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駒的身子劇烈的顫動了一下。
下一刻,他猛的將抓在手里的紙條含進嘴里。
他的舉動實在太快。
葉傾槐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凌牙已然闖了進來。
劉駒的手微顫著,念頭急轉(zhuǎn),葉傾槐已然一把抓過桌上的茶杯,塞進他手里“劉大夫,喝水”
冰冷的茶杯接觸到掌心,劉駒忽然就鎮(zhèn)定了下來。
他看也不看凌牙一眼,一口飲盡,然后慢慢開始寫起藥方來。
兩人看起來皆平靜,凌牙看了一眼,環(huán)視四周,倒沒察覺出什么異樣,便朝著兩人表達歉意,倒沒要再出去的意思。
他心里曉得他這樣忽然闖進來,或許會讓葉傾槐起了不該有的猜疑。
但宋翰的案子一事,他確實怕劉駒提起,權(quán)衡之下,葉傾槐也不過是個少女,便是懷疑些什么,也并無所謂。
屋里的氣氛有些沉悶。
劉駒龍飛鳳舞的筆跡印在紙上,發(fā)出沙沙的響聲。
不一會,他停下筆,捧起紙張重重吹了口氣。
凌牙只當他是在吹干紙上的墨跡,葉傾槐卻曉得他不過是在借機呼出那一刻堵在喉嚨的惶急
她正要接過紙張,凌牙已然伸手拿過藥方,低頭將筆墨紙硯全收了起來,瞧了葉傾槐一眼,“小姐,屋里悶,不若出去走走?”
葉傾槐自然是沒權(quán)利說不的,她是看出來了,凌牙一直防著她和劉駒過度接觸,只怕是在隱藏些什么。
相比之下,讓她來這兒治療的宋翰就過于心里強大。
也不知是完全不擔心她發(fā)現(xiàn)什么,還是覺得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事。
不過也算是事實之一。
自打醒來看見楚凌御的一眼,曉得前世他說的那個欠字自是存在之后。
她心里想著的就是養(yǎng)好傷之后,去和他匯合。
雖她當時昏迷著,但也能隱約記得他們說起要去云霄山莊。
并不是不急的。
前世她和楚凌御沒什么接觸。
她曉得的,他一直是元碩最大的敵人之一。
她原以為他是不識她的。
畢竟前世她雖和元碩訂了親,可性子使然,她曉得她雖被認了葉家的嫡二小姐,認親之時,她的父親母親見了她也歡喜有加,可實際上,她卻不能走出葉家那個據(jù)說本就是為她而搭建的屋子,再加上她時常能是不是瞧見葉母眼里對她的不喜,她自是更不敢出門,終日只能龜縮于那里,自覺有種寄人籬下的凄然感。
而嚴婉那邊她也自是指望不上的,不說身份,但說那份關(guān)愛,她曉得嚴婉看見了尋人貼將她送回了葉家,美曰其名是為了她過得好,可實際上嚴婉愿意送她回去,不過是圖葉家懸賞的那一千兩白銀,為了給周傾羽買個銀鐲子。
兩邊都比不上,她自是越發(fā)自卑起來。
若無元碩邀約,她便是完全不能外出的,自是不能遇見楚凌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