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獨角戲
秦煦掙脫不開他。
段霖也沒打算放手。
眼看就是一觸即發(fā)的火氣,柯瑞可不是那么的不識相,她服軟的說:“秦小姐坐下,別這樣。我接下來都說國語,我普通話還是可以的。”
一直到秦煦坐下,段霖都把她手臂抓的牢牢的。她有些不舒服,靠近段霖的耳邊,輕聲細語:“段霖,能不能放手,都被你抓紅了。”
“對不起。”他這才放開,“我是真的希望你留下陪我,是我讓你處于尷尬的境地,抱歉,以后不會了。”
“行了,我知道了,不怪你。”秦煦本來就不怪段霖,只是發(fā)現(xiàn)他很多時候都偏執(zhí),而且偏執(zhí)的對象都是自己。
柯瑞不是個善茬,她借機問段霖:“霖,你記不記得我們就是在這家餐廳定情的。那天香港在下雨,我們一起躲雨,然后互留了電話號碼。那一次是除了父母介紹,我第一次私下與你見面。”
段霖看著她美麗動人的臉龐,挑著眉:“哦?我記得不太清了。”
“你記不得沒有關(guān)系。我記得與你有關(guān)的一切,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比和誰在一起都開心。”Rita握住段霖的手,“有你真好。”
段霖本要收回那只手,可他發(fā)現(xiàn)秦煦緊緊的盯著他們的手。他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順水推舟。他把手放在那里給Rita牽著,并且摸了摸她的臉,輕快的告訴她:“…我也是。”
即便這句話充滿了敷衍,偽善以及一絲絲的狡猾。
手機響了,是段霖的。來電的是安排畫展方面的工作人員。他起身,搖搖手機打了個招呼,出去接電話了。
在柯瑞那個不明所以的微笑里,秦煦自始至終不明白她的目的。
情商向來高的秦煦,在剛剛也沒有發(fā)現(xiàn)絲毫的不妥。
秦煦要吐了,自己在這里都快要妨礙他們生小孩了。她假笑:“你們很配哦。要不要考慮復(fù)合?”
“我從來沒有覺得我和霖分開過。我感覺他一直愛我。”柯瑞倒是心態(tài)很好,一點也不受干擾。
“他要是喜歡你,為什么和你分開。”秦煦想不明白,柯瑞哪里來的肯定。
柯瑞沒有生氣,聽了這個問題,笑得更是妖艷:“兩個人在一起久了,難免會有些疲倦,短暫的分開,有什么不可以呢?”
“段霖…”秦煦的聲音不卑不亢,“可能不是你以為的那種人。”
不得不承認,柯瑞美的人無法移除目光。她嬌滴滴的樣子讓秦煦更坐立不安,俗話說得好,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她的聲音也很好聽,甜膩,會撒嬌,讓人心頭一動:“我和他在一起一年,到現(xiàn)在認識也有五年。雖然分開了,可我們曾經(jīng)是最親密的人。他的性格、習(xí)慣、喜好,都成為了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秦小姐的臉上寫滿了在意,怎么…你也喜歡他,是么?還是說我哪里不對,你是比我更加了解他的人?又或者你認識的時間比我長?”
這是挑明了的宣戰(zhàn)。
可秦煦手里并沒有任何籌碼。
“我并不了解他。我也不想和你討論這個問題,因為我根本就不喜歡他。不好意思,認識他的時候我是有男朋友的,我對他沒有一點點的興趣。反倒是他,唱著深情的獨角戲,讓人難堪。”
“霖?”
段霖不動聲色的站到秦煦旁邊,眼里的情緒讓人捉摸不透,不過可以確認那是夾雜危險的氣息。他不由分說的拉著秦煦,“和我出來,我有話和你說。”
他從來都沒有這么粗暴過,秦煦幾乎是被他拖到陽臺,“你放開…”
“一點點興趣都沒有?”他細細品味,那是秦煦曾經(jīng)說過的話。
段霖沒有收手,而是抓著她的雙手,抵在墻上,低沉卻一點點也不友好的問:“你的一點是多少,我并不知道。”他離她離得非常近,逼著她直視自己,“還是說,你覺得就是不是相互愛慕,也可以接吻。”
明明之前都親過了。
到頭來你說是我自作多情。
秦煦看見段霖滿眼是欲望的神情,嚇得不輕,結(jié)巴著:“你…你冷靜冷靜,那是我氣話。”
生氣的時候,就可以亂說話了嗎?
你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zé)。
“如果你對我沒有興趣。”他暴戾的咧嘴一笑,“那么我們就創(chuàng)造興趣。”
不祥的預(yù)感籠罩著秦煦,她想要后退,可整個人被段霖禁錮在墻上不得動彈,她剛要張口叫他清醒清醒,段霖便是不留任何機會的吻住了她。
段霖很清醒。
他沒有喝酒,并且分的清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他并不想強人所難,可秦煦明明對他也有感覺,卻出口就是自己一個人的獨角戲。
他很珍惜她,但這并不代表他的行動被拘束。
那是極具侵略性的吻,暴力,宣布主權(quán),占有欲十足,充滿著腥甜的血腥味。雖是如此,但每一個動作,都在訴說著愛//欲。他是真的愛上她了,也是想真的讓她成為自己的女人。
秦煦根本推不動他,只能隨他壓在自己身上。心里堵的厲害,也不知道是氣自己,還是氣段霖。
直到什么時候停下來呢…
又咸又澀的眼淚,流進嘴里,段霖才猛地停下,干巴巴看著抽泣的秦煦。
“…對不起,我——”
秦煦推開他,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只是路過時罵了一句:“混蛋。”
誰還吃東西?秦煦轉(zhuǎn)身下樓,段霖尾隨。柯瑞還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坐在原位等兩個不可能回來的人。
什么時候去香港,總是很多人。
花花綠綠的霓虹燈光照映在過客的臉上,空氣中充滿了紙醉金迷的味道。
秦煦一邊走一邊哭,絲毫沒有認路。
而香港的大街小巷總是長得很相似,終于在燈紅酒綠中,迷失了方向。
秦煦哭還有一個原因,就算段霖這樣對待她,她也討厭不起來。這才是最糟糕的,當段霖橫沖直撞,沒有余地的闖入她的世界,她就開始變了。秦煦從那個時候發(fā)現(xiàn),好像易楷沒有那么的好,好像段霖也沒有想象中那么不可一世。
尖沙咀的夜晚,是帶著不歸的味道。街上零零碎碎的店鋪有著魔力,讓人心頭癢癢,不愿離開的魔力。可秦煦只想離開這里,找個人少的地方待著,一個人待著。事與愿違,這里不可能有地方可以讓她一個人待著,夜晚的香港才是靈魂的起源。

晞樂
問:生氣的時候真的可以亂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