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o 待在一件老舊的儲物間里,他現(xiàn)在才有時間回憶和思考發(fā)生的這一切事情。
那天,威爾斯晚上參加了一個酒會,然后回到他的公寓,跟往常沒有太大的區(qū)別。
影子在正常情況下是無法與主人或者其他人交流的。他需要借助儀器才能出現(xiàn)在大家的視線中。到現(xiàn)在,他以影子的形式陪伴本體已經(jīng)整整十二個年頭了。但是這十二年他與本體沒有任何溝通,只有在陽光的照射下他才能顯現(xiàn)自己。
很多時候他跟隨本體忙的團團轉,也能分辨出本體所作的事情是對還是錯,但他卻不能評價或者干涉。能肯定的是,他的本體在他出現(xiàn)之后,也就是聯(lián)邦政府裁定以影子作為判定人身份是否合法的那一天起,威爾斯從來都沒做過違反法律的事情。所以Nio自己對于他的本體失蹤茫然而不知所措,以他的那些來源于電視上的知識不太可能分析出造成今天這些困境的原因。但是,他能排除本體死亡的可能,因為本體死亡,影子也將不復存在。
他仔細地回憶每一個細節(jié),不得不說他的記憶力非常驚人,連同十年前主人駕駛車輛違章的事情都記得一清二楚。Nio也有異于其他影子的判斷力,就像逃亡過程中,那些人遞給凱瑟琳的那杯水,他記得在電視上看過,水被加了某種催眠的成分才會呈現(xiàn)出那種顏色。
顯然,船上送他們的人不懷好意!于是他及時阻止了凱瑟琳飲用。
現(xiàn)在,他感受到一種可怕的力量在捕捉自己,只有凱瑟琳才能保護他,給他安全感。那么他需要首先保護好凱瑟琳,才能更好的保護好自己,可是一個影子能為凱瑟琳做些什么呢?
回到那個問題,威爾斯到底犯了什么錯?需要那么強大的勢力來捕捉自己?
而百公里之外的威爾斯也在考慮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才被憲兵抓捕起來。
他以為接下來會是各種折磨迫使自己承認些什么,但是讓他意外的是,對方什么手段都沒有采取,只是把他囚禁在某個廢棄的工廠,安排專門的人看守他。
住所干凈溫暖,飲食也是非常可口,如果不是柵欄,他甚至以為自己在度假。
讓他感到不解的事情是,憲兵們不見了。取而代之的似乎是某些勢力的黑暗惡手,仿佛憲兵們是某種冠冕堂皇的裝飾,而這些人才是底下原質,那種像惡勢力的原質。
晚餐后威爾斯在看電視,有人打開門走進來坐到他的對面,來者用某種讓威爾斯不寒而栗的眼神打量著他,使他十分恐慌。
過了幾秒鐘,他才開口說話:“別擔心,我不會傷害你”
威爾斯可不這么認為:“你們到底要干什么?難道你所說的不傷害我就是把我關在這?”
“至少你還活著!”來人冷冷地說:“你現(xiàn)在安心地等待,用不了多久你就會上法庭,然后我們再決定怎么安置你”
他用了“安置”這個詞,但是威爾斯把它理解成“處置”,那么接下來將一定會是牢獄之災或者被流放的結局。想到這他再也坐不住了,激動地站起來說:“你們要放我走,我什么都沒做!我要回去,我要工作”
來人彈了彈帽子上的灰塵,對他說:“這輩子你都別想回去了,你要接受接下來的安排”
他站起來,戴上帽子走向門口。威爾斯趕緊向前走了幾步,攔住他的去路。
那個人目光中顯示出一種不悅,他盯著威爾斯,盯得他頭皮發(fā)麻。
威爾斯往后退了小半步,咽了口口水。盡管他知道這時候他知道自己的話會惹怒這位先生,但是出于對未來的那些更大恐懼,他迫切想知道一些情況:“你們要把我怎么樣?我沒有做任何事情!”
那個人笑了笑,他轉過身整理了下威爾斯的衣領:“瞧瞧,把你嚇成這樣了,不妨直接告訴你,你要替某個人頂罪,很不幸,你的運氣太差了,但是........”他停頓了一下:“有時候運氣差不是什么壞事”
聽到這些,威爾斯幾乎都要癱坐在地上了,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完全無法逃離這個魔爪了,等待他的將會是十分糟糕而可怕的事情。
微風吹拂著Nio的小屋,窗外繁星點點,蟋蟀在低聲鳴叫。不知怎么回事他感覺到一陣莫名的恐懼。時至午夜,盡管他不需要太多的睡眠,一直這么清醒卻不能做其他事情還是讓他有些難熬。在空寂之中夾雜著一陣恐懼襲來。這是他感應到本體受到了威脅所帶來的連鎖反應,微弱但是清晰。但也正是這種感應,瞬間讓他覺得本體還活著,他必須做一些事情找到他的本體,挽救他的本體。
早上六點是影子修復機體的高峰期,Nio也不例外。就在這時怒氣沖沖地王爾德帶著人來到酒店里,他們粗魯?shù)厍么蛑鴦P瑟琳的門窗,口中罵罵咧咧。
凱瑟琳休息了一個晚上,她打開房門。雖然對王爾德的行徑感到憤怒,但是依舊能看得出她的氣色不錯。
“什么事?先生們”
“凱瑟琳警官”王爾德獰笑著杵著拐杖:“我們用最盛情的晚餐來款待你,你卻欺騙了我們”
Nio也聞訊趕了過來,他馬上意識發(fā)生了什么。
凱瑟琳還瞞在鼓里,她疑惑地看著王爾德。Nio卻主動說:“你們聽說了些什么?為什么說我們在欺騙你”
“輪不到你在說話,你讓開!我要質問這位裝作美麗警官的通緝犯!”王爾德怒氣沖沖地看了一眼他。
凱瑟琳立刻明白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她被通緝的事情看來已經(jīng)傳到王爾德的耳朵里了。她有點手腳無措,下意識地看了一眼Nio 。
Nio 輕輕搖了搖頭,做了個手勢向下的動作,示意凱瑟琳先不要承認這件事,然后看能不能套出其他有用的價值。
這一招可是凱瑟琳拿手的,她迅速恢復了常態(tài),做出一嚴厲的樣子的:“王爾德,你在污蔑執(zhí)法人員,即使是在蘭羅古城,我依然可以逮捕你!”
王爾德露出他的流氓本質:“執(zhí)法人員?”他回頭看著他周圍的人:“你已經(jīng)被解除職務了,而且成為通緝犯,現(xiàn)在把你抓回去,我們能得到不少錢”
凱瑟琳立刻拔出槍,提高了她的聲音:“誰在抗拒法律?”只要有辦法能唬住這群冒失的人,凱瑟琳無一例外都會采用,而武器無疑是最具震懾力的。
不過Nio站了出來,他微笑著對大家說:“我們知道任何有價值的信息都有可能是謊言編造的,我想誰也不愿為一條未經(jīng)證實的信息如此大動干戈”
地上一個矮矮瘦瘦的人立刻站出來:“這條信息是華生告訴我的,他從鳳凰城回來,她從來沒有欺騙過我們”其他的人隨聲附和著他的話。
Nio接著問:“他為什么要告訴你們?如果確實有賞金,他會和你們分享還是自己獨吞”
大家聽到這話都把聲音低了八度,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王爾德一見眾人都沒有最初的底氣,他開始擔心起這些烏合之眾不能再被慫恿起來,他正準備煽風點火時,Nio卻偷偷走到他面前說:“你的兩個人兒子還都關在監(jiān)獄,如果出賣了凱瑟琳,你覺得還有什么人能幫到你?”
王爾德愣住了。Nio繼續(xù)趁熱打鐵:“我們來蘭羅的目的你不需要知道,你要知道的是,我們可以幫助你見到你的兒子,而且我們能給你想要的貨幣,也就是貝殼。它絕對不是大海里捕撈上來的,而且貨真價實的含金貝殼,”
他對著王爾德擠擠眼睛:“您把他們聚集起來無非就是這個目的,何必搭上自己的性命呢?和她作對是愚蠢的行為”
他指了指凱瑟琳手中的槍。
王爾德攔住眾人,他命令他們停止這種爭論。然后他看著凱瑟琳,一字一頓地說:“你帶來的這個影子在跟我們談條件”
凱瑟琳不知道該怎么應對,她所能仰仗的只有手里的這把槍。但是打完子彈,她恐怕無法應付其他人了。她飛速地尋找策略,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Nio,但是Nio只是微笑看著王爾德,一時間她也沒有了主張。
突然,王爾德哈哈大笑起來,周圍的人也跟著他莫名其妙地笑起來,氣氛變得很詭異。
王爾德說:“但是我覺得這個影子說的對,我們需要坐下來好好討論一些事情”
事情反轉的太快了,跟著王爾德前來找事的人甚至都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就看見他們又和好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有幾個人推開圍觀的人走了過來,其中冷冷地掃視了一眼王爾德說道:“酋長不同意你們的合約”
周圍立刻變得鴉雀無聲,王爾德遮蓋面部的紗布被自己氣地發(fā)抖的身體抖落在地,露出他拿燒毀的面部,眾人都大吃一驚,誰都沒見過這樣這幅模樣的王爾德。
他顫巍巍地走到那個人面前,惡狠狠地說:“我動用納洛條約,回去告訴你的主人,叫他別再煩我!”那個人顯然沒有想到王爾德這么說,他楞了一下,然后擺擺手,帶著他的手下離開了。
王爾德?lián)炱鹚募啿?,重新遮在臉部,他把目光轉向凱瑟琳:“我想知道警官怎么把我的兒子放出來,現(xiàn)在就想知道!要不然,你們誰也別想離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