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跟過去,反而悄悄地把門窗都關好。
“小白啊,能不能幫我查查我姐姐是不是在安然身上?我查不到。”
白衣少年舉起他手中的銀棍,這是離魂棍,每個使者都有,可以用它離魂、驗魂,聽說曾經有厲害的使者甚至都可以用它來聚魂。
片刻之后,白衣少年搖了搖頭。猶豫了一會兒,像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氣,說:“公子,你還在找你的姐姐嗎?”
“對啊,怎么能不找呢。”
宋澤輕輕地嘆息,有的時候,她都不知道在這個世界生存的意義是什么。這么弱的能力頂著這樣的頭銜,若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地走下去,未免也太窩囊了些,不如找些事情去做,日子還能精彩一些。
寒戰雖然離開了宋澤的院子,一時間也不知道往哪里去。宋澤的問話他否認了,可是對于安然溫和沉靜的模樣,他卻感到很熟悉。
他回想著在哪里見過,又駕著霜月不自覺地就停在了一處院落。
等到他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是寒星兒的院子里。
還好,他沒有沖動地飛到祁夫人的院子里。
寒星兒在院子里啃著一顆大桃子,笑吟吟地跑向寒戰:“哥,你怎么來了,這幾天都找不到你人,阿澤也見不到。正好我有話要和你說呢。”
寒戰寵溺的笑著,從儲物袋里拿出一根冰糖葫蘆,用油麥紙包著,寒氣震著,和之前的一模一樣。
“哇,哥出去還記得給我帶吃的,還是哥哥對我最好。”
“酸不酸?”
“不酸啊,蠻甜的。不要站著說話,過來坐,我有好多事情想和你說。”寒星兒便拉過寒戰的手,這才注意到他的手已經受傷了。她舉起來細看。“是出去英雄救美了嗎?這個包扎一看就是個姑娘家。”
“不是的。今天琵琶精在天心城作案了,我過去看看。”
“可查到什么沒有?”
“有一點。星兒,你可記得父親有娶過別的女人嗎?”
寒星兒愣住,慌道:“不記得。”然后將冰糖葫蘆放下,舔舔嘴唇上殘留的甜味,又說:“哥,父親娶過別人嗎?”
寒戰點點頭。
“是安然嗎?就是那日你們捉住的那個嫁衣女?”寒星兒眼睛低垂,說:“那次我見到她蓋著蓋頭的模樣,其實,我小的時候在阿娘的書房里見到過一張畫卷,上面的人和安然蓋著蓋頭的模樣很像。”
“哥,我有一點害怕。你說安然的死不會和阿娘有關吧?”寒星兒拉過寒戰的手,平日里的總是笑著的眼睛也染上了一絲絲哀傷,她看著寒戰,希望可以從他的身上得到回答,一個可以讓她放心的回答。
“放心。安然是被琵琶精害死的。”寒戰摸了摸她的頭,說:“如果有關的話,星兒你會怎么做?”
寒星兒放開寒戰的手,拿起冰糖葫蘆的木簽兩手搓著轉悠。
“若是有關,我會......不叫她們繼續作惡!我還是想知道事情真相,要為那些人討回公道的。”
“這樣不是就好了嗎?”
寒星兒笑道:“哥,你說娘為什么要我嫁給阿澤呢?我和她雖然不像其他母女那般親近,可是她也從來不插手我的事情。她待我和其他的孩子都是一樣的好,但總覺得不太對。若不是我和她長得這么像,我都懷疑是不是親生的了。”
“你下山之后心境受到影響,心思也開始多了起來。我看那日你與洛玉相斗,似乎退步了不少啊?”
寒星兒摸了摸肚子,不好意思地說:“最近吃的有點多。嘿嘿。”
“有時間想這想那的,還是要多修煉。你看你在五層上呆了多久了?”
“知道了。”寒星兒瞟了一眼桌上的果盤,乖巧地點點頭,心里又想:哥自己不還是給我帶吃的了嗎?
第二日宋澤與寒戰,還有寒星兒三人穿著粗布麻衣在王哲家照顧著芍藥,王哲被他的父母接過去修養,其他人都被趕了出去。宋寒三人守株待兔一般等著琵琶精過來。
寒星兒本來是不知道這里的,只是昨夜看到了寒戰的傷口,說什么也要和他一起,寒戰把事情的原委和她說清楚,便把她帶了過來。宋澤本來是一直躲著寒星兒的,生怕她又說什么相處看看,成則夫妻不成兄妹的話來。但是多一個人多一分勝算,寒戰昨天以血畫陣難保沒有什么影響,寒星兒也算年輕一輩中比較優秀的修士了。
總比她好,空有一身靈力,卻半點使用不出來。
╮(╯▽╰)╭
一直到黃昏時分,依舊沒有任何動靜。三人簡單吃了一點清粥小菜,寒星兒便拉著宋澤到院里聊天,宋澤擺脫不得,便留下寒戰在芍藥跟前看守。
寒星兒看著宋澤,一派天真地問:“阿澤,你是不是檫了粉,用了胭脂啊?怎么皮膚這么好呀?”
不僅說,她還要上手,宋澤趕緊伸手阻擋,卻發現她的胳膊跟個石疙瘩一樣,她竟然動不了她。然后臉頰就被她一捏,一拽。
宋澤皺著眉,無奈地叫著:“你,你你放開!”
“手感也很好哎!不過沒有胭脂水粉的味道。”
宋澤捂著臉,寒星兒還在旁邊嘀咕著什么,無非就是香料啊,衣裳啊,首飾啊之類的。宋澤順帶著把耳朵也捂住了。
小祖宗,消停點吧!
“來人啊,來人。老爺不好了,王公子叫我來請仙人去瞧瞧,他今天吃完晚飯之后就嘔吐不止,后來還咯血了!”
這個時候,王哲出事,宋澤猶疑地望著說話的丫頭。
那丫頭趕緊跪下,“求求你們了,去看看吧,我們老爺年紀大了,經不起的。”
寒戰站在門口,說道:“你們去看看,我守在這里。”
寒星兒頓了頓,上前一步,說:“不行......”
便被宋澤拖了回來,寒星兒不可置信地看著宋澤。
宋澤說:“那你保重~我們去去便回。”
寒星兒本想掙脫,看到寒戰的目光也不敢爭辯了,便順從地被宋澤拉著一起走了。
天邊的落日染紅了晚霞,染紅了稀疏的枝丫,枝丫上的鳥雀飛走,帶著一身的杏花。
微風卷著杏花落在了冰涼的石凳上,那兒出現了一個鵝黃色的姑娘。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若是寒星兒再這里,估計又要問姑娘,用的什么胭脂啊?
“聽說芍藥生病了,我和她姐妹一場,過來看看她。”
她輕聲笑著,聲音婉轉動聽,像個懵懂的稚子。

粉紅葉子
元旦快樂~~