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婷笑著搖搖頭,這個人啊,怎么會為她這么傷心,既是萍水相逢的話,這未免也太感性了吧。
溫婷等了一會,只聽見一個男人從廁所出來按著心臟對他女朋友說:“天啊,剛才在廁所有個人哭得跟個瘋子一樣,嚇死我了。”
溫婷愣了一下,隨即確定了,顧寓年一定早就認識她,可是,為什么又總是裝作不認識呢,難不成是因為她出車禍和顧寓年有關系?
顧寓年走在溫婷前面,溫婷盯著他,一直在做著各種猜想,拍片那次也是,怎么就要求留下他們的合照呢,現在想想,真是關于他的一切都很奇怪。
顧寓年走到車子旁,回頭,溫婷趕緊換上了人畜無害的笑臉。
溫婷以為他會送自己回家,沒想到他只是用淡淡的神情說:“我幫你打輛車吧。”
溫婷試探他,“為什么?不該是你送我回家嗎?”
顧寓年覺得這不是溫婷的臺詞,她一定是察覺到什么了才故意這樣說,真是的,怪自己,今天暴露太多了,沒有做好情緒管理,所以他故意冷漠的說:“我的車座都是留給家人的,如果你不介意在后備箱待一會的話,咱們就出發吧。”
溫婷擺擺手,笑了笑,說:“那下次有緣再見吧。”
“嗯,珍重。”顧寓年連再見兩個字都不敢吐出。
溫婷假意笑看顧寓年一騎絕塵而去,實際上是在拼命記下他的車牌號碼。
回到家,奶奶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腌菜,兩只粗糙的手在菜里攪啊攪,“你好像有心事。”
溫婷點點頭,在奶奶身旁坐下,“奶奶,你認識一個叫顧寓年的人嗎?”
奶奶腌菜的動作停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說:“我可不認識,怎么,你今天在哪碰見這么個人啊?”
溫婷說了今天發生的事。
“是個好心人啊,你感謝過人家就行了,別放在心上。”奶奶輕描淡寫地說。
溫婷心里覺得怪異,奶奶說話敷衍倉促,好像在刻意隱瞞什么,但她知道奶奶不會害她,一定是為了她好,“哦,我知道了,奶奶,我幫你腌菜吧。”
“你先去睡吧,你才受傷沒多久,還是多休息的好。”
“奶奶,我當時真的是出了車禍嗎?為什么我只有臉上感覺火辣辣的,其他地方沒有痛感?難道說……”
奶奶洗菜的動作停滯了,似乎在緊張些什么,等著溫婷說出她的猜測。
“我是過敏了?”溫婷奇怪地問,猜不準奶奶到底是想隱瞞什么。
奶奶笑了,“啊,你失憶了,想不起來也不要胡思亂想,別強迫自己。”
溫婷落寞地點點頭,屋里昏暗的燈光照在她身上,就像她的心情一樣無力。
顧寓年其實開了一段車,又停下了,他捧著與溫婷的婚紗照,流著淚重復著對不起三個字。
這仇,我必須得報了,顧寓年眉頭緊鎖,他不能忍受這樣的后果,所以,他一定要出手。
過了一陣子,法院判了四人刑期。
顧寓年和父母也到場,父母聽了判刑過程,才知道這一切或許與許家二小姐有關,心中不由地惱火起來。
“這個許意嫻,居然做出這種事來,偏偏我們還沒證據抓她,真是可惡。”顧媽媽十分惱火地說,又有些后悔地惋惜:“要是當初沒有一時沖動,介紹他們倆認識就好了,真是令人后悔啊。”
顧云山皺皺眉說:“我估計那個許若君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這樁婚事也就作罷好了,你看呢,寓年?”
顧寓年毫不猶豫地說:“不,爸,我還是想結婚。”
“為什么?你很喜歡那個許若君嗎?”顧媽媽疑惑不解。
顧寓年苦苦地笑了笑,說:“你就別問了,我有我的原因。”
“兒子,你小時候每次吃不完飯,又因為不想浪費而拼命咽下的時候,就是這副表情,十分勉強自己的樣子,我是你媽,所以一眼就能看出來。”顧媽媽擔憂地看著顧寓年。
“就當我是勉強自己吧,我必須這么做。”顧寓年很執著。
顧云山搖搖頭,說:“兒子,經歷這件事,爸也看開了,我不圖與許家合作賺得那點錢,更不希望你用終身幸福去換名利,那樣不值得。”
顧寓年有些動搖了,點點頭,說:“我考慮考慮吧。”
醫院。
顧晗笙自己削了一個蘋果,遞給盛素妍,盛素妍毫不客氣地接過蘋果吃了起來。
顧晗笙皺著眉頭,似乎在想什么。
盛素妍看著他,好奇地問:“怎么了?”
“我總覺得好像還有誰沒來看過我,卻又一時半會想不起來,盛素妍,你說,我不會真的傷到腦子了吧?”
“不會不會,說起來咱們這些天也接待不少人了,你叔你嬸你大伯,還能有誰啊?”盛素妍啃著蘋果含糊不清地說。
顧晗笙看著門口,突然眼睛一亮,“我想起來了。”
盛素妍專注地咬著蘋果滿不在乎地說:“那到底是誰啊?”
然后盛素妍的腦袋受到了重擊。
回頭一看,居然是肖婉梅用果籃砸她的頭。
“媽,你怎么拿果籃砸我的頭啊,很痛啊,你這力氣,是想謀害我嗎?”
“連老娘也想不起來,真是白養了。你也真是的,在病床前吃蘋果,你怎么吃得下去,還不趕緊給小顧削一個!”
“才不!這蘋果還是顧晗笙給削的呢!”盛素妍得意地說,故意狠狠咬了一口蘋果給肖婉梅看。
肖婉梅放下水果,用手狠狠推了女兒的后腦殼,盛素妍叫痛。
“小顧啊,我這女兒不知輕重,你擔待些。”肖婉梅悄聲說,“多擔待些,但是別把她慣壞了。”
“阿姨,你放心。”顧晗笙幾乎是忍著笑答應的,畢竟盛素妍在一旁揉腦袋懷疑人生的樣子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阿姨怎么知道我住院的事?應該不是盛素妍說的吧?”顧晗笙有些好奇地問。
一提起這事,肖婉梅立馬喜上眉梢,“是啊,這丫頭跑出去也不和我們說個緣由,還是令尊令堂親自上門說要借我女兒幾天,我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