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算是達成協議了?”
“我想,可以這么說。”王風閉上眼睛躺倒在同他的體型相比略顯狹窄的床上。
“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明天見。”錢楓說完,起身離開。走到帳篷外面望見依稀可辨的火光映照著樹梢。樹梢上葉子的成了黑色紅色混合的物,再難分辯出它們原本生機盎然的綠。從那堆火光處傳來人們圍繞著火堆跳舞的發出的叫喊聲,像是在歌唱,又好像只是在空寂的夜晚大聲亂喊一通,不知是發泄對上天的不滿的情緒,亦或是對此時自己周遭的一切憤懣。回到自己的帳篷里,勇子已經安排過夜里去搜救的人,他從那些木板船中挑選出看起來最好的兩艘讓四人使用這兩艘小木板船在附近進行搜救工作。錢楓回到自己的帳篷里躺下進入了睡夢中,這次他沒有再做噩夢。
隔日,在太陽還未升起的時候,東方的天空亮起一抹藍白色,月亮的光輝漸漸被驅散。錢楓早早醒來。他喊來附近一名士兵,讓他去把1241和489里的人喊過來,再順路拿三個千智交給錢楓。
士兵低聲回答:“是,長官。”轉身就離開了。過了五分鐘,他帶著林月兒、珂語、王超和冷波走過來。從上衣口袋里取出三個手環樣的千智交給錢楓。
錢楓說:“昨晚我和王風說好了,我們可以坐直升機離開這里,不過為了避人耳目,我覺得還是早些做準備好些。你們的行李有哪些要收拾的?我讓他幫你們整理。”
“用不到,我們四個人現在都輕裝上陣,沒有行李了。除了我有的那個小包袱,我已經背把它在身上。”王超轉過身讓錢楓看他背后的小包袱,是錢楓之前在王超的帳篷里見到過的那個,王超轉過來,接著說,“所以我們現在就可以出發了。”
“她們兩個的換洗衣物不用帶點嗎?”錢楓看向珂語和林月兒,“也許我們需要休息在野外一晚上。”
“行了行了,婆婆媽媽的。”林月兒大大咧咧地說道,“要走趕緊走,找到個有商店的地方,我們再買幾件衣服好了。”
錢楓直接讓那名士兵把千智交給珂語、林月兒和王超,不知所措地笑笑,“你們兩個覺得行就行。這是你們三個人的千智,只需要戴在手腕上就行了。”
“錢楓,你看這個怎么縮緊了?”王超看著縮小的那個黑色手環,緊緊地貼著皮膚,好像和手臂融為一體的感覺,他不安地問,“萬一要是手臂斷了怎么辦?手環掉了呢?”
“你自己查看千智里的信息。那里的介紹比我說明的要詳細,你也知道的更加清楚。我們出發去直升機那里吧。”錢楓看著天空漸亮,大步朝直升機那里走去。
王超和冷波四人跟在他身后,那名士兵跟在最后面。
清晨的露珠晶瑩剔透,粘濕了眾人的鞋子,簡易的停機場上粘上露水過后,草坪顯得像是點綴著水晶珠的翠綠色的毛毯。眾人踩過去,走出一條只有翠綠色的地毯,不再看起來奢華的樣子。駕駛員早已經坐在駕駛位上,過了三分鐘,那個晃晃悠悠顯得笨重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隨同而來的還有還有王雨,他扶著王風登上直升機。看著王風笨拙的樣子,錢楓伸出手幫忙把拉進機艙里。
王超進了機艙,開始擺弄自己的千智,當他看到自己千智里的積分時,著實吃了一驚。102萬的積分值,王超急忙選擇隱藏積分數值。冷波走過來,坐在王超身邊,看見王超隱藏起自己的積分數值,蔑視地看著王超說,“見不得光,總是會被人惦記的。”
王超故作鎮定看著冷波地說:“是啊!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更何況這個賊就在自己身邊。”
珂語摟著林月兒的胳膊,問她:“月兒,你的積分是多少?”
“沒多少,也就五十多萬的積分。”林月兒笑著說,“你呢?”
“我只給你一個人看哦!”珂語悄悄地對林月兒說,把自己剛剛隱藏的積分數值顯示出來,對她說,“你看吧。”
林月兒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數字,又看了看抿著嘴笑的珂語,嘴里蹦出“厲害”兩個字。
“嘻嘻,這些不過是我攢的嫁妝錢。”珂語看著王超,又說了句,“這是我的私房錢,你可不許跟他說哦!”珂語抓緊林月兒的手臂搖晃著。
“知道啦!看出你有錢,沒想到這么有錢。”林月兒重新審視著抱著她手臂的女孩,貼著她的耳邊問珂語,“你和他結婚,為什么沒有告訴他你有這么多的錢?”
“女孩子總需要依賴自己,過多地依賴他,會被他厭煩的。”珂語沉思了一會說,“你也不認同女人過多地依賴男人。”
“這是當然……”
王超看著兩個女生們說著悄悄話,點開自己購買的地圖和冷波討論著他們所在的位置以及后面他們要走的路線。王超突然來這么一句問話,“你們真的要和我們一起走嗎?”
冷波看了一眼王超,反問他,“不行嗎?”
“這個當然可以,我十分高興你會這么做。”王超開心地回答他。王超確實很開心這路上有人陪伴著,不僅僅是珂語一個人。如果僅僅是珂語一個人,他反而會感到有些為難,兩個人在一起要走那么遠的路程,也許難免會發生一些令他們想不到的事情。再者說人多,一起走的話也感覺熱鬧,更加的安全。在這個災難降臨后的世界里,孤獨的人如果不學會強大自己,只會加速自己的死亡。弱小卻能夠抱成一團的人,反而是最后的勝利者。這樣的想法不禁讓他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幅畫面,一群沙丁魚為了躲避獵食者,它們抱成一團,反而讓獵食者無奈地離去。死亡就是這幅畫面獵食者,他會在有的沙丁魚懈怠的那一瞬間,大口地把沙丁魚吞進肚子里去。
“再過不久,我們就飛過了這片被海水淹沒的區域,來到陸地上了。”錢楓的話打斷王超腦海里的畫面。
直升機不斷地下降,降落在一片空曠的黃煙彌漫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