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
三團劫漩之間吸力越發瘋狂，無數雷弧在它們之間不斷閃爍跳躍。
散發的威壓在這片空間不斷加強，讓人不覺間莫名恐慌。
危險！
這是亦長歌最直觀的感受，所以還是遠離些好。
“無妨，城主不妨留下來仔細看看，這融合劫漩和破妄有些許共通之處……”
世無雙立在亦長歌身后，目光平靜的看著三團劫漩在各自吸力的作用下慢慢靠近，說出的話語卻讓亦長歌一驚。
與破妄有些許共通之處？！
他自動忽略掉世無雙似乎經歷過劫漩融合，腦海里想的都是破妄。
想起破妄，亦長歌現在依舊心有余悸，在里面收獲感悟雖多，但更多的卻是要承受常人所不能承受的孤寂。
而且不是一天兩天，那感覺就像是經歷了無數個漫長世紀，讓人癲狂。
同時他也明白，他雖在破妄里呆了那么‘久’，可對破妄的了解還限于皮毛，破妄還有許多未知東西等待他探索。
可雖如此，他卻是沒有足夠的勇氣再踏入破妄一次，那種感覺，經歷過一次，絕對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這并非是他懦弱，而是人之常情。
就如失去摯愛，或被剝奪自由……有誰經歷過這種事情一次，還想再主動經歷第二次的？
或許有，但那已非常人！
非常之人，才會行非常之事。當然，非常之事，并非只有非常之人可行。
“你對破妄了解多少？”
這是亦長歌第一次如此正面問世無雙。
世無雙萬年不變的表情出現剎那的緬懷，繼而變成驚悸，最后又歸于平靜。
破妄里的經歷，唯有進去過的人才知道。
“逆天改命！”
緩緩吐出這四個字，他才繼續解釋。
“看見了嗎？這就是我在破妄里得到的東西……”
他說話間，體表些許神秘紋路浮現，霎時間，一股濃郁的生命氣息撲面而來。
“這也是為何我零生命卻依舊能存活的原因……”
這些神秘紋路亦長歌再熟悉不過了，他在破妄里，看了無數次，早已深深的刻進他的腦海……
這還不算完，隨著世無雙體表神秘紋路逐漸增多，生命氣息越發旺盛。
亦長歌體表焦黑的皮膚在這濃郁到快化為實質的生命氣息影響下，裂縫變得越來越多，隱有要脫落之勢，透過那些裂縫，隱約可以看見里面晶瑩剔透的新肌膚。
而且他感覺自己右腿痛感越發強烈。
他的右腿，又有感覺了，這感覺比剛剛獲得二十縷勢之力時還要強烈十倍百倍。
亦長歌覺得，如此再持續個幾分鐘，他的皮膚還是右腿，都能康復。
然而卻在這時，世無雙一身紋路驟然隱去，所有生命氣息也隨之消散一空，亦長歌右腿再次不復知覺，讓他好一陣失落。
他剛想問世無雙緣何停下的時候，世無雙卻搶先開口了。
“想進破妄，就必須得擁有一項本源之力，否則進入其中就會被轟殺。”
“想要恢復傷勢，城主還是再入一次破妄比較好，你我本源不同，即便能治好你的傷勢，恐怕也會留下些許隱患……”
“而在破妄中修復，絕對不會留下絲毫隱患！”
本源不同，會導致留下隱患？！
亦長歌瞬間明白世無雙的用意。
“本源不同嗎？”
他眉頭微皺，隨之牽動傷痛，他忙舒緩開來，隨即追問:“你是什么本源？”
其實他已經有了猜測，從世無雙的表現來看，他的生命為零，散發出的又是濃濃生機，他的本源也就不難猜測了，應該是生命。
如此問，只是想要得到確切的答案。
“生命。”
果然，他的猜想是對的。
只是他還是有些疑惑這本源設定的原理似乎是哪一項屬性為零，才會成為本源。
不管是他還是世無雙，皆是如此，當然，也并非為零就可以成為本源，還得看機緣，否則亦長歌一開局除了生命其他全本源了。
可為何擁有本源之力的世無雙如此強大，而他卻如此‘不堪一擊’呢？他實在費解。
難道是因為氣運不如生命？可也不應該啊。
照理說氣運屬于天賦屬性，而生命屬于基礎屬性，不應該是天賦屬性比基礎屬性要厲害嗎？
“只要在破妄中勘破那些紋路的原理，就可以真正掌控本源之力……”
世無雙有句話沒說，古往今來，氣運本源從未出現過，對于如何參透氣運本源，尚處于懵懂狀態，一切都只能亦長歌自行領悟。
這注定是一條充滿艱辛的路，畢竟破妄里的滋味，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世無雙現在回想起來，仍舊心有余悸。
他當初掌控本源，來來回回出入破妄至少不下十次，如今亦長歌這樣摸著石頭過河的，目測只多不少。
就在他們兩人交談間，那三團劫漩在相互吸引拉扯下，靠得越來越近，漸漸的，之前場景重現，三團劫漩在旋轉中開始碰撞、撕扯，然后融合……
轟！
轟！
……
驚雷聲不絕于耳，雷漿洶涌澎湃，如怒濤卷岸，拍得虛空險些崩塌。
很快，三團劫漩融合在了一起，化身成為一片半徑三四十米的劫漩，不分彼此。
亮銀色雷漿越發洶涌，而隨著這片大劫漩的旋轉，那些雷漿不再胡亂洶涌，而是順著劫漩旋轉的方向，跟著流動。
霎時間一股比之前更加狂暴百倍的吸力從劫漩中心傳來。
呼呼~
耳畔呼呼風聲狂作，那吸力從百米高空傳來，欲將下方的亦長歌他們全都吸進漩渦里去，一并吞噬。
亦長歌面色微沉，這吸力好生強大，他感覺，即便是數噸重的東西，也會被卷上高空。
他催動冰之勢在身前以及幾坨爛泥周圍形成了一個保護罩，這才擺脫了那股吸力的拉扯，沒被卷起。
至于世無雙，也不見他有絲毫動作，任由那些吸力拉扯，卻連他一根發絲也未能撼動。
劫漩越轉越快，吸力隨著速度的加快不斷強盛，一個颶風逐漸形成。
同時在旋轉中，那片劫漩開始縮小，里面的雷漿竟漸漸凝聚。
不一會，颶風漸盛，而那片劫漩，則凝聚城了一個六尺多高的‘巨蛋’。
巨蛋呈亮銀色，周身雷弧不規律的跳躍著，發出一陣‘噼里啪啦’之音。
似乎里面，正孕育著一個生命？
而且隨著時間流逝，那上面的雷弧也不再胡亂跳躍，而是以某種特定的軌跡，形成了一些奇怪的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