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見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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尷尬尷尬尷尬。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那家伙一點都不知道體諒我啊,還看著我笑。
雖然在腦子里已經重復過無數次,但一看到他們的臉還是無比緊張。
并不是有多么可怕,恰好相反,云逸同學的父母正是我所預設的那種,慈祥,和善。
一切都如預設的一樣,出問題的可就我一個了,啊,我真沒用。
還是習慣性地低下了頭。
“沒事的,念笙,不用緊張。”肩膀上感受到一絲體溫,男孩將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這是我們第一次對話的內容。
我的心逐漸變得不再那么緊張,努力擺出一副笑容完成了自我介紹,“叔叔阿姨你們好,我是云逸的同學,我叫何念笙。”
沒想到啊,他家里還真有他之前所提及的那只青花瓷瓶,擺在客廳。
真的很像嗎?我再次審視自己。
“你可能不知道當時你的笑有多么僵硬。”這件事后來被他反復提及,“像旺仔小娃娃!”
我的腦子里浮現出一個咧開的嘴占據了半張臉的娃娃形象。
說起他的父母,對我來說簡直是理想型。
他的父親跟我父親不一樣,說起話來十分幽默,還不停地給我夾菜,氣氛也跟我家那種處刑之類的氣氛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飯菜也是十分家常的做法,沒有太多花里胡哨的東西。
我反而更喜歡這種,總是覺得家里太注重形式之類的,父親擔任政府高官,性格相當嚴謹,眼睛里容不下一顆沙子,對我的話還稍微好一點。母親感覺就只知道服從,服從,的確是父親喜歡的類型。
將一切的壓抑藏在心中。
這就是我的家庭。
他提了一口氣,吹滅了所有的蠟燭,我走過去打開了燈,突然的光明總是會讓人感到頭昏。為什么會哭呢?我看到了他眼角的淚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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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早有準備,但第一次去她家還是十分緊張。
她的母親人很溫柔,像是屬于那種永遠都不會生氣的類型。念笙也一樣,總是會把所有的煩惱藏在心中。
每個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吧,當煩惱不能及時宣泄出來,就會滯留在體內,等待一次徹底的爆發。
真不愧是國家干部,他的父親一看就是十分嚴厲的類型,眉頭緊皺,本來就很炎熱的氣溫感覺在繼續進行著攀升。也曾多次感受到來自他的視線,心虛的感覺,想要逃離。不過在念笙的面前還是只能裝作很從容的樣子。
不過,即使再嚴厲的人也會有溫柔的時候吧,在念笙吹滅蠟燭的時候,他的眼中閃過稍縱即逝的溫柔。
念笙今天穿了一條裙子,白底藍色花紋,說實話在見到的第一眼就感到驚艷。
不過我還是打趣她說,“感覺像我家的青花瓷瓶。”
她的臉漲得通紅,像個熟透了的水蜜桃,能捏出水來嗎?很想試試。
她也會表現得如此拘謹,我的內心總算是找到了平衡,在我的暗示下,她緊張地咧開嘴進行自我介紹,說實話有點反差萌。
“沒事的,念笙,不要緊張。”
她像是適應了這陌生的環境,偶爾還能插插話,得知今天同樣也是她的生日,我的父母仿佛要將所有的寵愛附加在她身上一樣,不停地為她夾菜,噓寒問暖什么的。
這里我才是主角啊好吧。
“許愿吧。”我閉上了眼睛,被誰戴上了慶生帽?
我的愿望應該是什么呢?
成為太空人,讓爺爺奶奶也高興?太遙遠了吧。
考上大學?每年都是這個,沒點新意。
我的愿望應該是什么呢。
“我叫何念笙,‘何人不識君’的何,想念的念,笙簫的笙。”輕微靦腆的聲音再次在我的腦海環繞。可愛的女孩子,我的第一印象。
沒想過我們會有今后如此多的交集,你是個孤獨的人,我又何嘗不是呢?
孤獨的物體,總是會互相吸引。
工作調配的原因,聽說你來自京都,幾百公里外的那個發展排名第一的省份。你什么時候會回去呢,到時候就會忘記宜良縣城一個叫做劉云逸的男孩子吧?
潛意識在阻止繼續想象,可依舊停不下來。
你走了,我怎么辦?
“能不能不要離開,念笙?”
這就是我的愿望。
我睜開了眼睛,刺眼的燈光使我的想象也停滯了0.01秒,她此時就站在我面前不是嗎?我笑了。
“各位觀眾晚上好,繼續為大家播送晚間新聞。”才注意到時針已經行走到了晚上十點。
“走吧,念笙,我送你回去。”
女孩跟我父母告別后,跟我出了門。
行走在街道上,昏黃的燈光照射在我的臉上,我開始注意到今晚的天空。
宜良獨有的無邊無際的天空。
今晚的星星很多,像棋子一樣散落在天際的棋盤上,一輪圓月掛在那里。
晚上也是有云的,在我們看不清的地方飄過,像蜷縮在角落中的人們。
我注意到身后的腳步聲突然停止,念笙仰著頭看著天空。
“念笙。”
“怎么了?”少女捏過頭來看著我。
心臟開始抽痛。
想要說出來什么東西,可意識要求我閉上嘴巴。
愿望什么的,說出來就不靈了不是嗎?
“沒什么,趕快回去吧。不然你爸媽該著急了。”
“哦。”她答道,為什么有點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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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望著天空。
“念笙。”他看向我,像是有什么話要說。
“怎么了?”他的表情有點嚇人,是一種我從沒見過的表情,無奈,絕望還是什么東西。
我可以理解為敷衍嗎?他的回答。
我清楚他之前想說的不是這個,既然不想說的話,就不問了吧。
為什么有點失落。
我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