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丫的罵，算了……”
在不清楚這家伙真實實力前，張韜凡的主要目的還是獲取他手中的武技，他也不會抱著很大的愿景將此人收入麾下。
既然已經確認此人出自蕭氏，
他手中的武技絕對是寶貝。
在得到他手里的寶貝之前，張韜凡要盡可能地減少與他發生沖突的幾率。
“那我后面的三個問題？”
“我要兩萬兩銀子，是為了替錦娘贖身。”蕭紀英氣的面龐扭曲了起來，提到的這件事很明顯讓他痛苦無比。
“錦娘是誰？”
張韜凡心里已經猜到大概，但是他要蕭紀主動將所有的事說出，這樣，他才能順利地許以重利。
“錦娘是我最愛的姑娘，她被賣到了聽笙樓。”
蕭紀揉了揉自己酸痛的額頭。
“噗……”
張韜凡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聽笙樓！這是個顧依雪跟他們上課時提到過的地方。
皇朝之中有兩個以樓命名，赫赫威名的江湖幫派，飛雁樓，問天樓。
也有一座與他們齊名的第一青樓，就是聽笙樓。
你丫的，這不就是第一妓院嗎？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蕭紀喜歡的女孩子怎么會被賣到這種地方去？”張韜凡沒有多問，可蕭紀看出了他疑慮和驚訝的神色，眼神里帶著幾分憤恨卻又有幾分無奈地說道：“不是人人都像那些核心子弟受著家族的榮寵，接受最好的資源。錦娘，雖也姓蕭，但并沒有我們家族的血脈，她只是后廚的廚子和丫鬟所生的孩子，自幼做了我的貼身丫頭。可我從來沒有把她當丫頭看過，我和她青梅竹馬，一同長大，她長我兩歲，卻和我深深相愛。慢慢地，她的容顏生的越發秀美，引來了府中不少紈绔子弟的覬覦，可我將她保護的很好。四年前，我剛剛成年的時候，向父親提出要娶錦娘，迎來的不是贊同，是父親雷霆一般的斥責！他們，他們瞞著我，在我接受任務外出試煉時，將錦娘賣到了聽笙樓內。還好，因為出自蕭氏，錦娘琴藝超絕，加上父親還算顧念我的感受，嚴令聽笙樓只許錦娘彈琴，不許賣身，他們也照做了。我問了，錦娘現在的贖身價是兩萬兩銀子，因為她的琴藝，不少達官貴人拋下重金只求聽君一曲。我去求我父親，他又再次罵了我一頓，甚至說，過此之后再也沒我這個兒子，最后我娘開了口求情，他終于松口了。”
蕭紀回想著當初乞求父親的屈辱，帶著一絲怨恨地說：“他不會給我兩萬兩銀子，可如果我能自己賺到兩萬兩銀子，他許我與錦娘成親。”
“原來是這樣。”
張韜凡明白了他的用意，心中對他竟升起了一絲憐憫。
蕭紀是一個性格剛猛，有情有義，敢愛敢恨的人。
可是從他剛剛一系列舉動來看，這人很明顯缺點腦子。
“唉，誰想到栽在你這個家伙手里。也罷，第三個問題和第四個問題我可以一起回答你，但是你要保證不會告訴任何人，并且，你要給我弄到我想要的錢。”
“行！你放心，我說得出，當然做得到。”
張韜凡點了點頭。
“這兩本。”
蕭紀從袖袍當中取出一本紅色和一本橙色的武技放在桌上：“是兩本中品上階武技，一本是‘如鬼掌’，一本是‘斬天劍’。其中‘斬天劍’珍貴無比，以掌化劍，強悍無比，戰力直逼上品武技，最重要的，這是一本可以自我進化的武技，它的威力沒有限制，隨著你的修為提升，他的威力和招式都可以進一步的由你的武道感悟中獲得。”
“我知道。”
張韜凡有些驚喜地看著蕭紀拿出的復刻本。
‘斬天劍’的威名他曾經聽謝碧河和顧依雪提起過，如此珍品，在帝都城內也少有人士握有。
可他還是有些疑惑：“即便是這兩本合賣，價格都不會超過七千兩銀子，你何來信心憑這三本武技獲得兩萬兩？”張韜凡手指指向蕭紀至今不肯放手的青色書冊：“你手中的那本，到底是什么？”
“它……”
蕭紀咬了咬牙，開口道：“它是我蕭氏世傳絕學，上品中階武技，大無量噬法。三本武技都是我乘家族朝拜年會，強者悉數離開的時候，偷偷潛入藏兵閣復刻而得。”
“轟！”
張韜凡震驚地看著那本青色書冊。
三大權族之首，世傳絕學。
上品中階武技！
沈往生在授課的時候告訴過他，這個世界基本不存在真正露過面的上品上階武技。上品中階武技乃是為世人所知的巔峰，上品中階武技乃每個頂尖豪門或江湖名門的不傳之秘，即世傳絕學。
難怪他如此不愿意說出武技內容。
如鬼掌，斬天劍即便珍貴。
市面上不是沒有。
可蕭家的世傳絕學，你踏遍整個市場，都不可能找得到！原來，蕭紀在想不到怎么籌錢的情況下，不愿偷盜搶劫，被逼無奈，才想出了賣武技這個籌錢的路。
可張韜凡心中仍有疑惑。
“我還是有一個問題。蕭氏一族的藏兵閣，必然是戒備森嚴，重兵把守，即便你憑借武道修為，也很難潛入吧？”
“你或許不知道，不，你肯定不知道。”
蕭紀苦笑一聲：“在我愛上錦娘，為她癲狂之前，我是家族六大天驕，即年輕一代六位領軍人物之一。老太爺和家主欽賜出入令牌，允我進入藏兵閣學習，取用兵器。”他從腰間拿出了一塊‘蕭’字令牌，令牌之上刻有黑紅色相間的龍紋，象征著令牌的至高威嚴。
“我們六人都可以入內學習，摘抄書本都沒有問題，因為武技，并不是你想學就一定學得會的。帶出來溫習是允許的，至少，我到現在都無法領會大無量噬法的一字一句。但是！家族嚴令，不得外傳藏兵閣內的武技，若被家族發現，將迎來的懲罰你難以想象。”
蕭紀無奈地說：“所以剛剛我一直不敢說這本武技是什么，就是怕他們再拿到市場上去賣的時候會牽連到我。蕭家的怒火，你可以想象吧。”
“我當然知道，三大權族之首。連昔日曾經名震江湖的百毒門，在蕭家的怒火之下不也飛灰湮滅了嗎？”
張韜凡的話讓蕭紀一呆。
“你竟然知道百毒門！？”
這已經是不知多久之前的陳年舊事，再加上當年的血雨腥風，無數落地的人頭，已經很少有人會提起百毒門了。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知道，他怎能不吃驚。
張韜凡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說，而是說出了自己的分析：“可是你想過沒有，蕭家發現絕學外傳，大肆追捕，最終一定會查到你身上來的，你想怎么辦？”
“那……在此之前，我至少可以換到足夠的銀兩為錦娘贖身，然后我們遠走高飛，不再回帝都就是了。”
“遠走高飛，浪跡天涯！？百毒門中人又何嘗不是四處藏匿，可他們的結局呢？不還是被圍剿殆盡。以你的身份，天下之大，又哪里是你的容身之所！”
張韜凡看著被他質問的啞口無言的蕭紀，語氣松了下來，嘆了口氣：“你的想法錯了，可你的出發點是好的。把武技賣給我，我可以保證消息不會走漏，因為不用到市場二次轉賣。但，我不用銀子，就可以幫你贖錦娘！這，是我能給你我想要的。”
“真的！？”
蕭紀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真的。你給我武技，我幫你贖錦娘。不過別急，在此之前，你先跟我去地下。如鬼掌我不是很喜歡，我幫你賣了，這本武技市面上也有，就算幫你籌措一點銀兩供你們生活用。”
張韜凡自信一笑，轉頭走向地下黑市的入口，看著身后的蕭紀匆忙地跟了上來，他不可能會放過這個救錦娘的機會。
只能先跟他去地下黑市。
他如此自信，
只在于張韜凡好奇問到這所第一青樓時，顧依雪偶然說過，一句醋味酸濃的話。
“你沈兄當年與聽笙樓的掌權者，那位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可是有一段風花雪月的過往。人家至今對他舊情難忘呢。”
當時沈往生那憋紅的臉讓張韜凡記得尤為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