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怎么回事?”秦悠悠先一步上去問道。院子里的幾個人也都圍了上來。
一個學徒說:“大小姐,我們也不知道,俞先生讓我們去拿些藥,耽誤不得,先告辭了。”說完兩人匆匆離去。
“小姐,要不您進去看看?”牡丹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秦悠悠搖搖頭說:“不行,萬一打擾俞師叔診病就不好了。牡丹,你回去把上次那個誰送的千年靈珠槮拿來,再看看,那些藥草藥丸,把能拿的都拿來。”
牡丹說:“是,小姐。白櫻,你陪我去吧。”
一會兒功夫墨苑的院子里的茶桌上擺滿了各種瓶瓶罐罐,柳婆婆一個勁兒地道謝。雖然秦悠悠和佐凌,甚至還未正式見過就鬧了不愉快,不過秦天那么看重佐凌,秦悠悠就不想讓他出事。碰巧段懷不在莊里,萬一佐凌有個閃失,秦天怎么向他的義子,佐凌的爹交代啊?
在眾人快等到崩潰的時候,俞墨終于出來了。眾人一擁而上把他圍住。
“俞墨先生,少爺怎么樣了?”
“我家少爺還好吧?”
“先生,少爺醒了嗎?”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聽得俞墨皺起眉頭說:“停,停。佐凌他暫且沒事。我有個問題要問一下,你們如實回答。”
眾人都向后退了一步。
俞墨問:“最后見到他的人是誰?他有沒有說什么?”
風影答:“我們趕過來的時候,少爺已經暈了。”
“是我。”秦悠悠站出來,把在北門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哎,你早點回去休息吧。”俞墨聽了秦悠悠的話,大概明白了。
“師叔,他到底怎么了?”秦悠悠追問。
俞墨沉默半晌,開口道:“他受了些內傷,剛才要刺你那一劍動用了靈力,引起靈氣逆流,而暈厥了。不過這些都好說,最重要的是,他還中了毒,應該是慢性毒藥累積的,這毒至少有幾個月了。如果再有幾日,估計神仙難救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不可置信。佐凌出門歷練,肯定不會在一個地方待很久,難不成有人一路跟著給他下毒?墨苑幾人更是嚇得臉色慘白。
秦悠悠問:“師兄中的毒叫什么?”
俞墨說:“有點像是僵尸草的毒性,但是僵尸草一旦毒性發作,便是必死無疑,所以應該不是。佐凌中的這種毒能讓經脈枯萎,時間久了就變成廢人,但不至于要命。只是我和庭逸都不擅長毒術,師父和文人又不在。”
秦悠悠說:“外傳劍魂莊藏書無數,難道沒有相關的記載?”
俞墨說:“悠悠,我是醫師,不是毒師,所以對毒只是略涉一二。不過藏書閣應該有相關書籍。”
秦悠悠想了想,看來還得靠自己,段懷和公良文人不在,俞墨要守在這里,沈庭逸也不知跑哪里浪去了。她平時看過一些段懷寫的“毒隨記”,看著有趣,竟然看完了。所以對毒這方面算是入了門。
秦悠悠自行進屋,給佐凌把脈,她的判斷跟俞墨差不多。
秦悠悠邊出門邊說:“俞師叔,查閱書籍的事兒,就交給我吧。牡丹,你留下幫忙。白櫻,跟我走。”
俞墨道:“好。”秦悠悠的醫術早已能獨當一面了,俞墨對她還是信任的。
秦悠悠前腳剛走,秦天后腳就過來了。秦天又氣憤又郁悶,別人不知這些年佐凌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但是秦天是知道的。在那個地方,以佐凌的身份,怎會有人給他下毒,而不會被發現?
“凌兒怎么樣?”秦天黑著臉問。
俞墨回道:“這毒暫時控制住了。這傷勢也無大礙,看來傷他的人,修為不如他,若不是阿凌中了毒,也不會被打傷的。”
秦天道:“是何人打傷他?”
俞墨道:“阿凌中的這一掌,像是千騖教的落葉破竹”
“千騖教!”秦天拍案而起,“來人,傳令下去,讓秦岳多加留意千鶩教的動向。前不久我們就順著幽冥谷,查到他們背后是千騖教。哼!果然,他們按奈不住了。”
“幽冥谷跟千鶩教有關聯?”俞墨神色凝重。如果對手是幽冥谷還好說,可若是千騖教,那就不好辦了。
“想必他們是想為圣女報仇。不說了,凌兒的毒能解嗎?”說道佐凌,秦天周身的冷冽淡了許多。
俞墨如實回答:“先要知道是什么毒才能解,好在目前還能控制。悠悠去查了,應該不會太久。不過此事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
秦悠悠帶著白櫻出了墨苑,兩人七拐八拐地終于到了目的地,就是劍魂莊的藏書閣。秦悠悠還是第一次到這里來,因為奈何殿的藏書也不少,她看了這些年,都沒看完。
藏書閣門口有兩位仙風道骨的老人在下棋,一位青袍,一位白袍。不過走近一看,兩人正在面紅耳赤地爭論著,哪里還有仙風道骨的脫俗模樣。
白袍老人怒吼:“你個老東西,我剛才明明走的是這兒。”
青袍老人也不甘示弱:“你老眼昏花,我的白子就在這兒,你怎么可能走這兒。”
白袍老人道:“你動了我的黑子,剛才這兒根本就是空的。”
青袍老人道:“你…咳咳。”
秦悠悠剛靠近藏書閣,就被這兩人發現了,兩人立即變回老神仙的模樣,一本正經地下著棋。不過這倆位眼神是真好,旁邊就掛著一個半死不亮的月光石,也能看得清楚。
秦悠悠微笑著說:“兩位爺爺好。我想借閱幾本書。”
青袍老人眼都不抬一下的說:“丫頭,這藏書閣不是誰都能進的,你有手令嗎?”
“手令?沒有。”秦悠悠從未聽說進藏書閣還要有手令。
白袍說:“那你回去吧。”
“兩位爺爺,我要怎樣才能拿到手令呢?”秦悠悠大眼一眨一眨甚是可愛。
兩人同時看向秦悠悠,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是今年新進莊的?問你們長老去吧。”青袍老人有些不耐煩。
秦悠悠想了一會兒,這么晚了,不管去找哪個長老都不合適,看來今天是拿不到手令了,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
秦悠悠說:“兩位爺爺,如果我是莊主的親孫女,能不能進藏書閣?”
兩人再次看向秦悠悠,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是秦悠悠?”青袍老者先開口問道。
秦悠悠心中一喜,看來他們認識自己,趕緊回道:“正是,我想在這莊子里還沒人敢假扮我吧。”
白袍老人一抬手就將秦悠悠吸到跟前,可把秦悠悠嚇壞了,動手也不先打個招呼。
白袍老人把了下秦悠悠脈,隨即放開了她。白袍老人略懂醫術,之前跟段懷探討過秦悠悠的狀況,不過他不能離開藏書閣所以沒去過湘苑,自然也沒見過秦悠悠。此刻把脈就是想確認她是不是秦悠悠。白櫻立馬扶住秦悠悠,上下看看是不是完好的。
白袍老人道:“你進去吧。”
秦悠悠立馬行個禮道:“謝兩位爺爺。”
白袍老人揮了揮衣袖,藏書閣的門慢慢地打開了。秦悠悠趕忙道謝走了進去,不過白櫻卻被攔了下來。
“丫頭,你沒聽見剛才我說的話?”青袍老人不高興地斜眼看著白櫻,白櫻這才想起,剛才老人說過,藏書閣不是誰都能進的。老人利劍般的雙目,把白櫻嚇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告退后離開了藏書閣,在門外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等秦悠悠。可她的眼神依舊充滿恐懼,連朝藏書閣的方向,看都不敢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