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過去,丁豐年四人都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在院子里靜坐吐納,其他的三人倒是滿滿陷入的沉睡,但是丁豐年卻覺得自己的汗毛快立起來了。
其實在半夜的時候他的危機感就越來越強了,但這種危機感又不是只針對于他,所以避險是沒有多大用處,心煩意亂的丁豐年只好在院子里演武。
其他人也被丁豐年的動靜吵醒,所幸也就跟著一起演武,沒一會院子里就被弄得塵煙四起,要是往常早就有紀律隊過來警告了,畢竟之前就已經規定了演武只能在校場。
四人對練了一會也是倍感無聊,丁豐年還好,畢竟硬逼著自己閉了一個月的關,心理素質還不錯,索性回到屋子里繼續打坐吐納,希望能平靜下來。
東方明也是走的苦修的路子,每日的訓練量都是常人的幾倍,在對練結束后就準備去校場上繞著跑步。
倒是秦冷和游霜的性子有點待不住,于是跟兩人打好招呼后就準備到城里逛一逛打聽一下情況。
跑著跑著,東方明忽然在校場邊看到一個人影向他走來,于是便停下來腳步看向對方。
就在秦、游兩人剛離開軍營不大會,正在吐納的丁豐年心緒更加不寧,睜開眼灌了一大口靈茶,忽然聽到一陣敲門聲。
“里面有人嗎?”是東方明的聲音
“東方大哥,我在”丁豐年自然而然的回答道
不對勁?
“那我進來了”
門,被推開,進來的人是東方明,身上衣物一點褶皺沒有,很干凈,呼吸也很平緩,額頭沒有汗液。
敏感的鼻子抽了兩下,淡淡的腥味
作為一個當了幾年的獵人,他已經分辨出來是血腥味。
心跳開始加快了,身體上猶如鋒芒在刺的感覺
丁豐年眼神很清明,笑了笑“東方大哥,你來的正好,我整要給你個東西”
說完話,丁豐年轉過身開始在自己床頭的包袱里摸索著什么,而看到丁豐年背對著自己,東方明倒是扯了扯嘴角,背后的腰間抽出一根三刃刺向丁豐年捅了過去。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對方被穿透身體后激烈地慘叫。
“嘶”一聲輕微的利器穿透衣物后扎到肉體里的聲音,溫熱的鮮血順著匕首噴在丁豐年胸口的衣服上。
“哐當”因為劇痛東方明手中的三刃刺脫手掉到了地面上,雙手緊緊地抓著丁豐年的雙臂,眼睛了最后的一眼正是丁豐年那面無表情的臉,還沒來得及反抗。
丁豐年已經擰動著手中的匕首將對方的心臟攪碎,并且一個膝撞重擊在對方兩條大腿根部,然后將對方擊飛出房門。
尸體砸落在院子里,由于之前眾人對練過,土質也比較酥松,揚起了一片塵土,喉嚨里咕嚕咕嚕了幾聲才徹底癱倒在地上,只是尸體的眼睛還在死死盯著丁豐年的方向,眼神里還透露出了難以置信。
丁豐年這才邁出自己的房門。
尸體上散出了一陣青煙,體型開始慢慢縮水到了一般成人模樣,跟原本東方明魁梧的體型相差甚遠。
看著對方身著的青袍,丁豐年有點詫異,總所周知這是陣術師的標志,而且剛剛冒出青煙也是證實了陣法失效的表現,對方正是使用了幻化身形的陣法偽裝成了東方明。
這時還在屋內睡在窗沿上的阿鳥也飛了出來落到了丁豐年都頭上。
它的看著地上尸體的青袍,腦子里猶如一攤漿糊,這少年真的只是個獵戶嗎?他這眼神看著地上的尸體過于冷靜了吧。
“地上的人正是千機宮里那幾個老不死的助手之一,這是開始站隊了嗎?怎么都摸到城衛軍大本營了,牧春秋呢!”
丁豐年拿手指撓了撓頭頂上的小鳥,當即轉身回屋將幾本修煉的指南塞到包袱里,把一些補給品裝好之后準備離開此地,因為那股危機感還沒解除。
“嘭!”大門被直接推開,一個瘦高的體型走了進來,同樣身著青袍,但是身上的血腥味更加濃烈,進來的時候皺著眉頭拿手帕捂著自己的鼻子,不住地打量著院子,嗓音如同公鴨一般:“目標不在嗎?”
他看到正準備跑路的丁豐年嘴角微微一笑:“喲,這位少年郎有點本事嘛,不知你們隔壁院子住的兩個小姑娘去哪了,可否告知一二”
“不知道”丁豐年感覺著危機感,平靜的回答道
公鴨嗓繼續提問:“年紀輕輕說謊話可不好哦,所以……”話音未落,對方已經一跺腳飛撲過來。
雙手猶如利爪一般泛著黑灰色,丁豐年只好稍退半步錯讓開對方的利爪,但是爪尖的指風還是滑開了丁豐年的衣物,要不是懷里塞著幾本書,丁豐年毫不懷疑自己胸口的皮膚會被撕裂。
丁豐年剛想一個肘擊擊打對方漏出空門的背部,但對方后背猶如長了眼睛一般,一個轉體躲開肘擊然后一個回旋踢直接踢在了丁豐年的面龐上。
直接將其擊飛撞到了院子里的是桌上,隨著受力將桌子都裝成了兩半。
丁豐年扶著地面慢慢地爬了起來,因為腦袋收到了重擊,爬起來的時候還晃了晃腦袋,他感覺自己可能要腦震蕩的。
但這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靠著危機反應他其實已經知道對方的后招了,但是身體就是反應不過來,擊打的時候還感覺到一股勁在往自己身體里鉆,
“喲呵,挺耐打的嘛!那就讓我慢慢的……”
公鴨嗓再次沖了上來,一頓亂拳跟橫踢擊打在丁豐年身上
“將你打成肉泥吧”公鴨嗓仿佛興奮起來,兩眼通紅的盯著雙手抱頭的丁豐年,瘋狂的攻擊。
這攻擊頻率真的是陣術師嗎?這已經是體術類型了吧。
抱著頭的丁豐年被對方不停地轟擊,手臂上的衣物已經直接被擊碎,就連滿是肌肉的雙臂也慢慢的因為淤青而變得腫脹。
但他沒有留意到丁豐年正抱著頭不停地調整自己的位置,他能感覺到面前的危機感在濃烈,危機感中有個方向是有一絲機會的。
雖然他也不覺得自己能跑得了,但是他還是相信自己的這項本能,這個本能已經在荒山內救他太多次了。
似乎是察覺到的丁豐年的動作,男子停下了繼續攻擊的動作,從口袋里又掏出擦了擦手:“小朋友,我猜猜你是在等待救援嗎?可惜,你們城衛軍幾個大人物都被我們引出去了”
手帕輕輕地從空中飄落到地面。
手帕?人呢!!
丁豐年已經感覺到了做后側強烈的危機反應,眼角的余光已經看到了對方的手呈爪狀已經朝自己的脖子抓了過來,不用一個呼吸,灰黑色的指甲就能劃破自己的脖子吧。
動起來,動起來啊!!
心臟噗通,噗通地狂跳,丁豐年想跳脫開此地,但是身體反應跟不上了。
指甲的鋒芒好像已經接觸到了自己的皮膚,鋒利、火辣的痛感,這是此刻丁豐年腦海中能想到的詞。
“轟!”
一道身影從院墻外沖入,碎裂的墻磚直接迸飛四射,一擊鐵拳結結實實地轟擊在了男子的臉頰上。
剛轉過頭的丁豐年看著對方的面龐開始出現吃驚然后慢慢扭曲變形,其中靠近擊打一面的眼球由于受到重擊已經被擠壓得爆裂開來。
隨后男子整個人被直接擊飛砸到原來的屋子里。
“宵小之輩,敢來我城衛軍鬧事”外墻沖入的身影直立在圍墻邊,渾身冒著沖天的熱氣,內含殺氣地清喝道。
“念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