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斯躺在床上眨了眨眼皮醒了過來,他發現自己居然還活著。但是現在所處的環境似乎要比之前的條件要惡劣一些,簡單來說他正身處于一個地下室。
屋子里雖然燈光昏暗,但是房間卻顯然精心裝飾過,對于喜歡安靜的人來說這里是難得的靜息天堂。床鋪潔白,臺燈是米色的,躺在這上面入睡是非常愜意的。隨著眼睛逐漸適應了周圍的環境,他發現這個地下室非常豪華:書柜上都是珍貴的文學名著和一些藝術收藏,沙發和書桌具有強烈的近代風格,而且價值不菲。地面是手工地毯,上面繡著美輪美奐的原始圖騰。
這一切足夠讓自己墜入云霧,原想著自己被推上手術臺的那一刻會一命嗚呼,但是現在發現他還活著,雖然在地下室但環境更加優美,不過這一切反而讓威爾斯更加擔憂。
因為他在寬敞房間的一個角落發現個黑衣人。
這種打扮的人威爾斯領教過了,基本上他們出現之后就是過來恐嚇或者警告。他已經表現的足夠溫順了,這些人依舊不依不饒。但是這些人警告之后似乎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這讓他們的警告毫無意義。
不過有件事威爾斯還是猜到了,這些人不會拿他怎么樣,至少短時間內他肯定是安全的。
于是他站起來,走到桌前倒了一杯酒,端起來仔細品嘗著。
黑衣人說:“我很高興威爾斯能用這種心態面對生活”
威爾斯說:“這一次你打算說些什么?”
黑衣人笑了:“我有足夠的時間等您品嘗完這杯羅曼尼康迪”
這句話幾乎讓威爾斯把喝下去的酒給吐出來:“價值不菲!”他訕訕地說。
黑衣人又給他斟了酒,走到桌前拿起桌子上一份文件:“你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嗎?威爾斯先生”
威爾斯不滿地說:“什么時候鳳凰城的人喜歡被拘禁起來了?”
黑衣人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把文件遞給他:“你先看看”
文件第一頁是一張轉賬記錄,大約100萬盾的資金被轉入這個姓名為查爾斯的人的戶頭。
“這和我有什么關系?”威爾斯說。
“繼續看,耐心點”黑衣人遞給他一本護照,威爾斯打開看看,他驚訝地發現護照上的人和他一模一樣。不同的是他的國籍和姓名都被改了,同時那張銀行卡也被夾在護照里面。
“你們要做什么?”威爾斯一點都不感到高興,反而驚恐地問。
“一棟300平方的別墅,靠近蘭卡海灘,您下半輩子住在這里遠比待在您的公寓里劃算”來人又給了他一份房產合同:“您只需要在上面按一個手印它就是您的了”
隨后他又補充一句:“如果需要,您的太太我們都可以幫您安排”
威爾斯問:“要我離開我摯愛的奧斯聯邦?”
“蘭卡才是您的摯愛!您要知道這種生活沒有人能夠拒絕”
“如果我不同意呢?”威爾斯嘗試著問。
黑衣人似乎一點都不奇怪威爾斯會這么問,他不緊不慢地回答:“那我們得給您換個地方了,或者說這個地下室您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當然羅曼尼康帝是免費的”
威爾斯沉默了。從他第一天被關進這里,他逐漸放棄了離開這里的念頭,現在可以離開這里,但是誰都不知道看似理想的生活接下來會不會發生改變,而如果接受另一種身份可就沒有回頭了。蘭卡不錯,是他夢寐以求的旅游地,但是僅此而已,他不想遠離故土,過那種什么都得不到保障的生活。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你們抓到了我的影子?”
黑衣人似乎有點不耐煩:“他的存在與否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你要接受一個事實,那就是我們為您重新匹配了一個新的影子,他要比您之前的影子要聽話很多”
威爾斯大驚失色,他根本想不到這些人會偽造影子來達到他們的目的,這是非常嚴重的違法行為!他們就是一群犯罪,想從犯罪分子手里獲取什么無疑與虎謀皮。
所以,那些房子與護照還有銀行卡可能統統都是騙人的!
“你們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如此折磨我”威爾斯大聲說。
黑衣人冷冷地看著他:“威爾斯先生,您沒得選。我們甚至可以讓你乖乖地簽字離開這,或者讓你一輩子都待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下室”他彎下腰:“當然最后一個選擇我們不會輕易提供給你”威爾斯自然明白最后的選擇是指什么,他額頭冷汗直冒,磕磕絆絆地說:“你們究竟想怎么樣”
黑衣人打開顯示器,立刻一個嶄新的影子出現了。
他指了指新的影子,笑著說:“這是利用您休息的十五個小時按照您的樣子重新做的影子”
接著他拿出一些小卡片遞給威爾斯:“所有的檢驗標識都在,影子的身份可以通過識別,每次審核的記錄都可以在模塊上讀取,沒有人會懷疑這是一個制造出來的影子”
“簡直完美”他忍不住贊嘆。
“現在需要你和他進行重合,我們想看看效果怎么樣,不能在法庭上露餡”
威爾斯驚恐地連連后退,黑衣人看了他一眼說:“你真讓我失望”
這時兩個人推門而入,他們抓住了威爾斯,把他推到影子面前,立刻影子與他重合了。
其中一個人打開身份識別儀器,立刻儀器發出聲音:“威爾斯先生,男性、36歲,影子NOI、4月12日監測登記,登記編號1265369,,狀態正常”
“你們這些騙子,陰謀家,混蛋!”威爾斯咒罵起來,但除此之外他也無計可施。
黑衣人顯然被激怒了,他抓著威爾斯的衣領把他推在地上:“我們只是不想把事情搞大,要不然的話你的尸首會出現在下水道里任由老鼠撕咬,讓你這樣的人消失簡直小菜一碟”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過幾天你會接受審判,你只需要認罪,否則我們會利用合法的手段把你流放,真不想和你這樣的人討價還價”
威爾斯驚魂未定地看著他們幾個怒氣沖沖來離開地下室,接著傳來門被重重關閉上的聲音。他頹然地坐在厚厚的地毯上,房間內的一切似乎都變成惡魔,他們獰笑著看著自己,使威爾斯驚恐不已。
......
“喝下這杯酒吧,它能使你更專注”格林夫人遞給Nio一杯琥珀色的酒:“你得學著體驗不同的東西”
“我可以嗎”Nio疑惑地問。
“不試一下這么會知道?”格林夫人依舊用那捉摸不定,帶著笑意的眼神看著Nio。
Nio想了想,將被子端到自己鼻子下嗅了嗅味道,但是什么都聞不到。
“你得把它喝掉”
Nio無疑間瞟到角落里那只貓,它仿佛感知到了什么,居然湊過來好奇地打量著他。
“那么,干杯”他對貓舉起杯子,然后將酒一飲而盡。
這杯酒進入Nio的口腔,并沒有沿著食道進入他的胃,而是跟所有接觸到氣體的液體一樣,瞬間掉到地上,倒是那只貓飛快地跑過來舔著地上的酒。
“貓咪都比你更珍惜這些酒”。格林夫人無比惋惜地說:“但是這不怪你,而且應該馬上要發揮作用了。”
Nio立刻趕到身體開始熱起來,在這個寒冷的地方他覺得置身于火爐,那種灼熱的感覺一點點變得劇烈,似乎要將他吞噬。
“這是什么?”他感到有點恐懼。
格林夫人不緊不慢地說:“影子在創造之初就采用了一種試劑,是它能夠被外界的傳感器捕捉,這種液體就是洗刷那些試劑的,這會讓外人對你的身份變得遲鈍,這是第一步”
她安排Nio靜靜地躺在床上:“接下來,我要為你植入一種身份作為掩護,即使有人能識別出來,看到的只是他人的影子標識,你在鳳凰城會更加安全,這樣你才有可能去做你想做的”
為了保衛聯邦不受其他國家覬覦,政府派遣了大量特工人員潛入他國搜集情報。這些情報人員被委派到其他國家之后,他的影子則被聯邦統一管理。但是會有一些特殊事例,政府會允許這些影子自由活動一段時間,例如避免影子受到污染,類似于監獄放風。同時,這些影子需要熟悉周圍的環境,這樣他的本體執行完任務回歸時不會和聯邦某些事物形成脫節,一定程度上能緩解本體的不適。當然,有時候聯邦需要影子完成一些任務,這屬于不公開的。
Nio躺在床上,他看著周圍的燭光。
格林女士說:“你佩戴的鎧甲是王爾德留給自己的,有一天他會老去,鎧甲會幫助他做一些事情,例如他得了帕金森,鎧甲可以正常的替他打開酒瓶”
“是胡梅爾斯為他打造的?”
“是的,胡梅爾斯是他忠實的仆人,他欠了王爾德一大堆債,監獄生活會無線延長還清這些債務的時間”格林夫人看上去一副為胡梅爾斯惋惜的樣子:“但是他現在把它給了你,我想王爾德必定被你的事跡感動了”
“他真慷慨”Nio禁不住說。
“我以為在臨死之前他不會這么慷慨的”格林夫人這時候的笑容倒含著些許柔情蜜意。
Nio也笑了笑。
“接下來,這個人的影子將覆蓋在你身上,但是只要你愿意,隨時可以取消覆蓋!”
“我想知道是誰的影子覆蓋在我身上”Nio好奇地問。
“弗蘭克.維奇,聯邦特工,已經死在異國他鄉,但是聯邦目前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本體死了,影子應該也會消失才對”
“是的,聯邦管理中心并沒有收到他死亡的信息,所以他的影子一直保留著,這些死亡了的影子沒人會記得他”
Nio不禁為維奇感到難過,他為了聯邦付出生命,但是聯邦居然都不知道他已經死亡的消息。
“影子覆蓋后,因為聯邦的數據庫設置的原因,你出現在街上會顯示弗蘭克.維奇的影子,但是他們會發現影子被標注為合法,警察不會去過問這種事情,所以只要你不做太離譜的事情,沒有人會發現你的身份”格林夫人說。
影子植入是在沒有知覺的情況下進行的,Nio并沒有過多的感受,只是喝完那杯不明液體之后的灼熱感依舊在。但是當標識被植入時,他感到一絲疼痛。
“放輕松,一會就好”格林夫人安慰他:“只有這樣,你才不會受到懷疑”
植入手術進行了四個小時,當格林夫人地下室房間的鐘表指針指向18點時,這個植入完成了。
“我可以起來嗎”Nio問。
“這只是開始,你還需要繼續在這待十個小時”格林夫人似乎有點累了,她站起身尋找酒瓶。
“十個小時?”Nio不解道。
“如果你選擇做你自己,這個植入就算完成了,我只需要給你做個替代身份即可。但是你要去拯救你的本體,顯然那些鎧甲是不夠的,未來你會遇到很多麻煩,而且,我不得不給你預留將來和這個影子脫離的能力,這個過程會很復雜,而且會很痛苦”
說著,格林夫人走出大門,那只貓也跟著出去了。
Nio還在思考自己會經歷些什么的時候,格林女士帶著她的貓又回到房間,她給Nio的眼睛蒙上幾層黑紗,可能是為了保護他的眼睛不被灼傷。最后她帶著Nio進入到一間寬敞而潔白的房間。
現在Nio一絲掛地站里在中央,雖然房間很溫暖,但是他還是感覺有點窘迫。
“我要重新塑造你”格林夫人說完,按下了一排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