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年終大試，我這次可是給顧老師立下了軍令狀呦。那個錢陳立膽子大到欺負顧老師，我必須要在年終大試時取得好名次來為顧老師爭光。”

　　張韜凡打著自己心里的如意算盤，重重地把‘欺負’兩個字加重了音。

　　“呵。”

　　他的想法下一秒就被沈往生給看穿了。

　　“這霆州城內是不會有人敢欺負依雪的，估計是因為你的武試成績，有人刁難她了吧。你，是不是想讓我教你點厲害的武技。”

　　“哈……”

　　張韜凡想法被看穿，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也不全是，我現在聽你說是胎動境巔峰。可是我對之后的境界劃分都不是很清楚，你能再給我講講么？我好像卡在胎動境上不去一般的感覺。”

　　“韜凡兄弟。你要記住，你的氣血比一般人的旺盛，修武的目的無非是調動本體的力量將其增強。在同等境界你會強于一般人，同樣，你突破的難度也大于他們。”沈往生正色說道：“胎動境之后是一個非常關鍵的覺醒境。體內凝聚在靈胎當中的天地靈氣將‘化氣為力’，即為靈力。之后由武師向傳說中的皇者境界沖擊，都是以增強體內的力量為標志。你會走的不太順，但是不要放棄。絕塵訣你練下去，會輔佐你突破。我若不是如今的身體大不如前，恐怕已經可以沖擊王者境界了。”說到這里，沈往生顯得有些憂傷。

　　“我明白了。”

　　張韜凡點了點頭，還是強忍著尷尬開了口：“主要這次上書院會派人來……”

　　“你放心，既然教了你絕塵訣，我一定會教你武技的。不過現在你尚未成為武師，我掌握的武技大多是中品乃至少部分高品，不適合你用，對你來說實用性甚至不如你自己掌握的那些。我要教你，一項音武。”

　　“音武！？？是什么？”

　　張韜凡聽到了沈往生說出他從未聽過的這個新名詞，心里一陣納悶。

　　什么音武啊……用聲音做武器嗎？

　　要是換成以前，張韜凡一定會忍不住把自己的吐槽給說出口。不過現在坐在他面前的可是尊者級強者，他一定不會對自己開玩笑。

　　果不其然，沈往生很快就開口解釋了這次的來源。

　　“音武，是指武者將靈氣融于所奏樂器的某些特定音律當中。以音律去攻擊敵人，影響敵人的精神。當使用者的境界足夠高時，能夠使用在戰場上，對軍隊實現屠殺式的效果。不過你的境界不夠高，我要教你的這首曲子，是以吹笛的方式完成，足夠去影響武師巔峰境以下的武者了。還有……”沈往生輕笑了一聲：“認真學，千萬別給依雪丟臉。”

　　“哦，是這樣啊。聽著很厲害的樣子。我稍微懂點吹笛，曲子不是太難吧？”張韜凡小心翼翼地問道：“是啥曲子啊。”

　　“這個曲子。”

　　沈往生之前還無比輕松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這首曲子是依雪和我一起編的，她還嘲笑我最后我編了首音武曲出來，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你一旦在比試中吹響這首曲子，她一定會認出來。到時候你就把所用的笛子交給她，她就會明白，我來了。”

　　“笛子？”

　　張韜凡愕然地看著沈往生從袖袍當中取出了一根通體銀白色，依然無比嶄新，在太陽照射下泛著光芒的笛子。

　　“此笛名曰‘往雪’，是依雪親手所制。以我和她的名字命名，在我二十生辰的那天相贈與我作為定情信物。”沈往生看著手中的笛子，表情有感慨，有憂傷，有愁容。

　　“那年下著雪，帝都的櫻花開了。很美，我和依雪在櫻花樹下吻了對方。”沈往生帶著張韜凡，兩人的思緒回到了那年大雪當中盛開的櫻花樹下一般。

　　“隨后，我們共同創作了這首，百鳥斷魂曲。”

　　沈往生將笛子放在了嘴唇旁：“你既然通曉一些音律，我會盡量壓低聲音去吹奏。記住每一個音符，將它們結合在一起之后，形成的曲子注入靈氣，能夠在精神層面壓制你的對手。”

　　“好。”

　　張韜凡點頭，認真開始聽沈往生的吹奏。

　　十一月到十二月底的時間過得飛快，整個飛天書院進入了高強度的復習和備考節奏。

　　顧依雪加入了謝碧河主持的大試六位主審官之列。

　　飛天書院下書院初步擬定年終大試的六位主審官名單，由院長謝碧河和副院長錢陳立帶頭，還有顧依雪和另外三名教學成績出色的老師作為主審官。

　　文試由六人同時擬定主題，考生創作詩賦后由他們評分定級。文試并不直接決定什么，最后的成績會和武試綜合進行排名。

　　而武試，將通過一對一的比試來劃定年級當中的排名。

　　最后的百分之十會在二年級的這一年被開除學籍淘汰。

　　排名前百分之十則會得到輔助修武的靈藥獎勵，以及年度表彰資格。

　　一年級時的名次影響不大，只是起參考作用，而二年級的名次將會開始淘汰。

　　這讓很多原本不甚用功的學生開始瘋狂地復習和練武。文試，當然不能說不重要，甚至有一種說法，你的文試成績是很講技巧性的。

　　因為武試的比試分區會以文試成績來定。

　　也就是說，文試的前百分之十的人將展開比武，這里面墊底的人也會排在百分之十的倒數第一。所以，你文試出色，很有可能你在武試當中的對手是整個飛天書院最出色的一批人。

　　這是張韜凡前一年沒有被太多責罰的原因，他是前百分之十的墊底。

　　但是，

　　在去年年底飛天書院上書院制定了一條特殊的規矩。

　　倒不是針對張韜凡，因為在上書院內部也出了很多這樣的學生。無法凝聚靈胎，只會取巧的學生直接淘汰，不予武試資格。

　　飛天書院的高層推行這一條規則嚴厲無比，膽敢徇私者，直接卷鋪蓋走人！

　　這是錢陳立敢開口要謝碧河開除張韜凡的原因！規矩，給了他質問院長的底氣。

　　至少表面上看來，錢陳立沒有錯啊。

　　他只不過是在履行飛天書院的規矩罷了。常人完全看不出他有公報私仇的想法。

　　十二月二十五日。

　　所有的復習全部結束，在明天十二月二十六日，飛天書院上，下書院年終文武大試將同時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