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瞪著眼面面相覷，緊接著就是一聲尖叫，
“廖甯想！”
正在廚房喝水的岑北聽見聲音放下杯子，嘴角一撇。
廖甯想一如既往的回到公司上班，泰宇酒店的燈具廣告已經吹了，這次新庭商廈的要是再留不住，估計賴清就只能用自己的位置來給上面的人交代了。
自己日夜趕工畫圖的時候沒人記得，要是出了一點兒錯就是全公司的罪人，八成只有在火燒眉毛的時候，她才是有存在感的那個，因為總得有個人去扛槍子兒。
真是應了那句“這世上沒誰地球都照樣轉”的話，賴清也不例外，只不過她站在了“地軸”，除非公司倒了，或者她升職，否則她一樣會是總監。
廖甯想在昨天“闖禍”以后，哄了曲智恩很久才算是消氣，也看出了端倪。
“說吧，什么事？”
“氣消點兒了嗎？”
“嗯，還好那個小果仁兒的排泄物沒在里面。”
“我新換的貓砂，而且盆都是刷干凈的，她今天一直躲在角落里沒有出來。”
“嗯……”
“那個……其實……哎呀~算了……”
曲智恩坐在沙發上，直起身子，
“是不是有事找我幫忙，新庭的案子對吧。”
“你怎么知道？”
“廢話嗎，上次就知道你為我爸旗下的商場設計燈光，你很少會開口求助，既然找到我了，那除了這件事還能有什么？難不成你想讓我幫你追你偶像啊，也可以啊。雖說你這個姿色有些困難，不過沒準岑北就喜歡你這樣沒顏沒腦沒身材的呢？”
“所以你覺得他會眼瞎才看上我，還是我上輩子拯救宇宙了才得來這福分？”
曲智恩一本正經的拍著她的肩膀，點了點頭，
“嗯。”
“行了，沒功夫和你貧嘴。”
“這是你求人的態度嗎？”
廖甯想端正坐姿，擠出笑臉，
“曲娘娘，你想讓小人怎么哄您開心呢？”
“把你的小果仁兒叫過來給本宮抱會兒。”
她回頭看著電視柜底下縮著身子的三三，轉回來，
“臣妾……做不到啊……”
兩個人互相拍著大腿狂笑。
“好了，回頭我去和舅舅說一聲，新庭的事情暫時都是他在打理。不過我舅舅這個人，平常看著挺和善的，遇到生意上的事就不是很講情面。我就擔心我去幫你說話，他會覺得……”
“會覺得我就是想借你的關系攀高枝。”
曲智恩動了動手指。
“其實也不是要你去說服他不要解約，只要能讓我見他一面，我會試著說清楚。如果他還是不愿意相信我們的能力，也無可厚非。畢竟新庭開業不久，如果因為DZ的事情被牽連，肯定會影響業績和名聲。我也只能盡量彌補，總不能和公司說姜維是被……算了，不提他了。”
“行了，我答應你，幫你見我舅舅一面，剩下的，就得看你自己了。”
她到常奕經常去的臺球廳，冒充服務員端著酒水點心進了貴賓廳，曲杰云把新庭大廈的管理交給他，直接去公司是見不到他的，只能這樣才能有機會說上話。
她站在門口看見常奕好像在和其他人打桌球，不知道是朋友還是客戶，這樣直接過去攪了局弄不好還沒開口就被趕出去。
沒別的辦法，只好跟著其他的服務生站在一旁，等著能單獨說話的機會。
來回走了好幾趟，為了不被懷疑還去別的包間送了酒水。
就這樣轉了快兩個小時，覺得有點兒累就找個角落歇歇腳，回來的時候看見一個和自己穿著差不多制服男服務生，在門口張望，一直看著常奕那桌的方向。
她從后面拍了那人一下，他本能的縮下身子，轉過身。
“在這兒干什么呢？經理剛才還在說不能偷懶呢？小心挨罵。”
“他又管不著我……我是說，知道了。”
廖甯想見他似乎神情緊張，身上沒戴侍應生的的對講，甚至連衣服都沒有穿戴整齊，八成也是個冒充的。
“哦……我之前怎么沒見著你，你是新來的嗎？”
“額……是啊。今天第一天上班，不是很熟悉，你在這里多久了。”
“其實也沒太長時間，不過經理管的還是很嚴的，尤其是像你剛才那樣，不好好站崗，東張西望看熱鬧，可是要被罵的。”
“真的？”
“對啊，你來之前沒有參加培訓嗎？這些應該都有說過才對。”
“我……我其實是替朋友來值班的，他請了假，所以我臨時頂替兩天。”
“哦……”廖甯想看出他在撒謊，于是順著話繼續，“那你還是得小心點，上次有個新來的，因為見著一個有家室的客人帶其他的女人過來，就亂打聽，還說錯了話。結果不但被解雇，自己還要賠償客人。”
“這么嚴重？”
“那可不是。”
“沒想到當著我的面點頭哈腰，對手底下的人倒是夠絕的。”
“你說什么？”廖甯想沒聽清他說話。
“額……沒事兒，我也擔心自己做不好這份工作，要是連累我朋友就不好了，能不能請你幫我熟悉一下。”
“好。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賈，你叫我小賈就行。”
“你叫我悠悠就可以。”
廖甯想來之前曲智恩就給自己說過這里的情況，也和那個經理打了招呼，再加上轉的這兩個小時，忽悠身邊這個足夠了。
“你剛才站的那個包間，是這里一個老客戶常年包下的，可是大客戶，所以不能得罪的。”
“哎……你對這里這么熟悉，應該對每個客戶都很了解。”
“那也不能這么說，最多就是認得，知道客戶的喜好而已。不過這里有規定，私底下不能亂說話，更不能把客人的信息隨便說……”
廖甯想還沒說完，小賈就拉著她躲到保潔室。
“別說話……”
“怎么了？”
“沒事，好像是幾個找麻煩的，這里人多眼雜，估計混進來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我去找保全……”
“哎……要去也是我去。”
“嗯，那你小心。”
他撓了撓頭，遮遮掩掩的，
“那個……他們現在人比較多，我們還是等等再出去吧。我不是害怕，關鍵是雙拳難敵四手不是？”
“哦~是嗎？可我怎么覺得，你想是故意躲起來，該不會他們找到就是……你的朋友吧。”
小賈松一口氣，以為糊弄過去，
“對……”
門口傳來說話聲，兩個人躲在雜物箱后面，
“不是說人就在這里嗎？要是找不到我們怎么和老板交代？”
“這人這么多，要找到小少爺那兒那么容易，分頭看看吧。”
廖甯想記得曲智恩說過，常奕最近經常和一個姓賈的老板見面，而且上次見到她的時候，還和她有意無意的提過自己的兒子，不過被她應承了幾句，想著也就糊弄過去了。
甯想盯了盯這個小賈，八成就是這個小子了，
“我還是去找經理和保全吧，反正那些人不認識我，又不會把我抓去。”
“哎……”
他拽著廖甯想的胳膊，被她看了一眼，又收回去，估計是編不出什么詞兒了。
“你根本不是這里的服務員，也沒有代替任何人值班，我說的對吧。”
“我……”小賈知道自己糊弄不過去，只好認栽，“是，我的確不是這兒的服務員。不過要不是那幫家伙不依不饒，我也不會那么快就暴露了。”
“不是因為這個，從門口說話的時候，我就發現了異樣。只不過，剛才大約猜出了你的身份。你去打聽的那個包間里，應該有和你關系很親近的人，比如那位姓賈的客人。”
“你會知道也不奇怪，畢竟你才是對這里了如指掌的人。”
她笑了一下，
“實話告訴你，我也不是這里的人，今天也是要找那個包間的人。”
“什么？”
廖甯想本來還以為沒戲了，還真是天助攻了這位過來……
“常奕，你覺得我們家浩軒怎么樣？”
“挺好的，小伙子不但長的精神，說話辦事也挺有條理的，是個可塑之才。相信經過賈總的悉心教導，以后說不定也能在這行名聲鵲起，說不定比你當年還要威風。”
賈嵩輕搖頭長笑，指了指常奕，
“你這個人……說話總是這么不著邊際。”
“實話自然沒道理。”
“那既然你覺得也不錯，不如找個機會我帶著他一起和你還有曲董吃個飯？還有智恩。”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