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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zhí)手前行

第十九章 面圣

執(zhí)手前行 咚咚甜牛奶 2235 2019-12-19 23:26:30

  接下來幾天,李自華一直沒能出門,直到開榜的前一日上午,宮里突然來人傳皇上口諭,宣李自華即刻進宮面圣。

  李自華匆匆換衣,曹夫人在旁邊叮囑進宮的事宜:“這次是你自己遇上的事,我和你外祖母就不陪你去,你要自己隨機應(yīng)變。在宮里要有禮數(shù),也不必太謙卑丟了公主府的臉面。侍衛(wèi)丫頭一律不能帶進宮,你只管跟著引路太監(jiān)就是。最重要的,”曹夫人拉著李自華的手,認真說道:“不要隱瞞皇上能查到的事,是什么就說什么,此事你算不上錯,別怕。”

  李自華點點頭,一路小跑跳上馬車,馬車跟在傳信太監(jiān)后面去往皇宮。忍冬在馬車里陪著李自華,緊張的一會整理一下李自華的衣服,過一會又整理一下發(fā)飾。李自華也緊張,事情來得突然又在意料之中,這時候必須穩(wěn)住自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被斥責一頓。學了這么久的律法,李自華深知自己沒有觸犯任何一條法規(guī),身份上的事外祖母總能解決的,實在沒有被判刑的可能。大不了皇帝厭棄,不讓中科舉。若是這樣,就找個風景好的農(nóng)莊住著,開個私塾教書。可以想著要在什么樣的地方開私塾,一次收幾個孩子,要怎么跟調(diào)皮搗蛋的小孩子斗法,想著想著逐漸平靜下來。

  馬車停下。李自華扶著忍冬的手慢慢走下馬車,不像在公主府那么恣意。

  傳口諭的張公公走過來微微屈身笑道:“李小姐,隨奴才進宮吧,讓馬車下人們就在這一旁等著您出來就是。”

  李自華露出官方笑容,回禮道:“勞煩張公公了。”便跟著張公公走進宮門。

  小時候也來過幾次,當時年幼,現(xiàn)在只有一點點印象了。李自華一路安靜走著,也沒亂看,今天可不是觀光的時機,沒那心情。張公公走得快,回頭對李自華笑著說:“李小姐不必緊張,御書房內(nèi)二皇子、京城衛(wèi)統(tǒng)領(lǐng)、大理寺少卿和刑部尚書都把事情說清楚了,圣上說只是請您來核實一下。”

  李自華也笑著應(yīng):“多謝張公公提點。”心里多了幾分擔憂,幾個大佬都在,不知道會怎么樣。

  御書房門口站著許多太監(jiān)和侍衛(wèi),李自華走進這些人只是看了一眼,沒任何反應(yīng)。張公公壓低聲音說:“李小姐請在此處稍等,奴才去通報,稍后會來引您進去。”

  李自華點頭應(yīng)承,看著張公公輕手輕腳地走進御書房,自己往旁邊走兩步,站在正門口似乎有點失禮。站了一盞茶,李自華已經(jīng)緊張到有點頭暈,張公公終于從御書房門口出來,拱手低聲道:“李小姐,皇上宣召,請跟奴才進去吧。”

  御書房很大,轉(zhuǎn)過萬里江山的屏風,先看到的是滿墻的書架,借著是屋中的幾人,兩位穿朱紅官府的應(yīng)當是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少卿,穿便服的大叔就是二皇子,跪著的人身著甲胄,自然是京城衛(wèi)統(tǒng)領(lǐng)。李自華低著頭匆匆一撇,看到唯一的書案后坐著一個穿玄色常服的老者,面容嚴肅,與祖母有幾分像。事到臨頭李自華反而平靜了,垂首走進行大禮道:“李自華拜見皇上。”

  拿不準應(yīng)該自稱民女還是臣女,直接忽略得了。

  皇帝看了看李自華,道:“平身吧。”

  “謝皇上。”李自華站起身順手整理一下衣裙,對其他幾位施禮后站到旁邊。

  皇帝見她普普通通的樣子,沒有昭陽公主的氣勢,也沒有曹夫人幼時的靈氣,覺得有幾分無趣。淡淡的對李自華說:“丁丑巷搏殺一案大理寺已經(jīng)審出結(jié)果,叫你來就是讓你說一下那天的事,核對口供有無錯漏。”

  李自華抬頭看看皇上,皇上神色冷漠看著自己,其他幾人也都看過來,復又低頭道:“是。當日我與同窗好友相約逛街,先是定了首飾,好友康妍妍聽說附近有比武可以看,我們便去看熱鬧。我們到的時候比武已經(jīng)開始了好一會,只看到后半部分。因為怕?lián)頂D,我們是最后離開的,走出去看到巷子里在斗毆。我們嘗試阻止,同行的侍衛(wèi)拿出大內(nèi)令牌對方也不理睬,我等自然不能看著這種違法亂紀擾亂制安的事發(fā)生而不阻止,于是發(fā)生了一點肢體沖突,布料其中一方還有埋伏,公主府侍衛(wèi)擔心被滅口才使用了求救焰火。”

  李自華看看皇帝,說:“就是這樣。”

  皇帝看看二皇子和跪著的京城衛(wèi)大統(tǒng)領(lǐng),問道:“你可知相斗的兩方是何身份?”

  “知道。義氣盟的人曾經(jīng)受雇傭護送我回京,與我同行的護衛(wèi)認出另外一方有京城衛(wèi)的人,而且那一方的人用的是軍刀。”

  皇帝語氣突然有點銳利:“那你管這事,是想幫著京城衛(wèi)還是義氣盟啊?”

  李自華低頭的角度都沒變,盡量放平語氣說:“我不知前因,只是想避免有人傷亡,并不想幫誰,是非對錯自有府衙論斷。”

  皇帝盯著李自華看,其余幾人也不敢說話,御書房安靜下來。皇帝突然輕聲笑起來說:“初看覺得沒什么,說話的語氣倒是有幾分像昭陽公主。”李自華低著頭撇嘴,也不好說什么。

  皇上轉(zhuǎn)向余下幾人道:“此事就按方才商議的定吧,不要再有什么后續(xù)了。”皇帝盯著二皇子說:“可明白?”

  幾位大人都躬身應(yīng)答,二皇子見皇上盯著自己,頓時知道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不得再在此事上做文章也不能對壞事的李自華等人報復。雖心有不甘,卻也明白不能再有動作,皇上心思清明,李自華亦有公主府撐腰,再說是個無足輕重的人,不至于報復。趕緊躬身答是,隨著幾個大臣退出御書房。

  皇上單獨留下了李自華。

  皇上沒說話,自顧自的看書,李自華站得尷尬,偷偷瞄一眼皇帝,然后再瞄一眼,真的和外祖母有幾分像誒,再瞄,正好被抬起視線的皇帝看到。李自華趕緊低頭站好,皇帝放下書說:“本該明天通知你,今天你既然來了,就一并說了吧,明兒來走個過場就行了。”

  李自華抬頭看著皇帝,明天是放榜的日子,上午放榜,若是中第下午就要面圣,皇上的意思是。。。。。

  “皇上,我科考中啦?”

  皇上大概是看李自華不再低著頭,有了點興趣,說道:“昨兒個就定了,第六名。之前九皇子說你文采平平,朕初以為是他替你說的謙辭,沒想到還真的甚為平平。”

  李自華此時心里百味陳雜,最后只剩狂喜,用力壓住想原地蹦跶的腿,卻沒壓住嘴,嘿嘿嘿的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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