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的大房間里,巨大玻璃窗上雕刻著精美的圖案,墻壁上掛著名畫《落日》。
清晨,溫暖的陽光通過窗簾的間隙照在十米長、八米寬的床上。
柔軟的被子中伸出一只手來,在墻壁上摸索摸索,拽住一根金色的線,扯了扯。
叮鈴鈴!!!
清脆的鈴聲響在豪華精致的房間內。
雕花鏤空的木門被輕輕推開,幾個漂亮的女仆端著洗漱用品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
申儀側躺在床上,一只手臂支著腦袋,順滑的黑發垂下,長長卷卷的睫毛垂在眼瞼處,察覺到有人走了進來。
他的眼睫毛顫了顫,睜開了眼睛。
黑色的,如聚神光,迷迷蒙蒙,震撼而迷人。
一個女仆大著膽子抬起頭來,一個絕美的人兒就撞進了她的眼簾。
昨天晚上睡覺前,申儀解除了自己容貌上的幻象,今天早上,他真實的容貌,仙人一般的氣質就真真切切的展現了出來。
看到女仆震驚的把盆子都掉到了地上,申儀想到了這一點。
“大人,對不起,對不起。”
女仆花容失色,跪在地上求饒。
申儀心思轉動,對其他的女仆勾勾手指,無視了跪在地上的女仆,洗漱起來。
他擁有這樣的一個身份,有著自己的思量。
在這個西方奇幻世界,奴隸販賣稀疏平常,奴隸為什么不反抗,那是因為他們不夠慘。
只要慘了,過不下去了,不就暴動起來了嗎?
申儀想要給奴隸更多的壓迫,更加殘忍的對待,來促使他們去反抗,去暴動,讓現有的變上一變。
或許能夠促進他們的文明進程。
在女仆的服侍下,申儀穿好了繁復細致的衣服。
坐在藤椅上,申儀手臂擱在椅子的把手上,托著自己的腦袋,眼眸一抬,看向跪在地上的女仆。
無言,卻給了跪在地上的女仆更大的壓力。
她瑟瑟發抖,心里滿是恐懼。
她以前在其他的城堡做過女仆,主人們大多脾氣暴虐,沒有犯錯,都有很多仆人被殘忍的殺死。
她現在犯了錯,鐵定不能活下去了吧!
沉默!
沉默!
申儀不說話,沒有人敢說話,女仆們下意識的把呼吸都放得很輕,唯恐引得主人降罪,被責罰。
幾分鐘后,申儀方才開口,聲音一下下的砸在女仆心上。
“其他人都出去,你留下。”
“把早餐送過來。”
跪在地上的女仆和其他的女仆各自領會意思。
其他的女仆退下了。
門被輕輕地關上了。
申儀裝出一副壞人的模樣,對跪在地上的女仆說道:“把地上的水舔干凈,然后,爬過來。”
女仆瑟瑟發抖,趴在地上,就要去舔地上的水。
啊啊啊!他還是不適合當一個壞人啊!
申儀心里狂吼,在女仆即將碰到地面時,阻止道:“算了,你去拿抹布把地上收拾好。然后,你今天中午要吃一盤子苦瓜,到時,我會看著你把苦瓜吃下去的。”
女仆如蒙大赦,連忙道:“主人,我這就去。”
她連忙站起,彎著腰迅速的退了出去。
走在走廊上,女仆碰到了其他的女仆。
其他的女仆擔憂的問她。
“黛西,大人準備如何懲罰你?”
黛西笑道:“主人仁慈善良,沒有懲罰我。”
她一邊向其他的女仆解釋,一邊動作迅速的找到抹布,拿著盆子去清理地面了。
晚上的時候,其他的女仆都沉沉的睡去了,黛西躺在床上,窩在被子里笑著,想到今天早上時看到的伯爵大人容貌,以及被申儀仁慈感動的黛西臉上浮現紅暈,睡著之后,臉上都還掛著笑容。
對于黛西是怎么想的,申儀是一點都不知道。
他努力的想著要如何給仆人們找茬,好去懲罰他們。
不久后,在申儀的努力下,他知道了在他的仆人中,有一個年輕的男仆和一個年輕的女仆彼此相愛著。
于是,申儀打算通過拆散他們來讓他們憤怒,引發他們積壓在心里的怨氣。
古往今來,很多大事都是小事引發出來的。
這個仆人遭遇了不好的對待,那個仆人遭遇了不好的對待。
這個仆人的兒子被殘忍的殺害了,那個仆人的情侶被無情的搶走……
當這些仆人聚集在一起,說出自己的遭遇,可能就要拉開暴亂的序幕了。
申儀想得好。
這一天,他把那個年輕漂亮的女仆叫到面前,攬著她的腰去巡視城堡了,巡視到了正在給馬喂草的男仆面前。
申儀故意說道:“露西,今天晚上來我房間里,大人我帶你玩好玩的游戲。”
“遵命,大人。”露西嬌羞又迷醉的靠著申儀,小聲說道。
申儀覺得有些不對。
他固然是長得好看,但這女仆不至于變心變得那么快吧?
不過,男仆悄悄握緊的拳頭,眼睛里努力壓下的怒火又讓他放下了心來。
還是有用的,申儀暗道。
……
夜晚,不知名的小鳥在夜空中叫著。
一道身影悄悄地靠近申儀的臥室,輕輕地敲了敲門。
“大人,我來了。”
露西說道。
“大人!”
申儀打開門,看著露西,問道:“你還真來了啊!”
露西紅著小臉,害羞的道:“大人讓我來,我就來了。”
捏著衣角,露西小聲道:“大人,露西現在還是少女呢!大人想要就要吧。”
在女仆們中,申儀是善良仁慈、好看的不似凡人的形象,她們對申儀是頗為崇拜的。
事實上,對于申儀對她有那樣的意思,女仆露西只覺得幸福,有被大餡餅砸中的感覺。
杰夫在她心里已經不值一提,如果不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露西早就向杰夫提出分手了。
“……”
申儀看著露西的樣子,心里知道自己的目的怕是達不成了。
“夜深了,你回去睡覺吧!”
申儀說道,說罷,關上了房門。
“大人。”
露西小聲喊道,聲音小的只有自己能聽見。
看著被關住的房門,露西眼中是掩飾不住的失望與遺憾。
在原地站了幾分鐘,露西方才離開。
隔著一道門的房間中,申儀坐在床上,心里苦惱。
他本來要做的事情要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