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驊不再猶豫,一記鞭腿狠狠的甩過來,目標是姜訶的腦袋。
這一腿力大十足,姜訶不敢硬接,他往下一蹲,同時身子向前,想擊打齊驊的下三路。
齊驊并不驚慌,他控制重心,沒有收回右腿,改掃為劈,對著姜訶的身體狠狠劈了下來。
姜訶往身旁一滾,躲過了齊驊這一擊。
齊驊一腳踏在地上,地面裂開了幾道縫隙。
“跑的還挺快。”齊驊嗤笑道:“剛才不是還氣勢洶洶的嗎?原來只會逃跑?”
姜訶沒有回應,他知道對方是在激怒自己,讓自己和他硬碰硬。
姜訶本以為自己力量和對方相差不多,能過個幾招,但交過手才發現,自己完全不懂戰斗的技巧,空有一身力氣無處發揮,只能被動挨打。
不能這樣啊,得想個法子。
姜訶看了看周圍,想找些有力的工具。
這是個破舊小區的盡頭,旁邊停著一輛黑色的小汽車,也不知多久沒使用過了,上面堆滿了灰塵。小汽車的旁邊是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樹冠向著各個方向撐開,看上去有些年份了。
而小車的對面,是幾個垃圾桶,里面裝滿了垃圾,但垃圾桶的蓋子不知道被哪家貪玩的小子扔到別處去了。
“怎么不說話了?”齊驊見姜訶左右打量,以為他要逃跑,嘲諷道。
“你懂什么,這是試探。哪有人在不摸清楚對方的能力的情況下,一開始便全力出手的?”姜訶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齊驊瞇了瞇眼:“死到臨頭了還嘴硬。”
拖得時間已經很久了,他擔心情況有變,不愿再浪費時間,當即一拳打了過來。
姜訶這次沒有閃躲,他迎著齊驊的拳頭,同樣一拳打出。
一絲鮮血從他拳頭上流出,滴在地面上。
齊驊感受到手上傳來的巨大力度,但他不愿后退,用腳抵著地面,把柏油路踩得裂開數道縫隙,硬頂著接了這一拳。
看著對面的姜訶倒退了幾步,身子晃晃悠悠的,有些不穩。
齊驊大喜,他大步上前,飛起一腳,準備直接解決了姜訶。
姜訶身子歪歪扭扭的,看著這一腳踢來,嘴角微微一笑,身子猛地后撤。
而齊驊這時才注意到,姜訶身后停著一輛汽車,但已經來不及了,他這飛起的一腳直接踢在了車門上,將車門踢出一個大洞。
“咳咳……”這一腳把小車上積攢多年的灰塵全部蕩起,一時間齊驊被困在灰塵中。
蕩起的塵土漂浮在他身邊,讓他止不住的咳嗽。
“嗯?”齊驊憋著氣,使勁想要把腳抽出來,但他剛才用力過猛,直接把門洞穿,他嘗試了幾次都無法取下,一著急,直接一使勁,干脆把整個車門給卸了下來。
可為時已晚,等他把腳抽出來時,姜訶蓄力的一腳狠狠的踢在他胸口。
這一腳勢大力沉,讓他倒退了幾步,身子撞在了墻上。
齊驊嘴角流出一絲鮮血,他用手擦了擦,臉色難看,面對這個毛頭小子,他終于動了殺心。
“該死的小子。”
還真是強大的體魄啊。姜訶嘆了口氣,自己用了全身的力氣也只是讓對方倒退了幾步。
看來要借用別的力量了。
姜訶看了看小轎車上方垂下的枝條,等在原地。
齊驊一個健步沖上來。
他已經不想著逃走了,他現在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讓對方付出血的代價。
姜訶撿起地上的車門,對著齊驊扔了過去。
齊驊一擺手,直接把車門打飛,可就這一下,姜訶便消失不見。
“還想故技重施?這次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齊驊小心靠近汽車,但并沒有發現姜訶的蹤跡。
難道這小子跑了?齊驊心生疑慮。
風輕輕吹過,樹葉傳來沙沙的聲音。
齊驊似有所悟,他抬起頭,卻看到一個巨大的腳掌朝自己飛來。
“我tm……”齊驊口中話還未說完,便徑直飛了出去,一頭扎進遠處的垃圾桶里。
姜訶也滾落在一旁,躺在地上呼呼的喘著粗氣。
這場戰斗比他想象中要難得多,若不是最后他借著車門的掩護,跳到了樹上,依靠樹枝強大的彈性完成了這一擊,這場對決的結果將很難講。
看來自己要加強鍛煉了。
“小雜種給老子等著,不把你碎尸萬段,老子就不姓齊。”
齊驊在奮力的反抗著,但他的頭撞破了垃圾箱的塑料箱體,一時之間無法脫身。
“你先在里面冷靜一下吧。”姜訶冷漠道。
忽然,遠處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步調一致,顯然受到過嚴格的訓練。
“嗯?”姜訶耳朵一動:“他們來了?自己也該走了,正好把這一切交給他們。”
姜訶暫時還不愿暴露自己,他身子一躍,翻過墻頭,消失在夜色之中。
……
片刻后,齊驊被人從垃圾桶中拖了出來,帶到一個表情嚴肅的黑衣人身旁。
這黑衣人戴著一副黑色的手套,眼角有一道醒目的傷疤。
“頭,就是他。”
黑衣人仔細看了看齊驊,鼻子一抽:“這什么味道?”
“報告頭兒,我們發現他時,他正在垃圾桶里。”
黑衣人一挑眉頭:“現在的劫匪開始喜歡躲在垃圾箱里了?”
“頭兒,不是的,他是被人扔在垃圾桶里的。”
“哦?”
“說,是誰把你扔進垃圾桶里的?”
齊驊耷拉著頭:“他蒙著面,我沒看到他的臉,但他說是劉鎮手下的人。”
聽到這番話,在場的人都一愣,黑衣人回頭道:“是誰又違抗命令,私自外出?”
身后人急忙道:“頭兒,集合時所有人都在的,這您都看到的,不可能是咱們的人。”
黑衣人面對齊驊:“我就是劉鎮,說說把你扔進桶里的那個人。”
齊驊面對劉鎮,感受到對方身上的強大氣場,他一點也不敢亂動,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述了一邊。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劉鎮聽完點點頭:“把他壓回去,路上小心一些,他是力量型覺醒者。”
齊驊低著頭被押走了。
自從知道對方不是劉鎮手下的人,他才明白自己從頭到尾都被對方耍了。
可那又怎么樣?勝就是勝,敗就是敗,不可能再從頭來過。
做出的選擇,就像潑出去的水,已經無法被收回了。
劉鎮走到汽車旁,仔細觀看現場。
一個力量型的覺醒者嗎?但聽起來速度和彈跳似乎也不錯。
嗯?忽然他低下身子,仔細看向地面。
這里有一塊已經被腐蝕掉的道路,里面有點點紅色的血跡。
體內居然有腐蝕性這么強的血液?劉鎮有些驚訝:他還從未遇到這樣的覺醒者。
有點意思,他笑了笑。
“梁鄔,把這里收拾一番,問一問這是哪家的車子,按原價陪給人家。”
“是!頭兒,需要找出那個人嗎?”
“不。”劉鎮搖了搖頭:“他既然蒙著面,就表示不想暴露身份,先別去打擾他;等他想露面時,自然就出來了。”
他望了望被夜幕籠罩的清河,無數人沉浸在睡夢中,除個別人外,很少有人知道這里發生的事。
“原來,那些電影并不是無的放矢,漫長的黑暗中,真的有人在默默守護著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