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消失在盛京城
那邊林夕月翻箱倒柜的,在柜臺的最底層搬出來一個大壇子,拿著小木杯子接了一些,又從抽屜里摘取了幾團棉花浸泡其中,而后來到了婦人面前。
婦人看著好奇,問,“這是何物?”
“酒精棉啊,消毒用的,這樣可以避免感染到時候臉上留下難看的疤痕。”林夕月解釋著,剛剛那一大壇子,是她自己自制的醫用酒精,效仿的現代醫院的消毒方式。
畢竟在這古代,醫療條件落后,很多人病都是可以救治的,最后卻是死在不衛生上,林夕月不希望在她這里發生這樣的事情。
端了一張小桌子到婦人面前,林夕月開始準備一會要用的工具,想了想,她覺得還是欠缺了什么,便是轉身又去柜臺里翻箱倒柜的一番,找到了給病人把脈用的搭枕。
“夫人,一會我給您挑膿瘡的時候,您就手里緊緊的握著這個,或許可以減輕一部分的疼痛。”
“好。”
對于林夕月的貼心,婦人越看是越加的滿意。
紫蘇和九兒也在這個時候從外面回來了,“小姐,我東西買回來了!”
“放過來吧。”林夕月揮手,紫蘇將買來的酒擺放在了桌子上,緊接著轉身去取林夕月的銀針。
林夕月倒了一碗酒,挑選了幾根適用的銀針放進了碗里,再點燃她仿制的現代酒精燈,將碗放置于酒精燈之上,慢慢蒸煮著,將銀針給徹底消毒。
做完這些,林夕月有條不紊的拿起被酒精浸泡過的棉球輕輕的擦拭婦人的臉,給她的臉進行消毒。
因為流膿,傷口破裂,所以用酒精的時候便是開始有了疼痛。
林夕月耐心柔聲的如哄孩子一般喃喃,“放輕松,很快就會不疼的,不要緊張。”
她的話仿佛是有魔力一般,原本婦人因為被酒精腌的生疼緊繃著的身子緩緩放松了下來,手里緊緊的握著林夕月給的挽枕。
一旁的九兒看著面前擺放的這些東西,新奇的很,雖說從未見過這些,可漸漸看著林夕月嫻熟的手法,貌似很靠譜的樣子,尤其是她家夫人也并未覺得不妥。
便是也放心起來,心底對林夕月有了些許的信任,便是和一旁的紫蘇閑聊了起來。
“你家小姐這些都是從哪里學來的,我這這么大,見過很多大夫可從來沒有聽過有這樣給人醫治的呢?”
紫蘇雖年紀小,卻也是機靈,知道九兒這是在套她的話,心里謹記林夕月說的話,不能暴露她突然會醫術的事情,便是照著之前和林夕月對的話,搪塞九兒,
“我家小姐在生母逝世前是跟母親從小住在江南的外祖父家中,那時候我家小姐生了一場病,偶遇一行腳大夫,救治好了我家小姐,后來那行腳大夫覺得和我家小姐有緣分,便是收了我家小姐為徒,傳授了一身的本領。”
九兒見紫蘇真誠,便也并未聽出不妥,反而覺得這故事新奇的很,趕忙追問,“那后來呢?”
“后來那行腳大夫想帶我家小姐闖蕩江湖,可我家小姐畢竟也是名門之后,怎可成為江湖娘子,當時我家主母便是婉拒了這行腳大夫,那行腳大夫也就離開了江南,從此以后了無音訊。”
九兒聽得直是嘖嘖感嘆,暴露了自己平時喜歡看畫本子的特性,“這比我平時看的畫本子還要有趣的多,要是你家小姐當時跟那行腳大夫走了,開啟了一段江湖娘子的傳奇人生,恐怕又是一段膾炙人口的故事!”
“九兒姑娘說笑了。”
紫蘇立馬謙虛著,沒想到九兒就這么相信了,忍不住感嘆她的傻甜,“這要是我家姑娘當初跟著那行腳大夫走了,如今可就沒有辦法給你家夫人治病了,說到底這命運有時候就冥冥之中注定了。”
“你說的確實有道理。”
九兒點頭,一本正經的贊同。
此時林夕月已經幫婦人的整張臉都消毒完畢了,準備戳破膿包,擠干凈膿液。
林夕月也是分了一點心聽九兒和紫蘇的對話,心里憋笑,她這瞎編的故事,竟然有人相信了。
不過當初原主的確是跟生母從小生活在江南的外祖父家里,也是的確生過一一場大病,但最后有沒有跟行腳大夫學醫術,這就無從考察了,這真假參半的故事最容易讓人相信。
接下來的步驟就比較重要了,林夕月便是也不分心,專心的一點一點的處理著,因為要專注精神,神經一直緊繃著,不出一會兒的功夫林夕月的額頭就出了一大片汗水。
紫蘇見了趕緊貼心的拿著帕子給林夕月擦汗,到了太陽落山,朝霞余暉灑滿了整個盛京,林夕月才徹底將婦人臉上的膿液處理干凈。
緊接著也不敢休息,拿出提前同藥液浸泡過繃帶,擰干了水分展開,一條一條的纏在婦人的臉上,只留了五官的洞眼,好用眼和口鼻的說話呼吸。
“這樣纏上七日,臉上開始出現瘙癢難耐的感覺之后再來千金堂找我,我給你換藥。”
林夕月仔細觀察了一下,看自己纏的完好之后叮囑著婦人,末了又不放心,對著邊上的九兒開口,“記住了,這幾日里要帶你家夫人多到空氣清爽陽光溫和的地方帶著,最好無風,絕對不能碰水可知道?不然這臉上可是要留下疤痕的。”
聽到后果如此嚴重,九兒連忙點頭,很是鄭重,“放心吧,林大夫我一定會照顧好我們家夫人的。”
剛剛一直跟著紫蘇追問林夕月的生平,如話本里的故事一樣精彩,現在的九兒不僅僅很相信林夕月的醫術,現在亦然已經變成了她的小迷妹。
“這是定金,等全好后,我們會給余下的。”九兒拿出一個大大的銀元寶放在了林夕月的手中。
這大元寶落在手里的厚重感,立馬填滿了林夕月因為缺錢而空虛的內心。
她臉上揚起笑臉,燦爛奪目,林夕月一邊替夫人拿起紗帽在頭上蓋好,將她的面貌遮的嚴嚴實實的,才放心,“那我就不送你們了,夫人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