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懷看著莽撞的沈庭逸,氣道:“你是不是又起晚了?毛毛躁躁地什么樣子。”
沈庭逸撿起信,雙手遞給秦天,道:“莊主,這是阿凌留下的。”
看著秦天打開信封,沈庭逸立馬躲得遠遠的,縮在公良文人身后。
公良文人皺眉問:“你又惹什么事兒了?”
沈庭逸道:“這次真不是我,是小悠悠,她,她竟然,哎!”
公良文人說:“小悠悠怎……”
“轟!”
秦天手邊的一個半人高的石獅子,化為粉齏隨風飄去。眾人面面相覷,剛剛不是還氣氛融洽,喜氣洋洋嗎?這么怎么了呢?
段懷擋住秦天那紅了又紫,紫了又黑的臉,小聲說道:“你這是干什么?”
秦天沉聲道:“你跟星辰來一下。”
秦天轉身往后屋走去,段懷和古星辰不知所以地跟在后面。走了一段,秦天將信給倆人看。段懷臉上表情變了又變,不比秦天好多少。古星辰倒是從頭到尾并未特別的情緒,好像這事跟他完全沒有關系一般。
秦天終于控制住脾氣,道:“星辰,此事我定給你一個交代。是我管教不嚴,你不要怪悠悠。”
古星辰說:“爺爺,我不怪她。而且我相信,佐凌會保護好她的。”
秦天說:“是爺爺對不住你。我應該早點跟悠悠說你們訂婚的事。哎!你如果要退婚,我也無話可說。”
古星辰說:“悠悠善良熱情,率直天真。在我眼里她值得擁有世上所有的美好,但并不是所有的美好都能配得上她。我定會好好愛她,惜她。”
聽到這話,秦天和段懷雙雙愣住。在他們的認知中,古星辰和秦悠悠接觸不多,可古星辰怎會用情如此之深?
其實古星辰和秦悠悠,確實接觸不多。但人就是這么奇怪,可能就是一句話,一個動作,甚至是一個表情,就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顧星辰便是如此。
要說古星辰完全不介意秦悠悠和佐凌偷跑出劍魂莊,也并不是。只是佐凌也知道秦悠悠修煉圣女功法不能有肌膚之親,所以相信并不會做出過分之事,一切還有挽回的余地。再說到了古墓,他們自然是要見面的,到時候一定要將秦悠悠帶回來。
秦天和段懷終于平復下來,段懷拍拍古星辰的肩膀,秦天則抱了一下古星辰。一切都在不言中。
佐凌帶著秦悠悠御劍,繞開劍魂莊進山的路線,從另一個入口進入困獸森林。
秦悠悠靠在佐凌懷里,快睡著了,迷糊之間,劍已落地。秦悠悠還賴著不想起來。她只是沒看見,她背后有二十多雙眼睛正驚訝地看著他們抱在一起。驚訝過后,眾人一齊行禮,道:“見過小王爺。”
秦悠悠回過頭看見這么多人,嚇得不禁退了一步,離開佐凌的懷抱。佐凌皺眉,似乎有些不高興。
佐凌道:“穆先生,好久不見。”
穆流說:“是啊,小王爺可還好?”
佐凌說:“很好。介紹一下,這是秦悠悠。悠悠,這是穆流,穆先生。”
秦悠悠說:“穆先生好。”
穆流看著眼前精致的少女,微微一笑,道:“小王妃好。”
秦悠悠被一口氣嗆到,干咳了兩聲,小臉噌地紅了起來。佐凌倒是很開心,并沒有解釋什么。
秦悠悠急忙解釋道:“不是的,穆先生。我不是,叫我悠悠就好。”
穆流好像沒有聽見秦悠悠說什么,轉過身跟后面的人說:“還不見過小王妃。”
眾人道:“見過小王妃。”
秦悠悠退到佐凌身邊,小聲道:“師兄,這誤會好像有點大,要不你親自解釋一下?”
佐凌笑道:“都起來吧。穆先生,先找個地方讓悠悠休息。”
穆流道:“我們準備好了,只是不知您帶小王妃過來,所以只準備了一張單人床。”
佐凌道:“沒關系。”
佐凌和穆流談事去了,秦悠悠被帶到佐凌的寢帳。外面看著挺簡陋的,里面各種家具用品,倒是一應俱全。
千姬化形出來說道:“這兩天你試著將修為提高到煉氣后期吧。”
秦悠悠問:“這古墓什么時候開啟?”
千姬道:“快則兩三天,慢則五六天吧。”
秦悠悠說:“好,等下師兄回來,我就跟他說,讓他給我護法。”
佐凌在穆流那里聊到很晚,寫了一封信給古星辰,告訴他開墓需要血祭的事情,不要莽撞行事。不過關于秦悠悠的事情只字未提。
兩天過去,古墓的封印越來越弱,已經引來不少靈獸,不過都被守在這里的修士斬殺,或者驅趕。
秦悠悠不知外面的情況,沉浸在修煉里。佐凌一直守在身邊,除非特別緊急的事情,絕不離開一步,就算離開,也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趕回來。
這天傍晚,古墓的封印沒有獸血加固,顯得無比脆弱,岌岌可危。除了佐凌這邊和劍魂莊,還有興業城城主府的人還能沉得住氣,其他的修士們,早就按奈不住,躍躍欲試了。
秦悠悠也到了晉升的關鍵,身上早就被汗水浸透不知多少遍,硬是咬著牙忍受著蝕骨的疼痛。每次晉升,疼痛就會加倍,秦悠悠忍不住渾身顫抖。
佐凌看得心都碎了,這不過是煉氣期,就這般疼,那以后可怎么辦?他晉升金丹也沒有秦悠悠現在這般難受。佐凌別過頭,再也不忍心看了。
秦悠悠很爭氣,一口氣撐到晉升結束,最后虛脫到癱倒地在,再沒有一絲力氣爬起來。佐凌橫抱起秦悠悠,輕輕放到床上。秦悠悠一放松,就睡了過去。
千姬說道:“就說這丫頭是個狠人,竟一聲都不吭,就挺過去了。”
佐凌道:“是不是修為越高越痛?”
千姬道:“那是自然,直到她的修為超越我,這疼痛才會消失。”
帳外一陣喧鬧,佐凌怕吵醒秦悠悠,不悅地出門呵道:“何事如此喧嘩?”
穆流趕過來說道:“小王爺,古墓封印中一道紅光爆出,怕是血祭開始了。”
佐凌看著沖天的紅光,沉思一會兒,道:“穆先生,一會兒古墓開啟,你先帶人進去,按我們之前說好的路線走。”
穆流問:“小王爺,您不打算去嗎?”
佐凌道:“去,等悠悠醒了,我帶她一同去。”
穆流面露難色,道:“小王爺,其實這些我自知不當說,但還是得提醒您一句,小心身體。”
佐凌一怔,隨即明白這是穆流想歪了。秦悠悠晉升的事,他并沒有跟穆流講,穆流以為佐凌天天和秦悠悠在一起,是因為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佐凌說:“穆先生誤會了。悠悠剛剛晉升。”
穆流恍然,隨即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兩聲,道:“我先下去準備了。”
一夜過去,秦悠悠終于睡飽轉醒。佐凌弄了些吃的過來,正好看見秦悠悠起床。
佐凌說:“過來吃點早飯。”
秦悠悠伸個懶腰,說:“好,還真餓了。”
佐凌盛了碗湯給秦悠悠,道:“吃完我們也該進墓了,封印昨晚已經解了。”
秦悠悠說:“那你昨晚怎么沒有叫醒我?現在進去,好東西都被搶光了。”
佐凌說:“不急,這個墓很大,還到處都是陣法,想進入腹地可沒那么簡單。”
秦悠悠直接干了那碗湯,道:“夜長夢多,咱們這就走吧。”
佐凌放下湯碗,笑道:“好。”
佐凌帶著秦悠悠下了落日崖,附近已經見不到人了。兩人尋了一會兒,就找到了大門。說是大門也不確切,因為這其實是用石頭搭的簡易門框。
倆人小心翼翼地踏入門內,眼前景象一換,他們站在一個廣場上,而這廣場到處都是血跡,還有鋪天蓋地的碎肉碎骨。
秦悠悠受不了這視覺沖擊,把剛吃的早飯全吐了出來。佐凌抱起秦悠悠腳尖一點,飛離了這個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