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膽肥了,竟敢報復你妹妹!”
“娘娘娘,手下留情!”
這便是魏毓卿的親娘,陸歸塵的舅母,也是魏家如今的當家主母,應氏。
應氏名為應如許,出自巫陵應家,應家比起陸、魏、姚、梁四大家族來說,雖說稍遜一籌,但也是巫陵有名的大家族,底蘊頗豐。
應氏長相自然是沒得說的,頗為美艷,但并不顯艷俗。
梳著簡單的朝云近香髻,著一身面料極好的青花緞衣,首飾貴重卻不多,恰到好處賞心悅目,再配上此刻管教兒子的神情,倒是透著些辣勁兒。
應氏一手叉腰,一手揪著魏毓卿的耳朵擰著,照著魏毓卿耳朵猙獰的程度來看,應氏絕對沒有手下留情。
這是親的!
陸歸塵臉一垮,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三步并作兩步來到應氏身邊,抱住應氏的胳膊輕晃,“舅母,歸塵想你了。”
沒有告狀,沒有要求應氏做什么,就一句“想你了”,再配上陸歸塵的表情,其實看似什么都沒說,卻也什么都添油加料的表達出來了。
應氏的心立時就軟得一塌糊涂。
“舅母也想你了,你這孩子,出去兩年怕是都跑野了,也不知道回家看看。”應氏嗔道,一邊伸手撫了撫陸歸塵的頭,另一只手又用了些力氣,轉了小半圈。
瞧瞧,歸塵多好的一孩子,這才回來就讓自家的這個臭小子給欺負了,這是人干的事嗎?
魏毓卿的耳朵堪稱麻花。
眼見魏毓卿遭了點罪,陸歸塵很快幫他說了幾句好話,應氏這才放過魏毓卿。
倒不是說應氏不知道陸歸塵也是的搗蛋的,只是合陸、魏兩家,只有陸歸塵這一個女兒家,剩下的都是臭小子,旁支這一輩倒是也有女孩子,但那是旁支的,哪里比得主家的親厚?
應氏喜歡女兒,但她一連生的兩胎都是小子,所以對待陸歸塵自然是比兒子多幾分耐心。
寒暄完了,魏毓卿揉著發疼的耳朵跟著坐下來,礙于自家母上大人的威嚴,魏毓卿有苦不敢言。
桌上的飯菜已經被招呼著撤了,換上熱茶和新鮮的水果糕點。
“舅母來了怎的不差人過來喊我一聲,而是親自過來了?”
應氏笑笑,“我來的時候有些早,彼時聽聞你方才睡下不久,所以沒過來,這不估摸著你快醒了,方才來看看。”
“這倒是我的不是了。”
“什么是與不是的,自家人面前還掬著?還與舅母見外了。”應氏佯裝不高興。
陸歸塵笑笑,一臉討好,“哪能啊,自是不能與舅母見外的。”
應氏笑著點點陸歸塵的額頭。
“兩年不見,瞧著你確實長大了不少,十四了吧?”
“是,待今年年底過了生辰便是十五歲了。”
應氏感慨了一句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孩子都長這么大了,隨后道:“今日舅母來,一來是瞧瞧你,二來則是要問問你,今年的祈安節要不要參加。”
“祈安節?”
祈安節由來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已經有二百余年的歷史了,可追溯到大諭王朝時期。
大諭王朝時期,巫陵連續出了四位清廉愛民的清官——魏瓊、陸禮、姚合順、梁存周。
他們的一生頗有建樹,政績出彩。上對君下對民,同朝對百官,都恰如其分。
他們死后,皇帝追封,為其建造宗廟,受后人香火供奉。
因四人出自巫陵,被后人并稱為巫陵四杰,隨之衍生出了祈安節,是巫陵人紀念他們的一種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