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本就沒有不一樣啊!”唐恩窩火地一拍大腿。
女孩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一言不發(fā)。
“你倒是說話啊!”唐恩不耐煩地抓了抓腦袋。
“嗯?”女孩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要我說啥?”
“這哪里有不一樣啊!”唐恩暴跳如雷地在潔白如雪的空間內(nèi)揮舞著自己的雙臂。“一樣的光,一樣的白色,沒有墻壁,沒有地面,沒有任何參考物!根本就和我來醒來的地方一模一樣!”
感受到唐恩的煩躁,女孩的嘴角揚起一個可愛的弧度。“你說的對,沒有不一樣。”
“……”唐恩的大腦當(dāng)機了三秒。
直到飄忽不定的意識重新回歸身體,他的嘴巴張得老大,呆若木雞地看著身邊的女孩。
就這樣,死魚一樣的眼神如同銳利的刀劍牢牢地鎖死在女孩的身上。
不知道為什么,陽核突然感到一股濃郁的殺氣從身邊的男人身上散發(fā)出來,嚇得她連忙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咳咳,聽我解釋……”
“你xx在玩我呢?我在這陪你咚吧咚吧走了那么久你和我說沒什么不一樣?!!你xx是不是有病啊!我陪你嘰里呱啦嘰里呱啦走來走去跑斷腿你和我說沒什么不一樣?!!”唐恩的河?xùn)|獅吼功在她的耳邊如同炸膛槍一樣爆發(fā)了。
“冷靜……冷靜啊大哥……”陽核用雙手捂住耳朵。“你是唐僧嗎念念叨叨干啥呢……不就走了點路嗎……”
“就走了點路?”唐恩的音量拔高了幾分,“什么叫就走了點路?我陪你在這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幾個小時了!我是來接受傳承成為魔法師的!不是來陪一個說話怪里怪氣的小姑娘逛馬路的!”
一想到自己在這里大把大把地消磨時間的同時,李斯特和本格拉還在外面受罪呢!那可是超高濃度的火元素亂流,不知道自己的兩個師傅還能不能頂?shù)米 ?p> 老師,一定到撐住啊!等我完成傳承儀式就去救你們!想到這里,唐恩不由自主地攥緊了雙拳。
他當(dāng)然不會知道,此時在他心中正在忍受著煎熬的兩個人,正在吹著涼爽的海風(fēng),悠哉悠哉地下棋呢……
甲板上
“來來來,喝這個。”李斯特提著一個擦得锃亮的銅碉從貨倉里走出來。
“這是!”本格拉聞聲望去,順著壺口,濃郁的香氣飄逸出來,讓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沁人心脾的茶香把肺部填得滿滿的。
“我在貨倉的雜物箱里翻到了這罐茶葉,估計連水手都沒發(fā)現(xiàn)吧。”李斯特砸了咂嘴,“真是淘到寶了。”
“上好的紅茶。”李斯特說著,揭開微燙的壺蓋,里面的湯色深紅稍褐,帶有淡淡的麥芽香、玫瑰香,滋味濃郁。
一旁的塔納托斯也仿佛聞到了那股誘人的香氣,伸長了脖子。透亮的茶湯中漂浮著幾片外形細扁,色呈深褐的茶葉。不由地眼前一亮。
“好茶!”他也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舒展開。滿臉陶醉的樣子。
“這是五到六月中旬采摘的阿薩姆紅茶,產(chǎn)于印度東北阿薩姆喜馬拉雅山麓的阿薩姆溪谷一帶。”本格拉介紹道。
“想不到你這家伙還懂茶?”李斯特頗感意外。
“懂什么啊?我平時又不喝茶的。”本格拉抓起一粒白字,下在塔納托斯的一排黑子中間,將他的攻勢死死掐斷。
“那你怎么知道這茶的來歷的?”李斯特刨根問底地問道。
本格拉來來回回搓著手心里的棋子,語氣平淡地答道:“這不是煉藥師的基本功嗎?”
“煉藥學(xué)還教茶藝的?”李斯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草藥理論入門里面有寫到簡單的草藥解析吧。”本格拉白了他一眼,“所以說,有時間還是去多看看書吧,文盲。”
“嘁,學(xué)了也沒用,書呆子。”李斯特鄙夷地回了他一眼。端來兩個茶杯,把溫?zé)岬牟杷闳氡小?p> “只有兩個杯子?不給老夫也倒一杯嗎?”一旁的塔納托斯眼紅道。
“倒了你也喝不了吧。”李斯特毫不留情地拒絕道。
“小兄弟,不可如此無情啊!”塔納托斯語重心長地說道,“這茶,就如這棋子,比的不是勝負,那品的是心境啊!”
“那你就用心幻想一下這昂貴的佳茗的味道吧。”李斯特大大咧咧地笑了笑。
“錯了!錯了!”塔納托斯見狀,連忙從座位上竄了起來。“這好茶比好酒更醉人,這般品質(zhì)的紅茶,會沏有葡萄酒的天然香,令人回味無窮,不是這樣大杯大杯粗魯?shù)赝萄实模 ?p> “得,我一介粗人,哪懂什么品茶之道。要不尊敬的死神閣下來親自演示一下?”李斯特笑道。
有了唐恩在這里,他的底氣自然也足了一些。傳承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互惠互利的,想必眼前這位不人不鬼的死神,也不會希望自己的傳承失敗吧。
塔納托斯的臉?biāo)查g黑了一半,沒有實體終究是他抹不去的痛,一直以來尋找暗法核的傳承人也正是因此。哪怕生前的實力再強大,現(xiàn)在的他,終歸也就是個能量體。
雖然實力也不弱,但是卻被這陰沉的海底囚籠死死束縛住,如果找不到傳承人的話,他永遠別想踏出這片海域。
“天都快黑了吧,傳承儀式還沒結(jié)束嗎?”本格拉疑惑道,“按照常理,就算成功與失敗也應(yīng)該出結(jié)果了啊?”
“莫急,莫急。”塔納托斯神秘地說道,“誰說傳承沒結(jié)束的?”
“什么意思?”本格拉追問道。
“喏。”塔納托斯朝著躺倒的唐恩努了努嘴。“如果他和我家閨女有排斥反應(yīng)的話,他活不過三秒鐘。”
“你居然把你的法核當(dāng)成女兒來養(yǎng)嗎?太有父愛了吧。”李斯特笑得拍起了肚皮。
本格拉卻盯著塔納托斯看了許久,陷入了思考。“賦予法核一個新的人格?怎么做到的?”
“代價有點大哦?你要試試看嗎?”塔納托斯說道。
“算了算了。”本格拉拒絕道,“我還沒閑到要自己和自己聊天的地步。”
“既然他都能撐到現(xiàn)在了,就代表傳承已經(jīng)成功了,接下來,就只是時間問題了。”塔納托斯輕松地說道。
“太好了。”李斯特和本格拉同時長長地出了口氣。
“天快黑了,我有一個建議。”塔納托斯提議道,“要不然你倆先行打道回府?”
“什么意思?”李斯特皺了皺眉頭。
“雖然說傳承是成功了,但是這小子還需要相當(dāng)長的適應(yīng)期。這段時間,就把這孩子留在我這兒吧,我來照顧他。”
“不可能!”兩人異口同聲地拒絕道。
雖然這個自稱是死神的男人到目前為止都沒有要難為他們的意思,但是就這樣把唐恩扔下,萬一出了什么差錯,那真是后悔都來不及了。

七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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