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柳蓉真收拾好桌子,馮宇崢阻止了好幾次,但是沒什么效果也就隨她去了。
院子里已經黑了,弄一個亮如白晝或者光芒萬丈的魔法陣太費事,但書房還有些小,馮宇崢犯愁了,不過在書房和院子取舍了一下之后,馮宇崢直接按在書房的墻壁上面:“森羅萬象!”
書房的墻壁和房頂一陣扭曲,慢慢的擴大了一圈,不過院子的地面被削掉了一層,如果不想墻壁在失去魔力之后崩塌就不可以無中生有創造材料,只能改變現有的東西,所以馮宇崢就地取土擴建書房。
馮宇崢伸了伸攔腰,對這個新的書房還算是滿意,明天再回來得帶點鋼錠回來,沒有更大的房梁,這房頂只是用泥土加固的,不太結實。
馮宇崢推門進了書房,家具什么的都靠著臥室那邊的圍墻,其他墻面都離開好遠。
馮宇崢揮動魔法杖:“斗轉星移!”
屋里面的家具物品嗖嗖亂飛,然后慢慢的靠著墻擺放整齊,馮宇崢用衣服下擺擦了幾下魔法杖,然后親了一口:“真是太方便了,當年我媽五塊錢就讓我打掃整個屋子,要是我當時就有這個魔法,我豈不是發了!”
“真真姐,真真姐。”
馮宇崢聽到有人喊柳蓉真,貌似是敖芷霖的聲音,他推開書房的門往外一看,正是敖芷霖。
馮宇崢走出來,夸張的大喊:“啊,我的芷霖妹妹,好久不見了,你好啊!”
敖芷霖撇了他一眼:“有多好?”
“額,這個……”
馮宇崢被這個問題難住了,不知道怎么破解,于是扭過身子準備回書房:“真真在我那屋,正在收拾,一會兒就來書房了。”
敖芷霖一副很吃驚的樣子說道:“啊,你們……”
馮宇崢挺住腳步,抬頭看向剛剛顯現出幾顆星星的天空徹底無語,最近這些人都怎么了,感覺好浮躁,好能腦補,短短幾個字好像就被她門腦補成了一部成人倫理動作魔幻劇情片。
“芷霖啊,你在書院究竟都學了些什么啊?你剛來帝都的時候多好,可你看看現在,你都變成什么樣子了啊?”
“啊?有嗎?我這都是在工業區學的啊!”
馮宇崢臉一黑,算了,不準備繼續說了,再說的話肯定會聯系到自己身上。
馮宇崢直接轉移話題,問道:“芷霖,今天是放假了嗎?你怎么回來了?”
“哦,我想回來了當然就回來了,我想真真姐了,都好幾天沒見到她。”
“你都幾個月沒見到我了,難道就不想我?”
“我為什么想你啊?”
“我……我是你哥,算了,我還有事,先回屋了。”
馮宇崢感覺這敖芷霖現在越來越會聊天了,直接能把天聊死的節奏,要不是自己練過,還真招架不住。
馮宇崢回到屋把兩個魔法陣架好,忘了拿實驗設備了,光有魔法陣可沒法測試每次魔法碰撞抵消產生的蒸汽量,也就沒有辦法計算氣缸容積。
反正不著急,馮宇崢坐到書桌前面拿出紙筆慢慢的給魔動機構圖。
馮建國對四缸和六缸的直列式還有六缸v型的發動機比較熟悉,所以推薦馮宇崢從相對簡單一些的四缸魔動機開始入手。
現在沒有電子方面的東西,所以馮宇崢只能全部都用機械構造。
魔動機沒有燃油控制系統和進氣系統,只要計算出做功和排氣就行了。
馮宇崢低著頭唰唰唰的在紙上寫寫畫畫,另一張紙上寫滿了各種各樣的公式,敖芷霖偷偷的推開一個門縫,看到馮宇崢認真的在忙,然后輕輕關上門。
“芷霖,怎么樣了啊?”
“放心,哥他現在在寫東西呢,可認真了,估計什么都不知道了。”
柳蓉真點點頭,對著身后的月亮門方向一揮手,崔吉他們四個人放輕腳步,陸續的走了進來,他們幾個呈扇形狀態站了一個圓弧,然后把各自的魔法杖插在地面上。
“悄無聲息!”x4人
黑夜中閃過一陣藍光,一個波紋蕩漾開來,把馮宇崢的書房圍在中央。
幾個人松了一口氣,月亮門外的曲月寒看的好笑,捂著嘴呵呵的笑著。
崔吉喊道:“行了行了,開始吧。”
馮府大管家馮彬彬打頭進了院子,然后府里的仆人們都抬著拿著各種各樣的東西陸續進院。
院子有些小,因為中間的池塘占了一大半的空間,曲月寒往前走了幾步,手掌伸出,虛握了一下,然后那個池塘被四周的泥土飛快的覆蓋。
周圍的人見狀,直接開始在四周布置。
“曲姨,估計我師弟看到之后,肯定感動的要命,哈哈。”
“崢兒這孩子,從小就不愿意過生辰,說是什么他的生辰是母親的受難日,我們家里每年都是一起吃頓飯權當慶賀,你們有心了,他有你們這些兄弟,是他的福氣。”
“曲姨哪里的話,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就是就是。”
“老楊,趕緊干活去,哪都有你。”
“你也抓緊了,還有臉說我。”
馮宇崢的小院子異常熱鬧,只不過馮宇崢的書房被魔法封住,任何聲音都傳不進去,也傳不出來,馮宇崢還不知道外面都發生了什么事呢。
桌子圍了一圈,上面擺滿了各種美食,一些仆人抱著幾壇酒進院之后,也擺到一旁的空桌子上。
崔吉和林空架起來兩個鐵板,下面是爐火純青的魔法陣,上面是普通的一塊兒煉鋼廠出產的鋼板。
楊康在旁邊看著說道:“這不還是燒烤嗎?不過就是多了一個鐵板。”
崔吉邊擺弄鐵板邊說道:“你懂什么,我師弟說這東西叫鐵板燒,我只吃過幾次。”
“啟!解!老白怎么還不回來?”
架子放好之后,林空特意的試了試魔法陣。
楊康答道:“老白不是去取那個什么蛋糕了嗎?我還沒見過呢,弄得神神秘秘的。”
崔吉坐到旁邊的椅子上,說道:“老楊,你是不知道啊,我和師弟從小就在一起,剛上學的時候呢,還認識了老白和老林他們兩個。我師弟從小就有各種的鬼主意,像這個鐵板燒還有老白去弄的那個什么蛋糕,都是我師弟說過的東西,那時候正是嘴饞的時候,被他形容的各種美食饞的都走不動道了。鐵板燒倒是好弄,可蛋糕那時候太小,誰也不會,只能干聽著流口水。”
敖芷霖閑不住,拉著柳蓉真就往外跑,喊道:“白大哥怎么還不回來!我們去看看。”
晚宴的東西都準備的差不多了,這時候,有兩個仆人一起端著一塊兒鐵板,晃晃悠悠的再往月亮門走著,鐵板上面蒙著一塊布,四四方方的,比人還要高,好像里面有骨架支撐。
白青用魔法杖點著那個東西跟在后面,最后面就是敖芷霖和柳蓉真兩個人了。
把鐵板放到中央的一個桌子上,兩個仆人松了一口氣,白青順手收起魔法杖拿出扇子,和院子里的崔吉他們說道:“我也是沒想到,這個東西太高了,而且很不穩,只能用穩如泰山定住了。”
楊康興沖沖的往中間湊合,伸手想抓布罩:“好高啊,這是什么?讓我先開開眼唄?”
啪的一聲,白青的扇子拍在楊康的手上:“別急啊,正主沒出來呢,一會兒讓你看個夠吃個夠。讓你準備的蠟燭呢?”
“蠟燭?哦哦,這兒呢。”
楊康楞了一下,然后從自己的戒指中掏出了一堆細細的蠟燭遞給白青:“這蠟燭是特制的,干什么用啊?”
“好像是插在蛋糕上面的吧?”
崔吉接過來,數出十九個,順著白青的話說道:“是啊,這十九根蠟燭就代表十九歲。”
林空說道:“看著就很好玩,這老馮怎么還不出來,我都急了!”
旁邊的敖芷霖和柳蓉真也偷偷的掀開布罩的一角想向里面看去,只不過太黑,什么都看不見。
崔吉朝著柳蓉真問道:“我師弟他一般都什么時候從書房里出來啊?”
“大少爺,少爺他如果忘了時間,估計就要半夜才會出來。”
林空一聽這馮宇崢要半夜才會從書房出來,問道:“哥幾個,我們總不能等到半夜吧?”
崔吉想了想,說道:“這樣吧,老林,把魔法解了,咱們幾個先把蠟燭點上,然后敲門讓他出來。”
敖芷霖跳著腳:“我來,我來!”
白青抓起布罩說道:“別急啊,把布掀起來,來幫我一下。”
“慢點慢點!”
“對面是誰啊?再提起來點,都歪了。”
崔吉幾人一人站了一個角,然后把布罩慢慢的抬了起來,原來布里面是由一個竹網支撐的。
隨著布罩的揭開,一個六層高的蛋糕出現在眾人面前,最下面的面積最大,往上遞減,每層都是用鋼板支撐的,最下面那層的表面是各種各樣的自行車模型。
在往上的第二層是魔法玉廠的工藝流程微縮模型,要不是在場的幾個人都知道這是什么,別人看著還以為是在做豆腐。
第三層是帝都工業區的微縮模型,就連各個區域的傳送帶都有,看起來特別的精致。
第四層的表面圍了一圈的鐵路,鐵路上面是個小火車頭,兩側還細心的做出來冒著蒸汽的造型,看著很是逼真,不知道是不是用奶油做的。
第五層就是蒸汽卡車了,沒有了實物的那種龐大猙獰,小巧的看起來憨憨的。
第六層就顯得比較特殊了,最上面是馮宇崢給他們的物理書的封面,一個方方正正的蝴蝶,外邊看著很簡單,但所有人都不知道這是什么。
整個蛋糕,上上下下,一看就知道非常的用心。
柳蓉真吸吸鼻子:“好香啊,這么好看,誰舍得吃啊!”
馮步從月亮門走了進來,身后崔平會也跟著進來了,馮步笑道:“你們準備的都怎么樣了?”
曲月寒上前答道:“就等崢兒出來了,你看,這個蛋糕好漂亮。”
林空看到馮步之后噓了一聲:“馮伯伯也來了,你們就別吵吵了,我去解魔法了,準備好啊!”
崔吉和白青迅速的飄起來,然后把蠟燭插在最上面,用魔法杖把蠟燭都點燃。
蛋糕在這夜里,被蠟燭一映,顯得更是美輪美奐。
林空把馮宇崢書房周圍的魔法解了,然后清了清嗓子,用力的敲了幾下門:“老馮,我們來玩了,你在不在啊?”
話音剛落,里面就想起馮宇崢的聲音:“是老林嗎?你們怎么來了?”
只聽書房里面響起走路的聲音,然后馮宇崢推開門:“你們……”
越過林空的肩膀,馮宇崢看到院子里面張燈結彩,特別是院子中央那個高高的蛋糕,話沒說完,直接被卡在了嘴里。
蛋糕旁邊站著的馮步和曲月寒慈愛的看著馮宇崢,敖芷霖興奮的看著馮宇崢,想偷偷伸手指扣蛋糕,卻被一旁的白青打落。
崔吉和楊康腦袋湊在一起不知道正說著什么,都看著他從房門里出來。
柳蓉真拿了一件嶄新的衣袍,白衣銀線,慢慢的幫馮宇崢穿上。
馮宇崢機械式的伸手抬胳膊,完全都被這一幕驚住了,蛋糕啊,二十年沒見過了吧,特別是最頂層那個小巧的衛星,雖然還被雕了花,顯得不倫不類,但那確確實實的是衛星。
馮宇崢眼睛里蓄滿淚水,然后慢慢的順著臉頰淌下,柳蓉真幫他穿好衣服之后向旁邊走了一步,也帶著笑容靜靜的看著他。
“崢兒(少爺、師弟、宇崢、哥),生辰快樂啊!”
周圍的仆人一起行禮,院子里面的人齊聲說了這句話。
馮宇崢對著四周鞠躬:“宇崢謝過爹娘,謝過師父,謝過各位兄長,謝謝兩位妹妹,謝謝我的家人們。”
林空一把拉過馮宇崢,說道:“好了,好了,快點吧,接下來要怎么做,老崔說他也不知道。”
馮宇崢被林空拉到蛋糕旁邊,這蛋糕怕不是有一米多高了,放在桌子上,都超過馮宇崢的個頭了。
馮宇崢慢慢飄起來,和周圍的人們說道:“我要許個愿,然后吹蠟燭,大家稍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