是些簡單的傷口,不過,還全是很好看的。有時間你要不要也來一身?”錢楓滿不在乎抬著腦袋說。
“我可還想多活陣子。不想這么早就落個殘疾什么的。你那身軀,你打我十個,我都不帶站著的。”王超夸張地講著,講完直起身子。看著又在喘氣的冷波,擔心地對冷波說:“你需要勤加鍛煉身體。”
冷落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下,然后抬頭仰著脖子,一臉不爽地看著王超說:“好了吧。我天生就懶得運動,要不是我必須要做這種事情。我說,你能不多來兩趟幫我把這些剩余東西搬到小艇里。”
“行,你就坐在那里好好的休息吧!”王超隨手拎起救援的衣物,坐在小艇里等著,等著小艇再次啟動,等著再帶著一位遭受苦難的回到這個短暫的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