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轉身離開,隨即又回過身來對閆氏道:
“對于陳翊來說,我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別以為把我的名聲搞臭了,你們就贏了。閆姨,你想得太天真了。陳翊是認定了我們白家欠他們人命債的,就算他不娶我了,你以為娶了新月,新月就能好過了嗎?他只會把所有的怨恨都釋放在新月身上,到時候,你可別后悔就成。”
白若酈字字鏗鏘,打在閆氏心里,敲得閆氏一陣發慌。
白若酈說得沒錯,陳翊的恨,源于忠勇侯的死。忠勇侯是死在白府的,所有白家人都逃脫不了陳翊的恨。
她不是沒見過陳翊對白若酈的態度,若是事情真如她所愿了,新月真的嫁進了陳家,陳翊對新月如同對白若酈一樣,那她不是毀了女兒的一生了嗎?
不行,新月是她的心頭肉,絕對不能有這么悲慘的后半生。
思來想去,她覺得白若酈說得對,她不能因為自己一時的貪念,而毀了自己女兒一輩子。
“若酈,我……”
閆氏聽了白若酈的話,頓時覺得心中堵得慌,不知如何說起。
“閆姨對不住你,我承認,你的猜測都是對的。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白若酈追問。
閆氏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羞愧得不敢去看白若酈的眼睛。
“而且……放鞭炮驚馬也是我讓人安排的……”
閆氏越說越小聲,她說完抬頭偷偷瞄了白若酈,見她面上沒有太大的變化,頓時舒了一口氣。
她輕笑了一聲,她并不感到意外,“既然你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我就不再追究了,希望你記著,我們白府要上下一心。”
閆氏扯著嘴角苦笑,支支吾吾地道:“其實……還有一件事還沒告訴你……“
“什么事?“
“其實,邢之遙也是我找來的……“
此時閆氏已經羞愧不已。
白若酈的面色沉了下去,隨后又笑了出聲:“呵,怪不得呢!“
這下,邢之遙的做法就說得通了。
在利益面前,他又怎么會為她說話呢!
一瞬之后,她平靜地對閆氏和白新月,“我累了,我先回去了。“
說完,她行了個禮,被蘭心扶著回了院子。
“小姐,這陳將軍簡直就是嗜血的閻王啊!現在還未嫁過去尚且如此,以后要是進了陳家,這日子要怎么過呢?“
蘭心太心疼小姐了。
“是閻王又如何,我逃不掉,我與他是由皇上賜婚的,違抗就是死罪。“白若酈嘆息道。
“我命苦的小姐啊!不然,我們逃吧!不能抗旨,但是我們能離開一陣啊!能躲多久躲多久,總好過整天提心吊膽的。“
蘭心心中突然生出這一計來。
“可是……”
白若酈心中始終有顧慮。
“小姐,皇上也只是下了賜婚的圣旨,婚期并未言明,我們這是后續走再好不過,若是等陳將軍請了婚期,便就晚了。”
白若酈手里絞著帕子,思索再三。
蘭心說得確實沒錯,她留在這里,只會整日提心吊膽,可是……她該去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