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
當然，李一能就這樣死了？肯定不會啊，要不我還怎么寫下去？
你說不是能復活嘛，不好意思，我現在暫時還沒打算要給他換身份，所以，當然會有意外。
這個聲音，吸引力了一觸即發的雙方，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人的身上。
“是你。”
看見他，李一跟王韋一同道，顯然是相識。
正是當日殺楊振的時候給李一送信的那位。
趙高的人。
“你怎么來了？”
沒想到，王韋竟然變了臉色，略有些陰沉的說道。
“奉趙中書之命，來帶李大人回家。”
那人道，不卑不亢，甚至是有些玩世不恭的意味，顯然是沒有把王韋放在眼里。
“趙中書？”
王韋聽完，一聲冷哼，嗤笑的說道：
“他的話，在我這可不管用。”
“你是不是又皮癢了？”
聽了他的話，那人嘴角一笑，開口說道。
“你……”
王韋道，眼神中竟然閃過恐懼，還夾雜著怨毒。
“趙雨歇，莫要欺人太甚。”
“我身后，可有幾萬雄兵。”
他接著說道，但即便是這樣，還是有些底氣不足，對其畏懼頗深啊。
“你這是在威脅我？”
那人，趙高的干兒子，趙雨歇開口說道。
“我就是欺人太甚，你能怎么樣？咬我啊？”
他接著開口，那叫一個張狂霸道，李一看著，都忍不住要拍手叫好。
“也不是針對誰，各位，都是渣渣，不服，盡管來戰。”
趙雨歇又道。
“這位仁兄真是裝的一手好逼，在下佩服，五體投地。”
李一終于是忍不住了，開口說道，絕對的發自內心。
真是個人才，沒想到，趙高身邊還有這種奇葩，不簡單啊。
“過獎，過獎。”
趙雨歇抱手道，還挺驕傲。
“好。”
王韋在一旁看著可就不樂意了，這是我的主場好不好，你們這一個兩個可倒好，在這跟我唱雙簧呢？有沒有把人看在眼里？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來人，給我將他們……”
“別急。”
還沒等他說完，趙雨歇就開口打斷。
“先看看這個再做決定也不遲。”
然后，只見他從懷里拿出來一個信封。
李一真的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你是信鴿？”
他問道，真是有點懷疑，怎么每次出場都是給人送信，有癮啊？
“信鴿？什么信鴿？”
趙雨歇疑惑，問道。
李一也不回答，反正就認定了，這家伙就是信鴿。
王韋接過信，打開，看了一會，臉色大變，幾乎要掩抑不住憤怒馬上要噴涌而出。
不過，最終還是壓了下去，拳頭握的咯吱響，咬牙切齒的說道：
“讓路。”
一字一頓，怒火滔天。
越是這樣，一旁的趙雨歇笑的就越燦爛，看熱鬧不嫌事大，真要把王韋這老家伙氣的嗝屁過去才好呢。
“大人，這……”
身后，陳罪猶豫，開口說道，有些不甘心。
“我說，讓路。”
王韋根本就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惡狠狠的開口說道，現在是裝不下去了。
沒辦法，士兵中間一條路分了出來，李一等人，一步步的，在他們的注視之下，走出城門。
出去的那一刻，李一立刻就忍不住了，一大口鮮血從嘴里噴了出來，倒在地上，喘著粗氣。
再看，他的手掌都已經龜裂，橫七豎八的都是傷口，鮮血往下滴。
加特林，可不是誰都能用的，一個不好后坐力都能要了人的命。
他現在，差不多也是搭進去了半條命，只感覺腹中翻騰，好像五臟六腑都移了位，疼痛難忍。
“大人。”
看如此，朱達人趕緊跑過去將他扶起來，背上，還有趙卿靈，都是大傷員。
停了好久，喝了幾口水，李一這才感覺舒服了些，不顧勸阻，顫顫巍巍的站起來，看著城門，看著王韋，開口說道：
“我，李一，在此發誓。”
他開口，大聲高呼，聲音嘶啞，響徹天地間。
“終有一天，定然踏破潁川城，將一切陰謀詭計全部粉碎，凡是參與者，算計者，以我輩性命為棋子者，不殺之，誓不為人，死后永墮阿彌地獄，萬劫不復，不得超生。”
這，是他的誓言，來日，肯定會做到，天地為證，日月共鑒。
說完后，他就再次暈了過去，而王韋，眉頭緊皺，仿佛可以看到無邊的血海。
趙雨歇的臉色也不大好看，不知為何，仿佛是有難言之隱。
一轉眼，就是幾天，接下來的路程，還算順利，沒有再發生什么意外。
咸陽城，中書府坻，趙高正坐。
“干爹，你這樣做，為了一個李一，值得嗎？”
下邊，一人開口問道，有些疑惑。
趙高不回答，手指輕輕敲擊著桌子，嗒嗒響。
“我做事，還用得著你教？”
終于，他開口，略顯有氣無力。
“兒子不敢。”
聽到這話，那人嚇得趕緊跪在地上，開口說道。
“還說不敢，你都已經這么做了。”
趙高接著道。
“干爹饒命。”
他叩首，道。
“天闊，你跟我多長時間了？”
趙高不置可否，換了個話題，開口問道。
“兒子六歲幸得干爹錯愛，帶進宮中，已經有十八個年頭。”
趙天闊抬頭，開口說道。
“十八年了。”
趙高感慨，說道。
“過的還真快，想當年，他才這么高。”
說著，他還比劃了一下，露出和藹的笑容。
誰能想到，留下千古罵名的閹人趙高，竟然也有這么柔情的一面。
“您就是我的親爹，要不是您，我早已經餓死在路邊，我的一切，都是干爹給的。”
趙天闊說道，痛哭流涕。
真是不明白，你他么的哭什么？一個大男人家，雖然不全乎，感動的？不應該啊，沒什么應該感動的才是。
難不成是為了哄氣氛？
應該是這樣。
“你還知道就好。”
趙高一笑，接著說道：
“我死的時候，記得給留個全尸。”
聽到這話，趙恬闊慌張的就要開口，不過，還沒說出話來就被趙高打斷，根本就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回去吧。”
沒辦法，磕了三個響頭，起身離去。
轉身，走著，他的眼神變了，變得怨毒，如同蛇蝎，面目可憎。
身后，趙高坐著，眼睛半睜不睜，好像是要睡了過去。
另一邊，李一等人還在前往咸陽的路上，經過這幾天的休息，他是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趙卿靈還在昏迷之中。
“雨歇兄弟，你給那王韋的信上到底寫的什么？”
他問到，這句話不知道都說了多少遍。
“我不是給你說了嘛。”
趙雨歇有些不耐煩，任憑誰被問幾百遍同樣的問題，都會是這個反應吧。
“寫的李一是你爹，他看后，驚慌失措，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現實，滿腹憤怒，經過一番心里斗爭后，最終妥協。”
他接著道。
“你是不知道，當時他心里，宛如……”
“夠了。”
李一白了他一眼，開口打斷，要不是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真是恨不得跟你兩巴掌嘗嘗鮮。
滿嘴跑火車，真當老子傻？
“我才沒他這么個大逆不道的兒子，簡直是祖墳上的狗尾巴草。”
李一接著開口。
“大人，趙姑娘醒了。”
正說著，朱達人過來，說道。
聽到這，李一趕緊跑到后邊的馬車里，有些激動。
剛進去，就看見趙卿靈滿臉怪異的看著他，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總歸是沒什么事了。
“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